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之帝國崛起 >執掌大明 第七章 焦芳要倒黴了
    馬文升正在書房與大兒子馬璁、管家馬威討論近日傳聞和回鄉的事宜,接到消息後,當場就砸掉了心愛的景德鎮瓷器,連連說到:“逆子,逆子,真是氣死老夫了”。

    馬文升知道衝撞聖駕的事可大可小,現在自己已經不是吏部尚書了,若是被有心人抓住不放,馬家得脫一層皮。何況馬玠身上本身就不乾淨,一些陳年舊事要是抖露出來,馬玠的小命休矣,馬文升心急火燎的準備換衣服進宮面聖。

    管家馬威勸阻道:“老爺別急,先想好對策先,不然到時候忙手亂腳”。

    馬璁也在一旁勸說:“爹,現在着急也沒用了,還是聽馬叔的,先想好對策再進宮。現在還不知道陛下的意思,貿然進宮只會引起陛下的反感”。

    “那你們的意思是.....”?

    “老爺,剛剛我們還在討論傳聞的事,這事鬧得沸沸揚揚,陛下肯定是很生氣的,現在就怕陛下是以爲老爺暗中指使的”,馬威一臉擔憂,“老爺在朝五十多年,就連當年二公子那事,先帝都得給老爺面子,權柄之盛無人可比,正所謂盛極而衰,現在馬玠再次衝撞陛下,陛下要是把這兩件事混爲一談,那馬家這次非常兇險,處理不好估計....”。

    後面的話馬威沒有說下去,不過馬文升聽出了話裏的意思,馬文升啜着牙花子,倒吸一口涼氣,自己真是老糊塗了,還以爲是先帝的時候呢,新皇可不是當時的先帝,現在新皇把軍權和朝政牢牢掌控在手中,可不會再給自己什麼面子。

    馬璁看了馬文升一眼欲言又止,馬文升沒好氣的說:“有話就說,優柔寡斷能成何大事”。

    馬璁舔了舔嘴脣,狠下心說:“爹,若是弟弟不可保,就只有狠心決斷了,馬家要緊”。

    馬文升指着馬璁剛想呵斥,然而又嘆了口氣,馬璁的想法也無可厚非。馬璁低下頭說:“一直以來,弟弟到處惹是生非,家裏都不知道幫他擦了多少次屁股,弟弟年紀已經不小了,該負起他應該承擔的責任了,何況這事也是他招惹的,父親已經一再勸告他這段時間不要惹事,他還不聽,那能怎麼辦呢?總不能讓全家陪葬吧”。

    “好了,不要說了”,馬文升拂袖呵斥。轉向馬威問道:“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馬威一臉愁容的說:“老爺,小人唯一擔心這是不是一個局,佈局者又是誰。若是陛下布的局,那這事還有餘地;若不是,那基本就是死局”。

    馬文升和馬璁大喫一驚,馬威緩緩解釋說:“傳聞現在越演越烈,那些言官不嫌事大,肯定會引起陛下的警覺。涉及到朝政的施行,陛下肯定會徹查,問題就在這裏。老爺往日權柄甚重,所以第一懷疑對象就是老爺,其他人怎麼懷疑都沒問題,重要的還是陛下怎麼想。小的剛剛說了,若佈局者是陛下,那自然清楚老爺是無辜的,二公子這事純屬意外,陛下要藉着老爺佈局,肯定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馬家自然是無憂”。

    馬威頓了頓又說:“若陛下不是佈局者,而是有心人。那事情的走向就複雜了,有心人爲什麼要布這個局?小的懷疑應該是朝中另有人不甘於此,所以想借着士林鬧事,老爺本來不在他的計劃之內,可出了二公子這事,肯定就會利用老爺,老爺現在是進退不得,這纔是爲難之處”。

    “馬叔,那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是佈局者”?馬璁着急問道。

    馬威想了一會說:“從利益出發,陛下沒這個必要佈局”。

    馬文升皺眉想了想:“按照你說的意思,那隻能是在此次退休當中的朝中大員了,璁兒,你把這次退休的名單列出來,咱們好好參詳一下,知己知彼才能更從容面對”。

    馬璁迅速提起筆,腦裏仔細過了一遍朝中大員的名字,從首輔劉健開始,一一列了下去,寫到焦芳的名字時,馬文升指着焦芳的名字說:“不用寫了,應該就是焦芳了,這人心胸極爲狹窄,又貪戀權力,只要有誰不順他意,他必辱罵。焦芳的野心極大,一直想着進入內閣替代劉健,這次被陛下的退休之策攔阻,他肯定心有不甘,何況他在朝中樹敵無數,爲了自保,也只能出此下策”。

    馬威聽完馬文升的分析,眼睛一亮,馬文升說:“事不宜遲,我得儘早進攻面聖,這事拖得久了對我們越不利,現在已經知道了佈局者,老夫也就知道怎麼應對了,去幫老夫更衣”。

    臨近下午,朱厚照在乾清宮批閱奏章,聽到太監報告說馬文升求見,朱厚照笑了笑說:“不着急,讓他在外面等着,不過要注意點,馬大人也已經七十多了,千萬不要讓他出事了”。

    馬文升聽到太監回話後,苦笑了一聲,衝着太監感激的拱了拱手,他知道這是朱厚照對自己的不滿,但同時心裏的石頭也放下來了,朱厚照這麼做也是在變相告訴自己,自己無憂,這只是略施懲戒,自己無憂,馬家自然無事。想到此處,馬文升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靜候。

    還真讓馬文升猜對了,不過半個小時,就有太監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走進去,還給自己搬來了椅子,但馬文升是萬萬不敢坐下的。朱厚照放下奏章,笑眯眯的說:“馬老大人,是爲了馬玠的事情吧”?

    馬文升搖搖頭,對着朱厚照拱了拱手說:“陛下,老臣進宮不是爲了那個逆子,而是另有其事”。

    朱厚照意外的挑了挑眉毛:“哦?另有其事?坐下來說吧”。

    馬文升顫巍巍的跪了下去,伏在地上說:“啓稟陛下,老臣聽聞有人中傷陛下,這等人實在可惡,退休之策是陛下體恤朝臣而制定的,是對退休的朝臣有功於朝廷的褒獎,能讓朝臣在古稀之年還可以享受天倫之樂,老臣切身感受到了陛下的一片冰心。偏偏有人貪戀權位,癡心妄想通過散播謠言逼迫陛下收回成命,老臣請求陛下嚴懲”。

    朱厚照看着伏在地上的馬文升,心裏說了句:不愧是久浸官場的老狐狸,絕口不提兒子的事,先把自己煩擾的事情說出來,表明自己的立場,讓自己不好意思再對他兒子下狠手。

    朱厚照示意太監把馬文升扶起來,“馬老,坐着說話吧。剛剛你說的‘有人’,是馬老知道了是哪個人嗎”?

    馬文升說:“陛下,經過老臣分析,最可疑的人就是吏部左侍郎焦芳。劉健、曾鑑和老臣都是正直的人,一直以來都堅決擁護朝政。焦芳則不同,他心胸狹窄,還暗中勾結言官,讓他們抨擊那些不喜歡以及地位在自己之上的人,此次他也在退休之中,能煽動士林和言官的也唯有他,老臣當初任吏部尚書,焦芳就經常對老臣進行誹謗和侮辱,也曾因爲劉大人不批准他的策略,而當衆辱罵劉大人,這些事情據實可考”。

    焦芳?朱厚照猛然醒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怎麼就把這小人忘了,按照這廝睚眥必報的秉性,還真可能是他。馬文升偷偷瞄了朱厚照一眼,看到朱厚照深情嚴肅,就明白自己這一番話說到朱厚照的心裏了,馬文升悄悄鬆了口氣。

    稍等片刻後,馬文升見朱厚照不說話,便站起身來行禮告辭,對於自己的二兒子馬玠,他絕口不提,他相信朱厚照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朱厚照面無表情的說了句:“馬玠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另外那家店鋪背後的人是魯王”,馬文升感激的再次跪了下去。

    焦芳啊焦芳,若是你安分守己,好好退休便罷了,既然你還敢跳出來和朕作對,那就怪不得朕心狠手辣,反正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朕權當爲民除害了。歷史上焦芳除了阿附閹黨、打擊政敵外,還有個非常齷齪的事情,就是“父子聚麀”。

    “父子聚麀”不是什麼好詞,焦芳的兒子焦黃中也不是什麼好人。仗着父親焦芳是文淵閣大學士,焦黃中也懂得依靠父親的權勢斂財。想到此處,朱厚照命令太監傳召錦衣衛指揮使牟斌。

    而這時,錦衣衛指揮使牟斌也正往宮裏趕,士林傳聞和言官彈劾這事並不複雜,焦芳此時也沒有權傾朝野,很多事情沒有考慮清楚,導致軌跡明顯,錦衣衛順着線索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查了個一清二楚,抓了好幾個人,連帶着焦芳的兒子焦黃中也被抓到了昭獄,拿到供詞後,牟斌便馬不停蹄的趕往宮中。

    朱厚照看着供詞,冷笑一聲,果然是這個老匹夫,朱厚照把供詞丟到地下,冷冷的說:“按照律法從嚴處置,概不寬恕。大用,傳旨給內閣,嚴令言官不得風聞奏事,一切以實據爲準,誰若再敢捕風捉影,抨擊朝政,一律嚴懲。另剝奪焦芳一切俸祿,交由都察院審查”。

    朱厚照想了想又說:“牟指揮使,深挖焦芳兒子,父親尚且如此,兒子也好不到哪去,他身上必定還有不少事,繼續深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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