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保這兩人不死嗎?

    於禮當然做不到,他也不認爲自己現在就能做到這一點,但話必須要這麼說纔行。

    這就好比創業,總要先拉合夥人纔行。

    而聽到這話的羅雪松,一雙媚眼逐漸瞪圓,滿目驚愕。

    倒是卡在門裏虎頭虎腦的吳胖子,什麼也沒想,當即就否決。

    “不行!你吃了徐大哥!我還沒爲徐大哥報仇!絕不會跟着你的!”

    “說來慚愧,其實我並沒有想要喫徐星,是他自己放棄了而已。”

    於禮看着窗外的雨,表情凝重:“成爲蟲人最難的事情,就是咬牙活下去,如果自己放棄,那誰也救不了他。”

    “胡說!”聽到這話的吳胖子臉色一陣難看:“徐大哥那麼很厲害,不可能會放棄!他之前還一直告訴我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怎麼可能自己先放棄生命呢?”

    “我也許說服不了你,但這是事實,你不接受也待接受。”

    於禮從懷裏掏出徐星和一位姑娘的合影照片遞過去,道:“一個人放棄生命的原因和理由有很多,選擇結束的機會也很多,他若真不想活,再多努力也是白費。”

    看到徐星照片的一瞬間,吳胖子眼眶溼潤了。

    他拿着照片涕淚成行,哀嚎大哭:“徐大哥!我對不起你啊!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一定把你說的話都記在心裏!”

    他在這哭的傷心欲絕,旁邊的羅雪松可並沒那麼多情緒,畢竟她和徐星沒什麼感情。

    但她對眼前這個叫於禮的年輕人,開始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小子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說要保護他們,難道他以爲自己覺醒了能力之後,就能上天了?

    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不過...這種天真感,她倒不討厭,甚至有些欣賞。

    而且眼下的事實確實如此,這小子的實力顯然比自己和吳胖子兩人加起來都要強。

    思考之下,羅雪松這個提乎不錯,反正之前也是和徐星合作,現在徐星死了,倒不如跟着一個更強的人,畢竟誰不是爲了活着?

    而且這小子,看着不像是壞人。

    羅雪松自恃閱人無數,尤其是男人,對於一個男人內心什麼樣子,自己只需一眼就能分辨。

    眼前這個叫於禮,雖然有些想法很幼稚,但心性不算壞,倒可以考慮考慮。

    想着,她便點頭同意道:“好!我接受你的提議,但你能說到做到嗎?”

    “說到就做到。”於禮回頭看着她,眼神堅定。

    倒是旁邊的吳胖子聞言,死活不情願:“羅姐!你不能跟着他啊,徐大哥黃泉路上要是知道,是不會開心的,咱...”

    “別徐大哥了!你的徐大哥早死了!”羅雪松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我說跟着就跟着,別那麼多廢話,再廢話小心我用指甲扎你!”

    吳胖子聽到這話,嚇得臉色蒼白,也不知道怎麼地,他好像特別害怕這個嫵媚的女人,即便不情願的事情,也不敢吱聲。

    於禮注意到這一點,但沒多問。

    既然意見一致,那以後有的是機會問。

    羅雪松躺在牀上道:“既然咱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能把繩子給我解了嗎?”

    “解,這就解。”

    於禮笑了起來,把繩子解開,然後把吳胖子從門框推出去,外面的雨逐漸開始停下來,他望着遠處的道路,心情暢快。

    羅雪松的腰骨此時已經完全恢復了,她終於有力氣活動活動身子骨,整個人感到輕鬆無比。

    見於禮盯着外面,也不說話,就過去把纖細的手掌搭在於禮的肩膀上,語氣嫵媚的問:“我說於老大,那咱們接下來第一站要去哪?可有計劃?”

    於禮看着她微微一笑,隨後把肩膀上的手捏下來,指了指外面,道:“去市裏,先去找一個人。”

    “找誰啊?”被拿開手的羅雪松,臉色有些不悅,語氣也沒什麼好氣。

    “等找到了你們就知道了。”於禮拍了拍獵犬,蹲下去問:“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這獵犬舔了舔他的手,圍着他轉了幾圈,顯然是同意了。

    “咱們走吧。”於禮笑了笑,走出庭院。

    身後吳胖子跟在羅雪松身旁,小聲的問:“羅姐...咱們真跟着他啊?”

    “不然呢?你有更好的選擇?”羅雪松跟他說話總是態度很衝:“你這個沒腦子的,跟着我說的做就行了,要不是因爲你,咱倆至於現在這樣嗎?”

    “那我不是想爲徐大哥報仇嗎...”

    吳胖子低着腦袋小聲嘀咕,也不敢大聲說話。

    三個人一條狗,從農家院走出來。

    剛下過雨的空氣,此刻格外的清新。

    ............

    沿着河流往下,楊意被頭頂太陽曬得幾乎快要脫皮。

    他來到河邊,洗了把臉,望着河流中自己的倒影,內心感到惴惴不安。

    原因很簡單,從昨天開始,他身上開始不斷長出奇怪的倒刺。

    手臂,臉上,脖頸,腿部,甚至還有屁股...都長滿了堅硬的倒刺。

    期間他用手摸了一下,結果直接被刺破手指,導致鮮血橫流。

    這些倒刺鋒利無比,而且一旦受到刺激,便開始瘋狂生長。

    長滿全身像是汗毛一樣。

    一開始他嚇壞了,但慢慢的發現,自己似乎可以控制這些倒刺,只不過能控制得地方並不多,試了半天,發現只有手掌能收放自如。

    這就很難受,他腿上和屁股上也長着倒刺,一坐下來,褲子都扎爛了,從後面看跟花灑似的。

    想來想去,楊意覺得問題可能出在了那條鑽進自己嘴巴里的蟲子身上。

    那條蟲子從灰熊的體內爬出來,和當初感染自己的是一個樣子。

    鑽進自己體內後,似乎激發了某一種物質,導致自己產生了變異。

    由此,他開始想到一種可能性,蟲人通過吞噬蟲人才能活下去,更深的含義其實是指的一種進化?

    就像自己現在這種樣子。

    當然,具體情況他並不瞭解。

    反正多了一種能力,何樂而不爲。

    楊意心態很好,天塌下來反正砸不到我就行。

    他還給自己的這個能力起了一個名字——荊棘!

    倒還挺映襯。

    此時沿着河流走了一天,感到些許飢餓,就從河裏抓兩條魚來喫。

    手上有了倒刺,連抓魚都方便了。

    控制其生長,不過最多隻能長到二十釐米左右,但也足夠了。

    這些倒刺密密麻麻的佈滿掌心,看起來就好像貓舌頭一樣,讓人頭皮發麻。

    生喫着魚,他順着河流往下走。

    答應小姑娘要去找於禮了,總不能食言。.七

    雖然自己心中對找他這件事十分不情願,畢竟當初是手下敗將,感覺挺丟人。

    而且還有一個更加丟人的事情。

    就是自己在上一次和於禮的對戰中,樹立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形象。

    他當時聲稱自己是個通緝犯,抓住就要被槍斃的那種。

    其實這話是編的。

    目的是爲了嚇唬於禮,從而做到心理上壓制對方,省得敵人發起反抗。

    當然了,最後的結果表明,這種恐嚇手段,顯然沒什麼作用。

    於禮還是把他揍了一頓。

    想起這幾件事,楊意就感到頭大。

    此時懷裏揣着那根張和衣交給自己的藍白相間的羽毛。

    閒暇時掏出來玩了幾次,覺得這羽毛的樣式,非常漂亮。

    但不知爲何,越看越覺得熟悉,自己好像在某些地方見到過這種獨特的羽毛。

    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見過。

    最後所幸也不想了。

    轉念又開始想別的事。

    要是自己也能有一個小姑娘這麼依戀自己該多好,鐵定與她攜手策馬同遊大好河山。

    還要啥自行車啊?

    人往往就是不能知足,越是想要的,就越得不到。

    再往前走一會,就看到了一片湖。

    “那就是天鵝湖了吧。”

    楊意看的清楚,在天鵝湖的旁邊,似乎還有一座養殖場。

    此時場前的大門口正停着幾輛車,幾個穿着“忠”字服的人從車上下來,似乎在和養殖場裏的人聊着什麼。

    離得老遠看到這些人,楊意嚇得直接把手裏的魚扔了趕緊躲起來。

    “局面的人怎麼會在這?”

    他盯着遠處,額頭開始冒汗,惹到誰都不能惹到局面啊!

    要不然自己有幾條命,恐怕都不夠用!

    “我發現怎麼一和這個於禮扯上關係,危險的事就接二連三的出現呢?”

    望着局面,他整個人眉頭死死擰在一起,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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