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禮這一拳全憑自我判斷打出去的。
此時那身體因毒性發作而無法快速移動的“縫屍者”望着打來的一拳,表情驚恐。
它躲不開了!
“砰!”
一聲巨響,如同撞鐘一樣。
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縫屍者”的面部上。
於禮即便是看不到,但也能聽到和感受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縫屍者”的整張臉,被打的從鼻樑處向頭顱內部塌陷進去。
就好像一塊海綿,中間的部分被按進去一樣。
五官扭曲的擰在一起,那巨大的擠壓力,把兩隻眼球給頂了出來。
上下牙齒裸露在外,因整張臉變形的緣故,嘴巴也合不上了。
身子摔飛出去,砸在地上。
隨後,是一陣悽慘的叫聲:“疼...疼!”
聽聲音是女人的,還帶着哭腔。
那自己打中的,應該就是男人。
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血腥味,於禮站在原地,收回拳頭。
此時那剛纔最先被拔出的一隻眼睛,隨着恢復,開始隱隱能模糊的看清一些東西。
視線如同打了馬賽克一樣,他努力動了動眼球,具體的細節還看不清楚。
但大概看出,面前的“縫屍者”,其中一顆腦袋向後仰着,姿勢十分怪異,如同沒了支撐力的球一樣垂掛着。
顯然,這是脖頸的脊椎骨斷了。
於禮活動了一下身子,另一隻手和另一隻眼還沒恢復,不過並不擔心,只是時間問題。
他盯着被打爛一顆腦袋沒了動靜的“縫屍者”,冷笑道:“看你剛纔進攻的那麼開心,我還以爲你胸有成竹贏定了,看來風水輪流轉,現在是該換主場了。”
說着話,正欲上前動手,然而這時,那縫屍者忽然像是受到攻擊一樣,捂着腹部倒在了地上。
不等自己動手,它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起來,嘴裏不停往外吐黑水。
於禮驚得後退一步,眉頭皺起:“這是...毒甲的作用?”
吐着吐着,對方身上忽然開始長出一個個拳頭大小的膿包。
這些膿包越長越大,擠在一起,往外流出膿水,於禮呼吸間,感到一股濃烈的腥臭味。
“癢...癢...”
趴在地上還能說話的女人,神態癲狂,她開始控制不住的去撓自己身上的膿包。
每撓一下,那流水散發惡臭的膿包就會“砰”一下炸開。
血水噴濺,被炸開的地方留着一個洞口,裏面赫然露着白森森的骨頭。
於禮看的真切,臉色駭然,心中震驚到了極點。
這膿包和人們平常身體出現問題,化膿生長而出的並不是同一種東西。
它並不是簡單的生長在皮層下,而是在肉裏!
從體內的肉質中開始往外膨脹,伴隨着奇癢無比的效果。
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撓。
只要一碰,就會瞬間炸開,導致裏面的骨頭都露出來。
女人不斷髮出淒厲的慘叫聲,卻依然控制不住去撓自己的身體。
越疼,也就越癢。
每撓一下,就炸開一隻膿包。
很快,“縫屍者”渾身上下,爛開的全是洞,骨頭露出,鮮血淋漓。
於禮眼睛逐漸恢復,開始看的清晰,他望着面前的景象,整個人臉色一陣蒼白。
“羅雪松的毒甲...未免過於殘忍了吧...”
即便面對的是敵人,此刻這種場景,他也看的是一陣揪心。
敵人自然是要殺了的,但不至於用這種手段折磨。
女人還在撓着自己的身體,隨着膿包不斷炸裂,她口中的聲音開始越來越微弱:“癢...癢...”
望着徹底死亡的“縫屍者”,於禮呼吸沉重。
他半步不敢往前靠近,唯恐自己也會染上那可怕的毒甲。
等手臂恢復之後,吳胖子從外面找根粗壯的樹枝,把他拉了上來。
出了洞口,外面空氣新鮮,他看了看四周,發現沒見到羅雪松。
“羅姐人呢?”
吳胖子坐在地上搖頭:“我也不知道...好像因爲臉上發生變化跑走了。”
“可惜了,我還想看看她能變成什麼樣呢。”
於禮感到有些疲倦,喘着氣坐到一顆石頭上,心有餘悸道:“我算是見識到她的毒甲究竟多可怕了,怪不得你會這麼害怕,話說中了這毒能解嗎?”
“能,但是需要羅姐自己願意解纔行。”
於禮聞言,感到好奇,便問道:“你說你之前中過她的毒,爲什麼她會對你出手?你是不是趁人家睡着幹了什麼不好的事?”
“當然不是!”吳胖子急忙證明自己清白,不安道:“那主要是因爲徐大哥...”
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臉色微變:“當時她和徐大哥產生了爭執,估計是太生氣了,就打了徐大哥一巴掌,我看見也生氣了,就衝了上去。”
“然後呢?”
“然後...她就甩給我一隻指甲...”
“...”
於禮聞言面無表情,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內心五味陳雜。
他想起來剛纔調侃羅雪松被追着打的時候。.七
這以後萬一惹其不開心,趁自己不注意來一手,這誰受得了。
反正蟲人也死不了,她能可着勁的往死裏折磨自己。
光是想到自己身上會長一身的膿包,於禮當場就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心想這下真是麻煩了,給自己找了一個難伺候的主。
吳胖子在一邊解釋道道:“羅姐的毒其實並不是只有一種,她好像說過,十根指甲裏,至少有三種不一樣的毒性,不過,我現在也只見過這一種膿毒。”
“中了這種毒的人,渾身會長膿包,而且特別癢,一撓就炸,我當時就是...”
“真是苦了你了。”於禮安慰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脊背也是一陣發涼。
“行了,咱們走吧,這地方不能久留,誰知道還有沒有什麼東西在這等着。”
他喘口氣,起身站起來要走。
這時,吳胖子忽然在後面道:“於老大...對不起...”
聽到這話,於禮回頭看着坐在地上的胖子,面色平靜,半天問了一句:“你有什麼對不起的?”
“我不該對它們有同情心...應該幫你的...”
吳胖子低着頭,不敢擡頭看面前的人,語氣充滿了自責:“要不是因爲我,你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於禮聞言走過去,想了想,認真道:“吳胖子,你並沒有對不起我,有同情心恰好能證明,你是個人,而不是個怪物。”
聽到這話,吳胖子猛然擡頭看着他,那因發胖快要眯成縫的眼中逐漸溢出淚光,聲音哽咽起來:“於老大...”
於禮並不想騙他,所以直言道:“我小的時候看過一本畫冊,裏面講的事關於縫屍者的故事。”
“這個故事非常複雜,所以我記憶很深,你剛纔在洞穴裏說,那個男人是可憐的,也是被迫縫到別人身上傷的,其實並不是。”
他看着吳胖子,一字一句道:“他的可憐,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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