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依告訴她,蘇玄爲人不良,她不聽;
奶孃告訴她,蔣氏不善,她不聽;
貼身丫鬟告訴她,顧清月有異,她不聽。
終歸萬事,人生不可能像書中世界,可以重來,人終是要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即便是重來,報過仇了,那些記憶真的就此抹去?
666嚎叫着,“啊啊啊,我要瘋了,怎麼突然給我講這些大道理啊,我的內存不夠了!”
洛南枝表示無奈地拍了拍腦門,果然是她高估這個二逼了,它的智商全放在怎麼做無良奸商上了,這難得深沉氛圍就被它給毀了。
嘆了一口氣,決定還是貼心的給這個小二逼來個例子,“比如,在蘇誠他們眼裏,我就是一個毫無禮數,粗魯的潑婦,都恨不得弄死我;在蘇御眼裏,我是一個貼心小棉襖,溫柔暖心,我做什麼他都覺得好。”
“在你眼裏呢,”想了想,很不情願地開口:“我就是一個自私自利,不負責的宿主;在我眼裏,我就是不想被你支配。”
人們用着世間最醜惡的嘴臉,最惡毒的言語,最傷人的眼神,無休無盡的傷害別人,到頭來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我只是說了他幾句,而已……
666抹了把汗,怯怯道:“哎呀,沒那嚴重辣,就就…就那麼一丟丟的…自私自利、不負責任、咄咄逼人、侮辱系格、系格攻擊、不尊重合作夥伴……”
“哎哎,你差不多得了啊。”
小東西,還蹬鼻子上臉了,給你個臺階,你還想給我整條地鐵線。
“怎麼了?”蘇御把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嘻嘻,我餓了。”望着面前的人,擡手抓過他的衣袖,撒嬌道。
洛南枝少鮮撒嬌,或者說只在蘇御面前撒嬌。
蘇御對旁人都是一副冰冷疏離之相,她亦是如此,對於別人多半隻是保持着面上的禮貌,但對於像蘇誠那樣的人,她可不會心慈手軟。
這般,她那本就狼藉的名聲更是雪上加霜。
不過她可不在意,任他們說去吧。
人一笑,一撒嬌,蘇御哪裏招架得住,人都要化了,語氣也軟了,“我也餓了。”
擡手撫摸她的臉蛋。
666:“啊啊……我真的要瘋了,臭情侶,略略……”
洛南枝:“……幼稚!”
飯後,
二人坐在桌前,
“可有憂心事?”見蘇御那時不時失神的雙眼,她說出了口。
蘇御愣了一下,回過神,很自然的將人抱到懷裏,堅毅的胸膛靠着懷裏的軟玉。
將頭靠在她的頸窩處,閉眼享受着難得的溫情,貪婪的汲取人身上的溫暖,他就知道什麼都瞞不住她的眼,“太后病重。”
如今祭天大典將近,自從皇上下令,由太子接任祭天之責,整個上京城又掀起新的浪潮。
洛南枝別過臉,與人相望,二人臉頰相貼。
初冬在即,屋內滿是溫暖柔情,香菸繚繞,溫暖炙熱的燈光縈繞在彼此身邊。
這天道,這大啓都不會放過他。
這幾日上京城也是怪事連連,有人突然瘋魔、暴斃,家禽躁動死掉,鬧得人心惶惶。
關於蘇御的流言蜚語又再次風捲整個上京城。
男人癡迷地閉上了眼,脣瓣輕輕磨擦着她的臉,真想嗅嗅她身上的芳香,可惜啊。
手裏的勁更有力了,“冬至將近,恐生事端。”
“我會乖乖的在東宮等殿下的。”
他們之間很默契,知道彼此深處那未言表之意。
他擔心因爲他的事牽連於她,害怕她出事。
“嗯嗯……呵呵……好癢啊。”男人從臉順着脖子而下,親吻着,惹得她顫笑。
蘇御停下了動作,在她身邊就像被勾了心魄一般,不由的失了神志,爲之着迷,“今夜……不想回康盛殿。”
她挪動身子轉過去,相貼着他的胸膛,仰頭望着他,虛着眼,“殿下,是在求我收留你嗎?”
“嗯。”
“不要。”一臉傲嬌地起身,準備離開男人的懷抱。
男人擡手又將人來回懷裏,“不,要。”
洛南枝:“殿下何時這般無賴了。”
“一直都是。”
他可不是什麼善人、君子。
666:爲什麼人類要有愛情這個動動?耽誤事,哼~
冬至又稱冬節,天地間陽氣漸強,代表一個新循環的開始,是大吉之日。因此,冬至這一天祭祀神靈,祈禱新的一年諸事如意。
陰極陽升、萬物生長,國家復興、與民同樂。
儀式的第一項是迎神,燔柴爐內升煙火。
在百官的注視下,蘇御到昊天上帝牌主位前行跪拜之禮,而後到祖宗配位前上香,叩拜,回拜位後,對諸神行三跪九拜禮。
在蘇御正準備第二項時,天起了微風,原本明亮的天空漸漸昏暗。
洛南枝擡眼望去,眼眸顫動,“這是……日全食。”
666:“這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你忘了,這不是崇尚科學的現代世界,這是封建的君主□□社會,君權神授,祭天大典發生日食,乃是惡兆,難免小人拿來大做文章。”
一瞬間,整個天壇各種鬼心思溢出,口出驚恐之言。
原本明亮的世界在一點點變得昏暗無光,洛南枝只覺得窒息,胸口如同壓着千斤石頭。
黑暗只持續了幾分鐘,天在一點點的恢復光明。
突來的光明,讓衆人還未緩過神來,
身爲太傅的杜光上前叩拜,義正言辭地說道:“祭天乃是國家大事,如此景觀乃是大凶之兆,還請皇上廢除太子,另立儲君。”
洛南枝瞅着人,挑挑眉,“喏,這不就來了嘛。”
666:“加油,我相信你,乾死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