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時青醒來時牀側已經沒有人,只有凌亂牀褥及隨地亂丟的衣物,昭示着昨晚激烈的情事。
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時青隨手撈了件衣服穿上,下牀時倒吸一口涼氣,當即就罵了句,“狗男人”。
尤靖之打開門就聽見這話,擦頭髮的動作收住,瞧着女人那彆扭姿勢眉梢輕楊,朝她走去邊說:“罵痛快了嗎?”
時青沒好氣的說:“要沒有難不成你還準備杵我跟前讓我罵個舒坦呢。”
看着他那神清氣爽的樣子,時青更是氣不打一處,不服輸的立馬站得筆直。整理着腰間繫帶,拿捏着聲調故意說道:“清熱解毒。這麼看來我昨晚算是捨生取義了。”
尤靖之被她奇葩論調惹笑,轉瞬即逝,淡聲說:“你這頂多算是履行夫妻義務。”
當真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時青手下用力一拽,假笑着說:“是嗎?昨夜你那話意可是像把我當伎了。”話落,她冷冷一笑,情緒降到谷底。
從他身邊擦肩而過時被扣住手腕,時青懶得回頭,背對着問:“怎麼,還想要跟我談談情嗎?”因着心中鬱結,說出每句話都帶刺。
尤靖之聽着,臉色略顯難看卻沒發做,鬆開手用命令的口吻道:“記得吃藥。”
對,昨晚他倆沒做措施,別墅沒那玩意兒,箭在弦上還顧得了什麼,這會兒倒是統統都記起來了。
時青像是被尤靖之刺激出反骨,回身笑靨如花的走到他面前,伸手觸上他微敞的胸膛,冰冷指節勾勾纏纏,泠泠細語問道:“我要是不呢?你說會不會一次就中?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不會存在那種可能。”尤靖之扔掉毛巾,一掌抓住頻頻作亂的手,睨着她生冷無情的啓脣:“有了那就打掉。”
還真像是他能說出來的話,字字句句往心口上扎。
時青素白麪上笑意更濃烈,笑到澄澈眼底泛起水霧,輕描淡寫地說:“尤靖之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像那種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渣男。”
視若無睹他陰鷙的目光,時青從鼻腔發出記輕嗤,逼近一步,聲音沒什麼起伏的說:“安全期不用擔心。但是……”
話語驟停,她毫無徵兆的揚起右手甩了出去,“啪”清脆的一耳光落下。
尤靖之被打得偏過了頭,滿目冷酷地斜視過來。
泄憤般打了人,時青並未有絲毫歡愉之感,不悲不喜地說:“這一巴掌,你該。”
突如其來的較勁,尤靖之只覺時青膽大妄爲到過火,眉峯斂起怒意,“以前沒發現你膽子挺肥。”
這話說得好像他多瞭解她似的。
“如今見識到也不晚。”時青說得雲淡風輕。
尤靖之拿拇指擦過嘴角溢出的血絲,側着臉陰沉沉的盯她一眼,道:“後悔兩個字我教給你寫。”他撂下這一句,灑脫轉身離去,只留“砰”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