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餘一劍 >六、竊不算偷
    吃了晚飯,餘伊建與程二牛來到了鎮上唯一的一個賭坊,把正在賭坊裏忙碌的時萬叫了出來。

    時萬一看是死黨過來了便笑呵呵地問到:“咦,你倆怎麼有空到這裏來了?要不要兄弟我給你們安排幾局碰碰運氣?”

    “得得得,我們可沒這個心思,你別把你平時招覽客戶的那套往我們身上使。”程二牛回答說。

    “那你們倆這大晚上的不回家去,跑我這來幹啥啊?”時萬疑惑地問到。

    “嗯,是這樣,有件事情想讓兄弟你幫幫忙?”餘伊建說到。

    “讓我幫忙?我一個窮小子,一沒錢財,二沒權勢,我還能幫你們什麼忙啊?”

    “你是沒錢財,也沒有權勢,但你有本事啊?你不是比書上寫的那位俠盜‘時千’都要強上十倍了嗎?”餘伊建用一種比較猥瑣的表情看着時萬說到。

    一聽餘伊建這麼說,時萬似乎意識到餘伊建他們想要幹嘛了。

    於是故意流露出一副爲難的表情回答說到:“你倆是盯上哪個大戶人家的財物了,想讓我出手去偷?這種事風險太大,萬一失手我可得遭殃了,其實偷東西這種事我早就洗手不幹了。”

    “唉,這個你放心,絕對沒事的,我們找你來不是看上了哪個大戶人家的財物,而是想讓你出手去二牛家把他們家藏着的那盒‘玉露丸’給找出來。”餘伊建說到。

    “啊?你們是要讓我去二牛家偷他們家祖傳的寶貝‘玉露丸’啊?不行,不行,不行。這事要是讓二牛他那火爆脾氣的爹知道了,非打斷我的手不可,不行,不行,不行。”時萬一聽連忙拒絕說。

    “唉,你就放心吧,這事我們肯定會想個萬全的計劃配合你一起來完成的,絕對不會讓二牛他爹發現的。再說了這最多算是暫借,用完我們還會還回去的。”

    “這哪裏是借啊,都沒經過二牛他爹同意,明明就是竊啊!”時萬回答說。

    “行行行,這不是借,是竊,可竊也不算偷。竊民者官,竊國者王,你要是幫忙竊了這‘玉露丸’救了大俠一命的話,你也算是像書上那位俠盜時千一樣仗義行俠了。以後大家說起你來,也算是一件風光之事不是?”餘伊建笑眯眯地看着時萬說到。

    “什麼?大俠?你們要這‘玉露丸’是要救那位大俠啊?”時萬一聽餘伊建提到了大俠便疑惑地問到。

    於是,餘伊建就將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時萬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麼回事。”時萬聽完點了點頭自言自語地說。

    “怎麼樣?我們仨平日裏老是被人瞧不起,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可以和上品劍客李逍遙扯上關係的機會,能否一舉成名可就看你的了。”

    “行,老子豁出去了。可咱的把話先說好了啊,你倆也要一起參與,到時候要是事成了咱一起出名,要是失手了咱也得一起捱揍!”時萬看了看兩位同伴一本正經地說到。

    “行了,咱不是死黨嗎,本來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事還用你說。”餘伊建回答到。

    半個時辰之後,程二牛回到了家中,被正在院子裏磨刀的父親,發現後略有怒氣地問到:“臭小子,你這一整天的到哪裏瞎混去了?這麼大個人了,也不知道留在家裏幫我一把。”

    程二牛趕緊回答說:“爹,您平時不是讓我好好練功嗎?今天上品劍客李逍遙在斬劍峯觀巖悟劍,很多江湖俠士都趕過去一飽眼福了,所以我也跟着去湊了個熱鬧。”

    “我讓你好好練功是讓你好好練咱自家的三板斧,別人家的劍法跟你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不是和你說了很多遍了,你阿奶之前已經定下了家規,咱家的人從今往後都不能再踏入江湖半步,所以江湖上上的這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你少去招惹,明白嗎?”程寬說到。

    “唉,知道了爹,您就少羅嗦幾句吧。”說着程二牛來到程寬的面前,拿過了程寬手上那把三寸多長的宰牛刀說:“爹,您忙了一天也累了,先回屋歇着,這幾把刀我來磨就是了。”

    見兒子這麼一說,程寬臉上才略有了一絲喜色說:“這還差不多。你給我好好磨啊,可不許偷懶。這磨刀的基本功我可是教過你的。”

    “唉,又羅嗦了不是?回屋吧,回屋吧。”程二牛一臉不耐煩的神色,接着他想起之前和餘伊建商量好的計策,便藉機說到,“對了,爹,上回我給您帶回來的那壺‘仙人醉’就放在您屋裏的櫃子上了,您去喝兩口緩緩勁唄?”

    一提到“仙人醉”,程寬就來了興致,笑着對程二牛說到:“嗯,那酒確實不錯,可惜就是少了點,不解饞吶。是你那好兄弟餘伊建給你的吧?下回讓他給你爹再多弄點回來啊。”

    “爹,人家白送給您喝已經不錯了,您還嫌不夠啊?您也太貪心了。”程二牛回答說。

    “什麼貪心?你隔三差五地就偷你爹的牛肉去送給那姓餘的小子,你以爲你爹是睜眼瞎呢?”程寬說到,“只不過我覺得我們男人啊,一生在世一定得有一個貼心賢妻,再加上兩三個志同好友,這樣的人生纔算完美。姓餘的那小子,雖說臉皮比城牆還厚,鬼主意也特別多,可他本質並不壞,所以你和他交朋友我也並不反對。朋友之間禮上往來也很正常。你偷偷拿的這點牛肉我自然也就沒放在心上。現在,他弄了點‘仙人醉’給你爹品嚐,那也是理所當然的,怎麼能說我是貪心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回頭我再去問問,看能不能讓他再給您弄點回來就是了。”程二牛不耐煩地回答到。

    “唉,這就對了。”程寬說完便樂呵呵地回屋喝酒去了。

    見父親已經按他的計劃去喝酒了,程二牛心裏一樂,拿起宰牛刀便“霍霍”地在砥石上磨起刀來。

    不多時,便聽到父親的屋裏傳來了一聲聲輕快的小調。程二牛知道那是父親喝高了的前兆,心中更是一陣竊喜。

    可還沒高興多久,程二牛就聽到從父親得屋裏傳來一句讓他差點哭出來的話來。“哎呀,酒沒了?”

    “我特麼,怎麼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岔子啊?”程二牛十分懊惱,自言自語說,他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想,都怪那該死的賤賤,實在是太摳門了,好不容易弄了點酒過來,也不肯多弄一點,這小小的一壺,怎麼夠喝啊。

    他放下了手上的宰牛刀,飛快地衝到父親的屋裏,把正端着酒壺意猶未盡的程寬嚇了一跳。

    “爹,您別停,先喫點菜,酒馬上就給您送過來!”說完,程二牛又飛快地衝出屋子,往大門外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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