飄天文學 > 大明之帝國崛起 >第四十五章 陪葬
    兩人慢慢咀嚼弘治帝的話語,良久,永.康慘然一笑,“說了這麼多,也讓我們知道了那麼多祕辛,想來皇兄也是不會放過我們了,說吧,痛快點,怎麼處置我們”。

    弘治帝笑容似乎有些玩味:“那你們覺得我這個皇兄會怎麼處置你們”?

    興王喝的似乎有些醉了,搖搖晃晃站起來,醉眼惺忪的看着弘治帝,“殺人不過是頭點地,但可惜,你殺不了我,也不敢殺我,除非你不怕背上不義之名,永.康,你不用怕,之前我早就盤算過了,他好清名,這就是他最大的弱點,哈哈哈”。

    弘治帝看着興王說:“我不是不敢殺你,也不是不敢揹負那些罪名,作爲一個帝皇,你覺得我會在乎那些虛名?可笑,到現在你都沒明白。我殺你易如反掌,一杯毒酒?詔獄冤案?還需要千里迢迢請你回來嗎”?

    永.康這時候反而對興王有些厭惡了,在她想法中,成王敗寇,就是輸也要輸的體面。她心裏一陣悲哀,或許自己一開始就是錯的,她想起了母后臨終前的話:“永.康,不要和興王走得太近,邵妃是有大智慧,但也有不小的野心,我們不去摻和皇家那些事,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行,當今聖上是個重情的人,比你父皇有人情味,多親近他對你有好處”。自己當時心裏還在編排母后,認爲她不懂爭寵,也不懂籠絡人心,天真的以爲母后生性愚鈍,現在看來母后早就看穿這一切了。

    永.康慢慢站起身看着弘治帝:“皇兄,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輸就輸了,要殺要剮你隨意,只是大家兄妹一場,臨死前我只有一個請求,放過我的孩子,他們是無辜的”。

    轉過頭用可憐的眼神看着興王:“王兄,我原以爲你好歹也算是聰明之人,只是沒想到你如此天真,就算不殺你,你覺得你能挺直腰桿嗎?還能像從前那樣驕傲的活着嗎?與其如此悲哀的活着,倒不如從容赴死”。

    興王呆呆的看着永.康,弘治帝失望的搖搖頭,突然之間覺得索然無味,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興王收回封地,剝奪王位,削爵爲民,回北京城的興王府,禁足不得出府半步,府中人員全部由宮內安排。至於永.康也一樣,另外我寫了一道密旨,三位閣臣、宗人府宗令、左右宗正還有皇后見證,我死之日,也是你們葬身之時”。

    興王和永.康面面相覷,弘治帝這是什麼意思?永.康忽然打了個寒顫,弘治帝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是要兩人陪葬啊。

    永.康突然掩面而泣,興王呆立當場,這真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興王用力甩甩頭,儘量使自己清醒些,他高呼:“我要見皇祖母,我要見皇祖母”,可卻沒人理會。

    正月下旬,奉旨前往遼東的副都御史顧佐回京,奏李杲等誘殺冒功之事屬實。弘治帝下詔三司前往遼東審案,就地判決任良、李杲、張玉等人斬立決,同時批准太子朱厚照的請求,委任楊一清爲薊遼總督,負責軍務整頓,節制順天、保定、遼東三撫,薊州、昌平。

    臨行前,朱厚照宴請楊一清,“楊師傅,此去遼東,歸期遙遙,萬望保重身體,本宮年幼,就以茶代酒,敬楊師傅一杯,祝楊師傅一路平安”。

    楊一清恭敬的舉起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楊一清斟酌了一會,尋思着太子殿下安排自己去遼東應該有其深意,若不詢問清楚怕是不好,於是開口問道:“殿下,臣有一事不明,請殿下解惑”。

    朱厚照伸手:“請楊師傅直言”。

    楊一清撫着下巴鬍鬚緩緩道:“誰都沒想到遼東已經糜爛至此,邊軍將領竟敢殺良冒功。而殿下推舉臣爲薊遼總督,那臣此去遼東需要注意什麼?臣跟隨殿下也有不少時日了,臣不敢說完全明白殿下的心意,但臣猜測殿下此舉不該只是純粹爲了掌握兵權,臣猜想殿下應是有別的要求,請殿下示下,也好讓臣早作準備,以便應對”。

    跟隨朱厚照不少時日,楊一清也看得出朱厚照做任何事都非常有針對性。原本一些事情開始的時候自己都看不明白,還以爲殿下年少胡鬧,等過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再回頭看殿下的佈局,纔看得出殿下是有針對性的部署。而這一次安排自己去總督遼東,楊一清相信殿下並不是爲了爭權奪利,更多的是應對未來發生的事。這讓楊一清感到很驚奇,難道殿下能看穿未來嗎?

    朱厚照眨了眨眼睛,看來自己這點小心思還是沒有瞞得過楊一清,他頓了頓,吩咐谷大用把地圖拿來,等地圖拿到後,指着地圖說:“我觀這幾年韃靼不時騷擾邊關,聲勢越來越大,本宮唯恐再如此下去,我朝再出現異族侵關事件,所以你此次去必須守好遼東,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第二件事,新軍也已訓練了一些時日,該拉出去遛遛看看是騾是馬了,新軍你留下一百人給伯安,我讓他再重新招募組建新軍。新式擊發槍現在大約有兩千支,你一併帶去,找機會讓新軍和韃靼打一場,儘快讓新軍適應戰場環境,新軍以後我有大用。你放心,你此去最多三年,三年後我就會讓你回來,屆時,我要你重整大明軍務”。

    楊一清嚇了一跳,重整大明軍務?太子殿下這是要幹什麼?但這麼忌諱的事情楊一清不敢問出口,自己已經上了太子這條船,就已經沒得選擇,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當今陛下就這麼個兒子,太子位牢固,而且太子殿下之前做的事都已經獲得了認可,想來不是什麼壞事,楊一清嘀咕道。

    朱厚照沉吟了一會,“另外若是解決了韃靼這個心腹大患,你有空的話去探查一下女真族”。

    “女真族”?楊一清疑惑,“殿下,這個女真族是建州女真嗎?探查他們幹什麼”?

    朱厚照一拍腦袋,女真族現在還只是一個小部落呢,他乾笑幾聲,“本宮聽說是一個驍勇善戰的部落,若是有機會找到他們,你就去招安”。

    “驍勇善戰說不上”,楊一清認真的說:“只不過女真一族比較散亂,若是招安的話,難度比較大”。

    朱厚照笑着說:“老祖宗已經教過我們,遠交近攻。韃靼是我們的敵人,但同樣也是女真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利用好這層關係,在對付韃靼上,女真應該會有所幫助。以後再收納他們,讓他們成爲大明的一份子”。

    “遵旨”,弘治十三年,楊一清帶着新軍和新式火銃奔赴遼東,三年內蕩平遼東周圍的韃靼,收復女真,當然這是後話,以後再表。

    同年四月,火篩七千餘人自大青山數道入威遠衛(今山西左雲西),遊擊將軍王杲及都指揮鄧洪率軍迎擊,中伏而敗,九百餘人戰死。弘治帝急命平江伯陳銳爲靖虜將軍,充總兵官,太監金輔監軍,戶部侍郎許進提督軍務,前往抵禦。五月,火篩又擁衆五萬騎入大同左衛(今山西左雲),遊擊將軍張俊力戰。但陳銳怯懦,令諸軍堅壁自守,火篩所向無阻。十二月,再擾大同,南入百餘里,縱掠而去。

    火篩屢擾邊關,讓弘治帝頭疼不已,本就羸弱的身軀越顯瘦弱,頭髮更是灰白一片,看上去哪像是個三十歲的人。朱厚照心疼不已,卻又無可奈何,只得不斷哀求父皇不要這麼勞累。

    自從保定府的稅制和戶制改革後,原來偷偷摸摸棄農從商的底層人們光明正大的挑着貨擔走街串巷,吆喝買賣。保定府的改革消息也隨着走南闖北的商人帶到各地,反應各不相同,底層人們固然是叫好,特別是深受其害的匠戶和軍戶更是歡呼雀躍,終於等到了枷鎖解開的日子。

    而那些官紳、將領則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怨恨模樣,朝廷這麼幹畢竟是在挖他們安身立命的根子。但出了王家一案,所有人也不敢觸碰黴頭,但也沒有坐以待斃,而是在暗地裏不斷聯合,準備來一場法不責衆的“起義”。

    “根子?呵呵,他們的根子是誰給的?這就是在挖他們的根子嗎”?弘治帝看着錦衣衛遞上來的情報,這是各地探子暗中查到的情報,弘治帝冷冷的看着跪着的牟斌,輕聲細語的說:“愛卿,不如你告訴朕,朕應該怎麼做呢”?

    牟斌打了個寒顫,不敢擡頭看弘治帝,腦袋死死的抵在地上:“臣不敢妄言議政,一切由陛下定奪,臣萬死不辭”。牟斌身爲特務頭子,弘治帝前段時間突然嘔血的情況他當然知曉,他明白弘治帝這是要爲太子殿下掃清障礙而再一次舉起屠刀。

    “唔,起來吧”,弘治帝很滿意牟斌的態度,“京城的改革進行的怎麼樣了”?

    “回陛下,劉大人已經在主要街道口安排了登記點,現在正安排人到處張貼告示”,牟斌還是沒站起來,仍然跪在地上回話。

    “去吧,以後你的重心就是保護好太子,不能讓他出了差錯,以後你多去太子殿下那裏走動,他現在缺人。以後大明的中興就要看他了,朕不如他”。

    “是”,牟斌小心翼翼的起身慢慢告退,心裏卻因爲弘治帝最後的一句話翻江倒海,太子殿下真的是中興之主嗎?能得弘治帝如此高的評價?要知道弘治帝繼承帝位以來,可是獲得不少朝廷忠臣的讚賞,認爲他就是大明的中興之主,而現在陛下竟認爲不如太子,太子殿下真的如此神奇嗎?

    揣着看不透的心思,已經走到宮門的牟斌忽然停下腳步,原地思考了一會後轉身朝着端木宮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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