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仙留劍一柄,名曰“禹”。
禹劍厚重無鋒,重八百斤,林北冥得劍之後,日夜以精血溫養祭練,這柄上古神劍,早就跟他融爲一體。
只聽錚地一聲龍鳴。
林北冥威震世界、斬殺、擊敗天驕巨頭無數的禹劍,終於出鞘!!!
但見此劍,古樸厚重,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湖泊。
隨着禹劍出鞘,天地之間,頓時閃過一道白虹,橫亙長天,直衝雲霄。
“閣下,鬥法終究落了下層,接下來,北冥欲與閣下論道。”
林北冥舉重若輕、舉着重達八百斤的禹劍,竟是如同舞動繡花針般、演化太極,瞬間佈下一處劍域,劍域之內,佈滿劍罡,看着柔軟若水,其實削鐵如泥。
他卓立劍域之內,峨冠博帶,鬚髮張揚,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渾不似人間人物,而是天上劍仙下凡。
蘇塵目光凝重,看着這位平生最強對手“北冥公要跟我論什麼道?”
林北冥淡淡道:
“天之道,地之道,道之道。”
隨着話音落下,他一步踏出,掣起禹劍,好像擎起天穹。
轟隆!!!
因爲他這個動作,偌大燕山、方圓八百里的天靈之氣都被攪動,變幻風雲,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元氣柱,龍捲一般向他身上灌注。
林北冥的氣勢變得越發強大。
舉劍擎天的英姿,好似掌握宇宙的神王。
“地仙之魂!”
教皇、血祖、狼皇、仲裁者、黃金祭司、婆羅門大尊者、德魯伊大長老等識貨的超凡巨頭,紛紛驚呼出聲。
唯有地仙之魂,才能如此這般、言出法隨,乾坤借法,招來這麼多天靈之氣。
林北冥隨手一招,便招來方圓八佰裏天靈之氣,他的地仙之魂,又比魔帝、陰後之流,強上太多太多。
“天之道,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陰陽侯列,變化由表,可謂至道之宗,奉生之始。”
他緩緩揮動手中禹劍。
看起來輕飄飄的,卻是舉重若輕。
便有風。
便有雷。
一劍之下,風雷浩蕩!!!
裹挾無盡風雷的劍氣,如同黑色的巨龍,斬向蘇塵。
看着這一幕,便是教皇、血祖等人,都是臉色發白、心生恐懼。
顯然是想起了曾經不那麼美好的回憶——林北冥的天乾之劍,當年可是給他們留下了不少陰影。
百年歲月過去,這位龍國劍神,顯然沒有原地踏步,而是進步許多,到了他們難以想象的境界。
至於方靜雅、陳鋒等世家子弟,那就完全雙股戰戰,有種要尿出來的衝動。
他們什麼時候見過如此可怕的威勢。
林北冥一劍勾動天地風雷,簡直就是傳說中的神明。
“聖者大人……加油啊……”
方靜雅捏緊小拳頭,緊張到極點,顯然一顆心全都系在蘇塵身上。
雖然只是萍水相逢,驚恐一瞥,但這個匯聚整個時代氣運的雄偉男子,已經在她腦海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一見絕塵誤終身,豈是虛語。
陳鋒見自己未婚妻方靜雅這般模樣,哪裏不懂,他自是咬牙切齒,眼中又隱約帶着快意。
恨不得林劍神這滅天絕地的一劍,直接把蘇塵這個傢伙斬得灰飛煙滅。
“殿下,看來我們用不着準備什麼後手了,老祖宗的天乾之劍如此之強,蘇絕塵這廝,絕對死定了……”
觀景臺處、儀仗之下。
太子妃林妃容翹起脣角,風情又迷人,眼中蘊滿了快意,卻又帶着些許迷茫。
她從小帶着天之驕女光環長大。
燕山林家嫡長女,出身顯貴到了極點。
又有洛神之貌,秋水爲肌玉爲骨。
京城那麼多名媛貴女,便是長公主寧還真,也被她隱約壓了一頭。
十五六歲開始,便有無數俊彥英雄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不惜一切想娶她爲妻,甚至給她做牛做馬、任由驅使,只爲博她一笑。
林妃容卻誰也不多看一眼。
覺得這些男人都俗不可耐、哪裏配得上她?
直到蘇塵進京,九龍門前匆匆一瞥,他身騎白馬萬人中的英姿,便刻進了她的腦海,再不能忘。
她感覺到了、這位龍國戰神,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她拋卻了名門閨秀應有的含蓄和羞怯,向他遞出了橄欖枝,哪知卻被這個男人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
“匈奴未滅,何以家爲。北境邊患不平,絕塵不願娶妻。”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這個男人拒絕她的言辭。
哪怕她走了他的老師左相徐東陽的門路,這個男人都不願見她一面。
他是那麼的驕傲,他又是那麼的絕情。
於是仇恨的種子就這麼埋下了。
若沒有後來的事,這種子可能並不會生根發芽。
後來發生了什麼?!
後來這個男人當着天下人跟金陵王的孫女兒、那位被稱爲龍國白月光的女子示愛了!!!
不是說“匈奴未滅、何以家爲”麼?
這算什麼?!!
林妃容氣瘋了。
她發誓、一定要讓這個男人後悔,一定要親手把他毀掉,一定要擊碎他所有的驕傲,讓他像條哈巴狗一般,跪在她腳下,搖尾乞憐。
現在她離成功只差最後一步!
林妃容當然快意。
可是心中那抹惆悵又是怎麼回事、恐怕連她自己也搞不懂。
相比林妃容快意中帶着些許惆悵,寧軒轅就只有快意,無比的快意。
“一定要死、一定要死!!!”
他死死盯着蘇塵,口中唸唸有詞。
只要這個傢伙死了,他就敢讓自己的父皇永遠清醒不過來,他就是龍國新的君王,他就能擁有自己夢寐以求的一切。
這傢伙怎能不死,怎敢不死!!!
面對林北冥的天乾之劍,所有人都覺得蘇塵必敗無疑,甚至身死道消,他卻哪有半點緊張。
“北冥公此劍,勾引風雷,當真浩蕩如天。”
“蘇某不才,卻有一劍,可開天門!”
話音落下,蘇塵掣起天罰,雙眸璨璨,斬出一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