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阮糾結了好久,最後拿不準霍銘南的意思,同時做了紅燒肉和糖醋排骨。

    霍銘南進門的時候,臉色漆黑,臉拉得長長的,冷冷地掃了一眼給他開門的顧阮,就差滿臉寫着“不開心”了。

    顧阮苦笑着把霍銘南的西裝掛上,等着回過頭來,霍銘南的臉色已經多雲轉晴了。

    霍銘南看着餐桌上擺着的那盤糖醋排骨,嘴角有了明顯的弧度,但仍然不肯說一句好話,只是周身懾人的氣勢漸漸淡去了。

    顧阮憋笑憋得肚子疼,趕緊躲進了廚房,邊切菜邊笑出了聲。

    沒想到霍大總裁這麼傲嬌啊,顧阮笑完了,把霍銘南喜歡喫糖醋排骨這件事記到了小本本上面。

    喫飯的時候,霍銘南動作優雅,眼睛也絕對不看糖醋排骨一眼,但筷子總忍不住往那個方向去。

    顧阮讓着他,沒有拆穿,假裝沒有發現這一點。

    喫飯後,顧阮有點困了,窩在沙發上看着買回來的甜點犯愁。

    他要控制體重,不能喫太多甜食,但他一時貪心,買了不少回來,買的量都足夠他喫一個星期的了。

    放一個星期,就算還能喫也不新鮮了。

    要是有人能幫他喫完就好了。

    顧阮捏起一小塊,放進嘴裏慢慢抿着,慢慢回味。

    霍銘南瞥了一眼閉着眼睛,滿臉享受的顧阮,愣了一兩秒,轉頭不可思議地看着懷裏的小白。

    顧阮……這樣子還真是有點像小白。

    顧阮察覺到霍銘南在看自己,客套地說:“你要來一塊嗎?”

    他也就是說說,沒想到霍銘南會同意。

    霍銘南盯了三秒紙盒子裏的蛋糕,轉頭面無表情地衝顧阮說道:“我手受傷了,拿不起來。”

    顧阮下意識地看向霍銘南骨節分明,遒勁有力的雙手,愣愣地問:“什麼時候傷的?你剛纔還不拿着筷子喫飯了嗎,怎麼這會就拿不起來了?”

    霍銘南表情僵了那麼一秒,自然地開口:“我剛纔沒那麼疼,就一直忍着,現在突然疼起來了。”

    顧阮傻了,指着霍銘南的手說:“你怎麼傷着的,傷到哪了?我也沒看到手上哪個地方腫起來了。”

    霍銘南狠狠地閉了閉眼,反正都已經不要臉了,再不要臉一點也沒差別,他睜着眼說瞎話:“今天中午程磬腳底一滑,衝着桌子角就過去了,我怕他如果撞到了頭就更傻了,我是個善良的人,我就用手墊了一下,結果傷到了手腕,我下午找醫生給我按摩了一下,已經消腫了,但還是疼。”

    霍銘南說話的時候太正經,而且一直以來都給顧阮留下了嚴肅高冷的形象,顧阮愣了一下,不疑有他,點點頭道:“那我能爲你做點什麼呢?”

    饒是霍銘南臉皮厚,也有點良心不安了,他深吸一口氣,視線落在裝着蛋糕的紙盒上面,說道:“我想喫蛋糕,但是……”

    他沒有說完,顧阮已經懂了他的意思,說道:“那你介意我幫你嗎?”

    霍銘南強壓下上揚的嘴角,有點勉爲其難地說道:“……可以。”

    顧阮起身從廚房裏拿出一個勺子,挖了一塊蛋糕放在霍銘南嘴邊,示意他張開嘴。

    霍銘南:“……”

    這怎麼跟說好的不一樣?

    不是說好了,要用手拿起來給他麼。

    到時候,還能一不小心嘴脣碰到手指什麼的。

    現在中間隔着個鐵勺子,還能做什麼!

    霍銘南恨恨地張開嘴,把蛋糕喫進了嘴裏。

    顧阮見霍銘南臉色不太好,以爲他是疼的,便說:“我看家裏有藥酒,要不我給你按摩一下。”

    霍銘南猛地看着顧阮,目光灼灼。

    顧阮以爲他是不信任自己,解釋道:“我真的會按摩的,以前我經常給……人按摩。”

    其實是給他自己按摩,差點說漏了嘴。

    做演員拍戲受傷很正常的事情,拍打戲的時候,羣演沒有控制好力度,全身上下都青青紫紫都是正常現象。

    霍銘南點點頭。

    顧阮拿來了藥膏,動作熟練地給霍銘南按摩。

    霍銘南低頭看着顧阮柔軟的髮絲,心裏也軟成了一片,他心裏沒有半點騙人的愧疚,反而還想着借這個理由讓顧阮多給自己按摩幾次。

    顧阮見霍銘南一直沒有出聲,就仰頭看着他,問道:“疼嗎?力道如果不合適的話,你隨時跟我說。”

    霍銘南輕聲道:“很舒服。”

    顧阮見狀,搭話道:“說實話我可是專門跟按摩的老師傅學過的,專門應對跌打損傷。”

    霍銘南突然察覺到一點不對勁,顧阮學會給了給誰按摩?他把顧阮身邊的人搜索了,最後不死心道:“你學這個,不會是爲了白楓寧吧?”

    “怎麼可能是他。”顧阮接着說,“疼死他最好,我是覺得不可能給他按摩的。”

    也許是顧阮手法太好,也許是這句話取悅了他,霍銘南悶聲笑了起來。

    顧阮奇怪地看他一眼,不明白他笑的原因。

    霍銘南沒忍住在他頭上摸了一把說道:“好了,你也累了,趕緊去休息吧。”

    ……

    回到書房後,霍銘南給程磬打電話。

    “之前董事會,項目上來的策劃,你整理一下發到我郵箱來。”

    程磬:“哪一個,是進軍娛樂圈的那一個,你怎麼突然有興趣了?”

    霍銘南點起煙,說道:“顧阮現在只是個小小的羣演,娛樂圈的水不乾淨,我怕他受委屈。”

    他這些年雖然沒忘娛樂圈發展,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聽了不少,他一想到顧阮也可能經歷這些,就渾身不舒服。

    程磬腦海裏一串yoyyoyoyoyoyo飄過。

    他八卦道:“你什麼時候喜歡上顧阮的啊?”

    霍銘南腦海中浮現出顧阮乖乖給他按摩的場景,眯起眼睛,說道:“這些年向我獻殷情的人不少,但這麼喜歡我,對我這麼好的人,卻只有顧阮一個。,你能拒絕這樣的一個人嗎?”

    程磬:“……”

    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他還沒想明白,就聽見電話那頭的傳來霍銘南的聲音。

    “我喜歡的人,我當然要把他放在手心上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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