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從不是個做事拖泥帶水的人,而他現在會這樣無疑是因爲擔心我。
但,這種事情猶豫和徘徊可不是什麼好事。
“師父成敗在此一舉,你不能猶豫。”我低聲卻鄭重道。
聽言師父點點頭,而後將我抱的更緊了些。當然這只是表面看起來,實則他右手的神符早已畫好,就等對方來襲。
只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月華從最初的激動不已,到現在的十分疑惑。
到……
“嘔!”
說時遲那時快,白月華再度遭到了攻擊,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受傷的他。
終是不堪重負的單膝一彎,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白月華,你沒事吧?”他這番動靜實在太大,我想不注意都難。
直到,白月華擡頭帶着一如既往的調侃的口氣道:“月丫頭,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沒事嗎?”我這一顆心纔算勉強放心。
當即回道:“還成,還能胡說看樣子死不了。”
得了我如此迴應,白月華氣不打一處來,索性不理睬我了。
可他不理我,師父卻忍不住望向他:“白掌門,你可還好?”
白月華勉勵支撐才擡起頭,望向師父,沒有多言卻無聲的搖了搖頭,示意他自己的情況並不太好。
頓了頓,白月華道:“諸葛掌門,要不你帶着小月先走,此處我來斷後。我們將陣法改一改?”
至於改成什麼陣法,白月華未明言畢竟敵暗我們明。
但從白月華狠戾的神色還是不難猜出他想要幹什麼。
不過……
“不可!”師父趕忙阻攔:“鎖魂陣一旦開啓,袁花濯必會趁亂逃出。”
“可現在這……”
就在白月華即將要說出再硬撐下去也不是辦法的時候,突然師父一個捲袖,毫無徵兆的將白月華給帶了過來。
與此同時,我耳邊傳來了“轟鳴”的震天響動。
剛纔白月華所站的地方,不知被何物竟平地砸出了一個大坑來。
雖然不知是不是袁花濯所爲,但有一點我可以確認,那就是白月華如果沒有被師父帶走,他必死無疑。
“我去,這簡直是欺人太甚!”白月華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擼起袖子大罵道。
片刻後他還是清醒且慫道:“諸葛掌門,你我皆有傷大半精力又要耗費在這鎖魂陣上,你將我拉過來也無用啊。”
顯然對白月華而言,他心頭氣憤這股看不見的力量是真。
但與此同時他更明白現在,不宜跟對方硬碰硬,至少不是在這樣敵暗我明毫無優勢的情況下。
“白掌門,還沒發現問題嗎?”師父並未直說,反倒是故意逗白月華。
他一個極爲正經的人,鮮少會有如此表現。
這讓我不得不失聲笑了出來。
原本一腦門火的白月華,見我還有心情笑,更加的火大。
只是他當怒火一竄,腦子一熱時,卻突然想到了什麼。旋即所有想說的話都卡在了喉間,半響才道:“不,不會吧?”
“諸葛掌門,月丫頭,事情不會是我想的那麼好吧?”片刻後,白月華帶着三分驚喜,七分壞笑道。
他能忽然間笑成這樣,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我頭也沒擡的說道:“白掌門,你很幸運。”
“嗯,我很幸運猜到狗屎了。”白月華深表贊同的點了點頭。
我本來也準備點頭,但轉念一想。
狗屎?
“白月華,你說誰是狗屎呢!”
白月華很是無奈的聳了聳肩:“月丫頭,誰接話誰是。”
這人,果然是不值得救。
我憤怒的瞪了他一眼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白月華則是收斂了笑容,正色道:“諸葛掌門,這到底是什麼原理?還有爲何袁花濯會如此厲害?”
實則這話我也想要問。
她附身在袁玲玲身上的時候,都沒這麼邪乎。
現在成了魂魄,怎麼反而百無禁忌,法力無邊了呢。
這算什麼道理?
“厲害的不是她,是她背後的三尸大王。”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打破了我們的猜測。
而聲音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袁玲玲。
是……真正的袁玲玲。
看着她一臉蒼白又陳景浩攙扶着,才能勉強走到我們勉強。
我很是擔憂道:“袁玲玲,你沒事吧?你可還好?”
“放心吧,被你們救回來我已無大礙,現在不過是魂魄離體太久了,所以有些體虛而已稍微養一養就好。”袁玲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