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他沒說,但是我能猜到了。

    鮑坤不過是用一條項鍊來當誘餌,想要引傅慎言來他的地盤。

    而我,是意外中的意外。

    傅慎言沒想過我會在這裏,鮑坤更沒有想過我會和傅慎言有關係。

    見我沉默,他起身,淡漠開口,“還想知道什麼?”

    “穆深和鮑坤先生是什麼關係?”

    “商業合作伙伴!”

    “藍,晶?”我有點驚恐了。

    他勾脣,冷笑,“我們的藍,晶大部分都是送往西歐,國內不多。”

    “那是合作什麼?”

    “翡翠!”

    我差點忘記了,緬甸多的不僅僅是藍晶,還有翡翠。

    一時間沉默,見他要走,我倒也平靜了,看着他的背影道,“我想見鮑坤先生!”

    他點頭。#@$&

    出去了。

    鮑鯤的到來,是次日早上。

    修長的身影立在牀頭,淡漠的看着我,帶着幾分冷意,他開口,“要見我?”

    我點頭,挪着身子靠在牀上,看着他,“你答應過我,只要我按照你的要求做事,你會放了我的朋友們。”

    他眉頭上調,有些冷意,“朋友們?”隨即冷笑了出來,“你是怎麼覺得自己一條命可以換四條命的?”%&(&

    “就憑傅慎言在乎我!”我開口,目光看着他,十分堅定。

    他呵了一聲,隨手將病房裏擺放的綠植摘了下來,用指尖碾成了碎片,眯起眼看着我,“你不是傅慎言的妻子麼?這種情況下,你應該考慮的是傅慎言的安危,而不是別人的性命吧?”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下來,“怎麼,還是你覺得以傅慎言的能力,還不需要你操心。”

    我抿脣,開口,“無論是那種,你都不能言而無信。”

    呵呵呵!

    他笑得有些猖狂了,片刻他停了下來,看向我道,“好,我同意!”

    隨後,看向丹徒道,“好好照顧她的那幾位小姐妹,等着她傷好了,可是要平平安安的把她們送回去的!”

    丹徒開口,“是,先生!”

    離開京城幾月,未曾同傅慎言聯繫過半分,我原本打算離開,是心裏知道,無法生育的我,是沒辦法和他有孩子的。

    所以選擇離開,這樣一來,若是以後時間久了,他遇到一個優秀的女孩子,給他生下一兒半女,也是好的。

    可我沒想過,我會在兜兜轉轉之中,在這裏遇到他,還是那樣的情況下。

    是意外,也是巧合。

    不由長長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了,接下來的路,我到底要怎麼做,纔不會錯。

    受傷沒有傷及骨頭筋脈,養了幾日,也就好多了,只是偶爾碰到還是會疼,畢竟是槍傷,多少會留點後遺症。

    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鮑坤也還算收信用,我出院的那天,丹威將我接回別墅。

    不等我開口,丹徒便道,“沈小姐不打算去看看你的朋友們?”

    自然是要看的,我點頭,暗暗抽了一口氣道,“她們也該回國了。”

    穿過漫長的手術室,我在玻璃房裏見到了歐陽諾,長期的不見天日,讓她們變得越發慘白無色,甚至有些看着嚇人,明顯是瘦了一大截的。

    再次見面,她們似乎有些麻木了,適應了這裏的生活,見到我,她們只是擡眸看了我一眼,隨後再次閉上眼睛,如同我從未來過。

    我一時間有些心疼,回頭看向丹徒,“她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丹徒淡漠的掃了一眼,開口道,“所有女人來到這裏都會變成這樣,沒什麼意外的。”

    我有些呼吸不過來,壓低了聲音看着他開口,“你不是說會好好照顧她們嗎?”

    “呵呵!”丹徒冷笑,“讓她們活着,就已經是最好的照顧了,否則你此時見到的就是一堆屍體了。”

    我一時間啞語,心中雖然有怒意,但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開口道,“你放她們出來!”

    他倒也沒有過多的說話,只是看向一旁看守的人,擡手示意了一下。

    看守的人上前,打開了玻璃門,將裏面毫無生機的女人都扶了出來。

    我上前去扶歐陽諾,她整個人壓在我身上,看着我,聲音嘶啞,“沈姝,走吧,沒用的,這是命!”

    我搖頭,眼睛有些酸澀,扶着她往外走,未曾徹底好的手臂被扯得生疼。

    丹徒在別墅讓人弄了四間房,讓她們進了房間,隨後派了人去照顧。

    算是安置妥當了。

    看着幾個都睡下,我出了房間,到了大廳,丹徒和丹威在喝茶。

    見到我,兩人擡眸看了一眼,隨後丹徒蹙眉,“有事?”

    “我遵守承諾,我進去!

    兩人一愣,丹徒倒是笑了,身子一仰,靠在椅子上道,“沈小姐,你是不知道進了那手術室,意味這什麼麼?”

    “知道!”

    他好笑,“第一次這麼急着送死的!”

    我抿脣,沒開口,等着他下文。

    稍微頓了一下,他看向我,開口道,“你不用進去,用你來送貨,大材小用了,先生有先生的安排,好好回去休息吧!”

    我愣了一下,見他們兩人開始認真的喝茶,我便不做聲了。

    也對,鮑坤知道我和傅慎言的關係,用我來運輸貨物,不划算。

    商人就是要把利益最大化。

    回到臥室,我看了看陽臺外的環境,一如既往的,外面守了不少人,想要從這裏逃出去,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這別墅隱祕,加上四周都是芭蕉林,若是沒有人指引,斷然是沒幾個人能找到這裏的。

    仔細想來,傅慎言這幾天估計在這座城裏找,他暫時不會離開緬甸。

    ……

    再次見到穆深,是在次日清晨,是鮑坤將他帶來的。

    歐陽諾她們身子太弱,幾乎都躺在牀上,我去看過幾次,她們不是在睡覺,就是不想見人。

    索性我也就放棄了。

    穆深來的時候,我剛從臥室出來,大廳裏,他和鮑坤喝茶。

    見到我,起身開口,“傷口好些了?”

    我微微愣了一下,點頭,“好多了!”

    他淺笑,帶着幾分清冷,看向鮑坤道,“我能和她單獨聊聊?”

    鮑坤蹙眉,但還是點頭了。

    茶桌上,其他人都離開,唯獨剩下我和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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