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清冷的面容微微扯出了一抹淡笑,隨後開口道,“想喝水?”

    我點頭,“嗓子疼!”

    他挪動了位置,坐在了牀沿邊上,隨後將我扶了起來,伴靠在他身上。

    我凝眉,本能的想要拒絕,他突然開口,聲音清冷淡漠,“你現在生病,別多想!”

    我愣了愣,不好做什麼反應了,只好順着他的動作,他將水杯放在了我嘴邊,示意我喝。

    淺淺喝了幾口,我開口,“好了,謝謝!”嗓子舒服了一些。

    他將水杯放下,隨後動作輕柔的將我放回牀上。

    目光落在我身上道,“想喫東西嗎?”

    我搖頭,“我不餓!”

    他挑眉,倒是安靜的坐在一旁不開口了。

    我心裏存了一堆疑問,一時間沒忍住開口道,“穆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裏?你和鮑坤認識?”

    他擡眸看向我,神色平靜淡漠,開口道,“嗯,這裏是穆家的私人醫院。”

    “穆家?”我一時間有些不確定,開口道,“是京城穆家?還是?”

    他挑眉,開口道,“是救你命的穆家!”

    我一愣,看着他,疑惑更重了,“爲什麼要救我?”

    “沒有爲什麼!”他開口,目光清冷,“何況,我並沒有要救你,只是舉手之勞。”

    我蹙眉,“你們在孟薩找過我,這算是救!”

    他淺笑,男人俊朗,笑起來就尤其的耀眼了,“你忘了在A市答應過我什麼了?”

    我不由一愣,還真是忘記了。

    見我這樣,他道,“我這人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讓別人兌現諾言,你既然答應我了,沒理由我不來找你。”

    這樣的理由,過於牽強了。

    “我的手?”我開口,不在繼續這個話題了,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手上。

    硬生生的捱了一槍,沒死,算是大幸。

    他挑眉,“沒什麼大事,養好就行,只是以後不能再去碰一些重物了。”

    我抿脣,點頭。

    外面傳來動靜,我原本以爲是鮑坤,沒想到是護士進來換藥。

    我原本是有很多疑問想要問穆深的,但他似乎並不願意和我說,都是三言兩語就將我打發了。

    現在看來,他和鮑坤的關係有些不一樣了。

    吃了些清粥,我便又睡了過去,

    熱帶雷雨多,半夜倒是突然下起了大雨,雷聲大做,聽着格外的滲人。

    醫院裏的人氣低,難免就顯得有些恐懼了。

    我沒辦法睡着,索性睜開了眼睛,挪着身子靠在牀上。

    但因爲動作太大,把輸液的藥水瓶子弄倒在地上,砸碎了。

    興許是聽到動靜,外面的門突然被打開,丹威突然進來。

    見滿地狼藉,不由蹙眉,轉身出去後,沒多久便又回來了。

    帶了護士。

    護士將藥水從新弄好後,用蹩腳的漢語交代了幾句便走了。

    丹威看了看我,轉身準備出去。

    我突然開口,“丹威先生!”

    他回頭看我,禮貌開口,“沈小姐還有事?”

    我愣了愣道,“我想知道,傅慎言和鮑坤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蹙眉,明顯是不想告訴我,遲鈍了一會看着我道,“沈小姐,你需要好好休息!”

    說着他就朝着外面走,我一時間情急,猛地就將一旁的水杯打落在地上,開口道,“你們既然想要拿着我的命威脅傅慎言,至少也應該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吧?不過頭點地的事,我不過就是想死的明白一點而已。”

    他停下,蹙眉,有些不悅,目光落在地上已經被砸得細碎的水杯,“沈小姐,你該惜命!”

    我吸了一口氣,看着他開口,“丹威先生,我知道你並不是緬甸人,而是中國人,不管你因爲什麼原因成爲了鮑坤的手下,但任何事情都要有度,你們違法做了那麼多事,就不怕有一天遭雷劈嗎?”

    他冷笑,看着我,有點像在看個傻子,護士進來處理了玻璃杯碎片。

    他找了個位置坐下,黝黑的皮膚在燈光下顯得有些發光,看着我,有些嚇人。

    片刻,他開口道,“我不信佛,所以更不信報應,你不用詛咒我們。鮑坤先生和傅先生之間是私人恩怨,你的出現是計劃之內,但也是意料之中,你在車上和丹徒說的那些話後,鮑坤先生就做好了這個計劃了。”

    “穆家找你,我們原本以爲你只是穆深的一個女人,但你說,京城傅家,沈家,莫家都會保你,我們就不得不去國內查了,信息不多,但設下這個圈套能夠讓我們全身而退已經很不錯了。”

    “我想知道,鮑坤和傅慎言有些過節?”我有些臉色發白,沒有想過,這一局的關鍵是去。

    他將身子靠在椅子上,有些慵懶道,“說過節太輕了,當年傅老爺子和鮑坤先生的父親是戰友,一個回國安享晚年,一個留在緬甸駐守邊境,傅家藉着爲國爭光的榮譽在國內混得風生水起,但鮑坤先生的父親在邊境卻沒有那麼好,爲了妻兒,他不得不走在法律的邊緣賺錢,但卻沒想到,有一天傅家祖孫兩會來邊境看望老戰友,還不小心將老戰友的事捅出來了。”

    我蹙眉,當年傅爺爺來邊境的事情,我是聽說過的,他和傅慎言來邊境是爲了看望戰友,後來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襲擊,還認識了陸家兄妹。

    也是因此,陸焰死後,把自己的妹妹託付給傅慎言,結婚多年,我和傅慎言之間也因爲陸欣然的存在狀況百出。

    可我沒想到,有生之年我會再次因爲這事被扯進來。

    看着他,我蹙眉,“鮑坤先生的父親出事了?”

    他點頭,“他是在戰場上廝殺過敵人的英雄,因爲生活所迫走上了逼不得已的地步,一旦出事,他的懲罰比普通人更重,爲了不連累妻兒,所以,他自殺了。”

    我抿脣,不好開口,想到夜場裏,傅慎言拿那麼多錢換的那條項鍊,不由道,“那項鍊是怎麼回事?”

    “當年傅家祖孫回國,因爲得罪了不少靠不法商機喫飯的人,所以有人暗中籌謀要滅了傅家,當年追殺傅家祖孫時,他們祖孫在邊境處爲了回去,把身上能當的東西都當了,那項鍊是傅慎言奶奶的,傅老爺子一直戴在身上,後來鮑坤先生知道這事就找人把這項鍊高價拿了回來,目的就是想要把傅慎言引來緬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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