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抄家後的外戚之女 >第六十七章 噩耗
    秦燦拿着藥看着一臉喜色的越文兒在書樓門口澆花,怒火不由的涌上心頭,忍不住上前拉起她問道:“我成親,你就這麼高興?巴不得不再見我是嗎?”

    越文兒穿着薄衫,精緻的五官帶了幾分蒼白,更顯得她嬌弱無力,秦燦心頭一疼,手勁兒也放鬆了,低聲道:“你真的對我無意?那時候你眼睛看到我的歡喜是假的?”

    越文兒掙脫後,扭過頭道:“公子請自重,你明日要娶親了,不要····不要糾纏不休。”

    “糾纏····不休?你說我對你是糾纏不休,是我讓你苦不堪言。”秦燦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越文兒的頭更低了,輕聲道:“公子,放過我吧。”

    秦燦深吸了一口氣怒道:“你別想,放過你?你何曾放過我,後日我便納了你。”

    越文兒猛的扭過頭,臉上帶着決絕道:“可以,公子可以爲所欲爲,但公子別忘了,我可是死過了人,如果公子執意爲之,那麼後日就是我的一具屍首。”

    “你······”秦燦惱羞成怒,拂袖而去。

    越玉卿正在檢查倉庫的強弩與火銃,小吏過來回話道:“大人,您的信件。”

    越玉卿接過信件,心裏一片歡喜,自從有了白葵,大幅度的緩解了軍糧的恐慌,白銘軒調陪軍糧的工作也順利不少,越玉卿算着日子差不多兩個月就能回來了。

    “大人,皇上傳旨,讓你去宮裏見他。”自從劉天一稱帝之後,效果確實好很多,各方人馬投奔,僞帝聽到此消息怒火中燒,爲此派出十萬精兵增援巴蜀。

    越玉卿看着擴大一倍的宅子,摸着堅固的牆壁暗暗稱讚,這白葵的殼,真不簡單直接取代了糯米水來夯土,白葵的殼熬好之後夯出的土堅固光滑。

    康寧皇上一身戎裝道“阿玉,陪朕去閱兵,看看你的功勞。”

    越玉卿忙道:“功勞不敢當,陪皇上看看我們的大好男兒也是臣的榮幸。”

    “哈哈哈哈,好,這次騎兵練成,有你一份的功勞。”

    衆人隨着儀仗到了南營房,康寧皇帝帶着越誠卿檢閱這三月的騎兵。越玉卿與李向榮並排緊跟其後,李向榮笑着道:“阿玉,這次騎兵盔甲你立了大功,真是刀槍不入呀。”

    “師兄過獎,對了還未給師兄道弄璋之喜呀。”李向榮一臉的喜悅,一臉初爲人父的自豪

    臺下衆士兵氣宇軒昂,寒光凜凜,所有的騎兵軍都頂起自己的盾,一邊用手中的武器敲打着盾牌發出響亮的金屬碰撞聲,一邊整齊有秩序的變換隊形,馬匹踩在地上發出轟鳴的聲音攝人心魄。

    魏將軍與上月突破虎牢關直逼洛陽,越宏卿爲豫州郡守,劍指京城指日可待。

    康寧皇上看着短短三個月居然培養出如此強兵利器,心裏大喜,叫來裴將軍。

    裴將軍大呼:“末將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寧皇帝大喜道:“如此悍兵,也該拉出去歷練了,僞帝派出了十萬精兵增援,我讓你帶騎兵兩千,步兵五萬,增援巴蜀如何。”

    裴將軍也知道皇上珍惜這批騎兵,二千騎兵也就是試試水。

    “子文你快走。”白銘軒拼命的護着越子文,越子文帶了精兵五百來譚州運軍糧,這批軍糧本也不該越子文親自來,一來前方戰事喫緊,別人越子文不放心,二來越子文也想見見自己的好友,援軍的糧草一直是白銘軒負責到巴中,再由越子文運回去,誰知道這裏遇到了大司馬趙勝的先鋒軍。

    白銘軒命士兵一把火燒了小半的軍糧,萬不可被敵軍蒐羅走。

    “白兄,你快上馬?”越子文一臉焦急的看着他,白銘軒拿出匕首一把插到馬屁股上,大喊了一聲“快走,這大半軍糧馬上帶走。”

    白銘軒與三百戰士吸引兵力僞裝爲軍糧軍,一個戰士喘息的稟報道:“大人·····前面····前面沒有路了。”三百人如今只剩下八十人,白銘軒看着遠處的山崖。

    “大人,您快走吧,上次要不是您,我早就死了,我穿着你的披風幫你引開,快走,到時候照顧我的老孃。”說完抓起白銘軒的披風與頭盔,還沒來得及跑被趙勝的先鋒軍團團圍住,領頭的將領就是王超的弟弟王角。

    “真是白家的三郎呀,我大兄留信說你們白家投奔厲太子,因無證據恐有差池,今日抓了你回去,看白家還如何狡辯。”

    “大人,拼了。”

    烏雲在天際嘶鳴,血紅色的腥味彌散在死寂的廢墟之上,剛剛消散的哀鳴和劍影又在風中綻開,堆積的殘體猙獰而可怖,濃重的氣息讓人幾乎窒息。

    王角拿着劍,喘着粗氣帶着恨意道:“好本事呀,白三郎你如今插翅難飛,快快束手就擒。”

    白銘軒用劍撐着身體,身上不知道是他的血還是敵方的血,身邊已經堆滿了屍山,身後就是千丈懸崖,他冷笑道:“你以爲你抓了我就能立功?我皇已經劍指京城,等待你們的就是抄家滅·······”一支箭直直射向白銘軒的心頭。

    越玉卿只見長二的嘴巴在說話,但耳朵裏什麼也沒有聽到,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頭痛欲裂,心頭堵了一口氣。

    “阿玉,阿玉。”長二焦急的晃着越玉卿,但她跟傻了一樣,一動不動站着,眼睛發直。

    越玉卿覺得眼前模糊,慢慢的什麼也聽不到,看不見。

    長二抱着暈過去的謝雨婷往家跑去,衙門裏小吏也驚訝的看着問道:“大人怎麼回事兒?”

    “聽說蜀州的軍糧被搶,大人的侄子如今不知所蹤,跟大人交好的戶部白大人去了,身子都燒了不成樣子。”

    王四娘看着昏迷不醒的越玉卿,焦急的走來走去,大夫在旁邊診脈,半晌才道:“這是急火攻心,一口氣卡住,老朽施針,配合湯藥,但也要刺激她,讓她說話了纔好。”

    越玉卿覺得自己走到一個很遠的地方,遠遠的見白銘軒一身的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拼命的喊,就是喊不出一聲,拼命的跑就是跑不到他的身邊,焦急萬分,突然一陣刺痛睜開了眼睛。

    “醒了醒了。”王四娘一臉的激動,越誠卿也鬆了一口氣,大夫寫了方子道:“你按照這個方子煎藥。”

    越玉卿從聽說白銘軒運糧遇到先鋒軍被殺的消息,昏迷到了現在整整三天才醒來。

    越玉卿強撐着身體要下牀,二哥攔着問道:“你要幹什麼?”

    “他沒死,我要找他,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他還沒死?”越玉卿臉色蒼白,撐着一口氣也要找到他。

    “你要死要活的樣子給誰看,白家三郎已經去了,屍首也在運回來的路上,你這樣子,如何能找他。”

    越玉卿搖頭,紅着眼睛低聲怒吼道:“你胡說,他沒死,他怎麼會死?他今年要參加我的及笄之禮,等明年皇上入住太極宮,白家親自登門下聘,他不會食言的,我要找他,找到他,他沒死沒死。”說完恨恨的看着自己的二哥。

    王四娘看着眼前的小姑,忍不住淚如雨下,她一路看着兩人甜甜蜜蜜,經歷風雨,海誓山盟,那時候看着他們似乎畫本里的癡男怨女都不如他倆的情深意重,誰知道情深不壽。

    越誠卿心疼的扶起妹妹,眼睛微紅道:“阿玉,你好好養病好不好,我們等前線的信息,說不定真的救回來了,別到時候他回來了,你病了,豈不是惹他傷心。”

    越玉卿眼睛含淚,笑的詭異大聲道:“阿兄說的不錯,藥呢,我好好喝藥,他回來了我去接他,我這次啓奏陛下,讓阿軒回來不當官了,去讀書,我也不去衙門了,我也去讀書,對我不去衙門了,哈哈他也不去當官了,不去了哈哈不去了。”

    “阿玉,阿玉,求你了你別笑了,阿玉,阿玉,阿玉。”越誠卿一臉的驚恐喊着越玉卿的名字。

    王四娘看她的樣子也慌了,這是瘋了嗎?忙讓婢女去喊大夫。

    大夫進來見越玉卿瘋瘋癲癲的笑,嘴裏不停的喊着“阿軒,你回來了,阿軒,阿軒你回來了。”

    大夫讓越誠卿緊緊的抱着越玉卿,上前施針,越玉卿這才安靜了下來暈了過去。

    越誠卿痛心疾首,看着昏睡過去的妹妹,忙問大夫:“大夫,這·····怎麼突然這樣了?”

    大夫嘆口氣都:“這情況老朽見過,痰迷了心竅,這是受了大刺激,我開些安神輔助的湯藥。”

    越誠卿送走大夫,看着昏睡中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妹妹心痛如絞,妹妹小小年紀經歷家族破滅,父母雙亡,如今少年正是情濃時期痛失愛人,讓她如何能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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