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舒看着照片出神,吉雅湊過來說,“舅媽,你是不是要出去玩呀?”
敬舒說,“不了。”
“我想出去玩,在家好悶呀。”吉雅牽着她的手微微搖晃,“媽媽以前經常帶我出席聚會,我可喜歡了,我會彈鋼琴,會跳舞,我什麼都會,你如果出去玩,記得帶我好不好。”
敬舒搖頭,“不適合小孩子,你舅舅也不讓我們出門。”
“可是我睡不着呀。”吉雅說,“我好久沒游泳了,我們不告訴舅舅好不好?去嘛去嘛。”她輕輕搖晃敬舒的胳膊,“去嘛,我要出去玩,剛剛有叔叔邀請你出去玩,我聽到了,我也要出去玩,你肯定想趁我睡着了出去玩,我不幹,我不幹,我要打電話給舅舅告狀,我……”
“停!”敬舒瞪她,“你如果跟你舅舅告狀,咱倆這輩子別想出去了!”
吉雅眼睛冒着精光,“那你帶我出去玩嘛。”
“行吧。”敬舒吸了一口氣,“你聽我指揮,不準亂跑。”
吉雅狂點頭。
敬舒打開衣櫃,忽而想起紀臨江今日穿着黑T,她忍不住挑了一條黑裙,給吉雅搭了條淡青色煙霧裙,外罩長款羽絨服,隨後牽着吉雅來到GAY總提到的娛樂會所,向侍應生詢問了廳號,她從前臺取了一張黑貓妝容的半臉面具戴上遮住眉眼,給吉雅挑了一張玉兔全臉面具,她蹲身將吉雅耳邊的亂髮撩向耳後,“怕嗎?怕了我們回去。”
“舅媽,你太小瞧我了,我什麼場面都見過。”吉雅奶聲奶氣地說。
敬舒笑,“是我沒見過世面。”她颳了刮吉雅的鼻子,兩人牽着手走入人潮涌動的重金屬一號場廳。
燈光昏暗,混亂無序,她可以從擁擠晃動的人影中一眼看到紀臨江的身影,他站在樂隊旁喝着一瓶可樂,正跟人說着什麼。
他的朋友總是那麼多。
穿上西裝成熟穩重。
脫了西裝,像是一個陽光大男孩,總充滿健康律動的氣息。
敬舒搭黑裙徑直穿過一號大廳,還未靠近他。
紀臨江的視線嗖的移向了她。
真不知道這人是對女人天生敏感,還是察覺到她來了。
敬舒從GAY總給的照片裏看到紀臨江穿的黑T,所以自己特意搭配了黑色的掛飾和衣裙,結果來到現場,才發現紀臨江已換了白T。
也是,他們零點前玩的泳池趴,衣服早該溼了,換衣服很正常。
敬舒心裏難堪的發堵,她鎮定自若的環視一圈沒看到蔡駿穹,便捂着吉雅的耳朵和眼睛匆匆穿過喧囂混亂的一號場乘電梯來到典雅唯美的二號大廳果然看到蔡駿穹和GAY總在雅座裏附庸風雅,西裝革履,人模狗樣。
GAY總時不時趴在蔡駿穹肩膀上說悄悄話,一副騷裏騷氣的模樣,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蔡駿穹一臉驚訝曖昧。
二號廳裏音樂如珠,安靜優雅,雅座盤旋,舞池裏寥寥人影,有人坐在落地窗前看書,有人低聲交流,是個休閒放鬆的好地方,敬舒跟鋼琴師簡單溝通後,鋼琴師起身,敬舒鼓勵吉雅,“吉雅,你來彈,我來跳,好嗎?”
吉雅落落大方,“彈什麼呢?”
敬舒說,“比較大衆的舞曲,這裏的人都能跳。”
吉雅點頭,她轉身跟身後的樂隊溝通,隨後給四座的觀衆一一鞠躬,坐在鋼琴前煞有介事的彈了起來,表現出良好的藝術素養。
雅座裏附庸風雅的金領推杯換盞,跳躍的音符彈出來,部分男女紛紛牽手入舞池,敬舒戴着黑貓面罩,隨着音樂開始輕輕搖曳身體,她旋轉來到蔡駿穹身前,卻灑脫坐在GAY總身邊。
GAY總驚訝地看着敬舒熟悉的輪廓,“你……來了也不說一聲!”
敬舒拿出口紅,照着搖曳的紅酒杯塗抹火紅的脣,她微微抿了抿口紅,“堵車,來晚了。”她也不看蔡駿穹,問了句,“這位是?”
“蔡總,巨有錢!海港金三角那一帶的商鋪都他家的!”GAY總湊近敬舒低聲介紹。
敬舒戴着黑貓半臉面具,雖然遮住了眉眼鼻子,可整體面部輪廓卻是美麗不可方物的,她眼皮一擡,看了蔡駿穹一眼,頓時笑顏如花,“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