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謀她之年 >第88章 嫁禍給他
    敬舒曾偷拍他家暴的視頻也瞬時引爆網絡,宋司璞一時間聲名狼藉,全網聲討。媒體通稿帶節奏說當年閔家慘案的主人公之一閔敬舒,被宋司璞和閔氏主母聯合制造意外事故,意圖取其器官,草菅人命,由此“網友”挖出了陸瑾喬的存在,這個宋司璞私宅裏供養着的特殊女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宋司璞和陸瑾喬的過往被扒的乾乾淨淨,支教時福利院相識相愛,帶她離開,積極爲她治療器官日益衰竭的問題,尋找匹配的供體,最終找上了閔敬舒。

    像是最隱祕的傷口被人赤裸裸的扒開,往上面撒上刺痛的鹽,血淋淋的疼,宋司璞怒不可解,“她能人間蒸發了不成!讓你們盯着她,你們幹什麼喫的!”

    保鏢惶恐,“我們守在臥室的門外,確認她一步也未離開!誰知道……”

    然而輿論已經失控,官媒亦參與進來,按都按不住了,輿論稱,爲了陸瑾喬,宋司璞精心策劃了一場“意外”,被閔敬舒僥倖識破逃離,間接導致陸瑾喬錯過最佳手術時間死亡。宋司璞爲報私仇,逼死閔氏董事長閔鷹,陷害閔氏長子閔恩呈入獄,閔氏兩姐妹不知下落,所有人都猜測閔敬舒和閔靜嫺已經遇害。

    昔日豪門天之驕子,一夜之間,成爲人人得而誅之的權勢惡人。

    宋司璞雖憤怒,但有恃無恐,他有最頂尖的律師團隊助陣,不信鬥不過那個空口白話的女人,他的團隊拋出了一張醫學鑑定報告,聲稱當初閔敬舒僞造醫學鑑定,謊稱傷勢過重不治身亡,自願捐獻,誘騙宋司璞錢財,試探扭轉風向。

    兩方勢力各執一詞。

    敬舒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冷笑連連,“宋司璞這是狗急跳牆了麼!真是什麼都敢捏造!”

    很快,因協議引起的一系列調查展開,所有的人證、物證在調查期間浮上水面,財務小職員現身,聲稱是秦妍指使她替閔恩呈轉賬。

    秦妍現身,聲稱是宋司璞指使她嫁禍閔恩呈。

    陸嬈居然也現身,聲稱陸瑾喬的故事是真的。

    閔氏主母亦被迫現身,聲稱她雖捲走鉅額財產陷害閔敬舒,但沒見過那份協議和鑑定報告,一切都是宋司璞指使的,這樣一個咬一個最終都咬死在了宋司璞身上。

    協議加上當初那張消失的轉賬單,這麼多證人現身,鐵證如山。

    雖然證據確鑿,檢察院的逮捕令遲遲沒有下來。

    紀臨江在後面推波助瀾了一把,事情鬧的太大了,全民探討的熱度,無論是宋氏親屬,還是宋司璞的團隊,亦或者八方資本援手,終於是兜不住他了,如願以償的逮捕令下來了。

    宋司璞被批准逮捕,然而逮捕他的成立罪名是:誣告陷害罪。

    也就是說,只有閔恩呈的案子形成了完整的證據鏈,罪名成立。

    其他案子,都被宋司璞的律師團隊找出了漏洞,不成立。

    那份協議並沒有實質發生,只是一份沒有履行的一紙空文,加上閔敬舒不肯現身接受警方聞訊,甚至找不到閔敬舒的人。

    雙方隔空互相指控,找不到其他有力的證據證明宋司璞確實蓄意謀殺,所以不成立。

    若只是誣告陷害罪,判不了多少年,刑法裏捏造事實誣告陷害他人,意圖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嚴重後果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以宋司璞強大的後援團,不出一年他就能出來,甚至幾個月、半年便能脫身。

    宋司璞被警方從宋氏總部大樓請走“談話”的那一日,整棟大樓沸騰了,敬舒作爲紀禪的身份並沒有被人揭露,她依然是安然無恙的宋太太,只是躲了起來,她不能以閔敬舒的身份現身,一旦現身,事情將變得更爲複雜,畢竟她現在是紀禪,是宋太太,她想要他的家產,她就只能忍這一時。

    否則她無法解釋利用陸瑾喬的臉回到宋司璞身邊的原因,告訴警方她是爲了復仇?這是違法的,她潛伏在宋司璞身邊也做過不乾淨的事情,貿然以閔敬舒的身份站出去,她將深陷泥潭被宋司璞同時拖下地獄,丟失她現在到手的一切,輿論也會反噬她,她將無法獨善其身。

    這段時間躲得乾乾淨淨,她知道宋司璞在找她,他定是氣瘋了,沒想到那些個相安無事攀附他的日子裏,她竟然暗中找到了這麼多的人和事,一下子抖出來,四處煽風點火,哪怕他有國內最優秀的團隊,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消化下去。

    何況,有紀臨江坐鎮後方,不可能讓他翻身。

    一個雷一個雷的丟向了他,一波又一波的髒水潑向他,不過只是一個陷害罪!

    敬舒琢磨了許久,她不能這麼躲着,她需要做點什麼,她以宋太太的身份前去看守所見他,兩人隔着一層玻璃,宋司璞雙手帶着鐐銬。

    宋司璞看見她的那一刻,便失控了,他憎惡的鼻樑微微皺起,像是一頭兇惡的狼,“閔敬舒。”

    敬舒雍容華貴,她穿着初冬的煙紫色皮草,烈焰紅脣,戴着寬大的墨鏡,波浪般的長髮鋪滿了肩背,藍鑽耳飾,光彩奪目,她慢悠悠取下墨鏡,不言不語。

    “吉雅在哪裏!”宋司璞恨聲。

    敬舒撩過耳邊的長髮,“陸嬈你就不擔心了?”

    宋司璞驟然繃緊倨傲的下顎。

    敬舒微微一笑,“沒錯,是我乾的,你現在遭遇的一切,都是我乾的,你敢指認我的身份,揭穿我的所作所爲,我就敢讓陸嬈消失。”

    宋司璞面容寸寸結冰,他鐐銬下的雙手緩緩握成鐵拳,憎惡憤恨地盯着她。

    “你不是說你看清了我的目的嗎?怎麼?沒想到我搶先一步動作了?這算不算惡有惡報?”她笑容一收,“廢話不多說,我妹妹在哪裏。”

    宋司璞死不開口。

    敬舒冷睨他,“用吉雅和陸嬈換我妹妹,你不虧。如果你不說,就讓陸嬈給她償命!”

    “我不知道。”宋司璞終於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呵。”敬舒輕笑了一聲,“宋總慣是死不認賬。”

    宋司璞死死盯着她,“我沒做過!”

    敬舒不想跟他廢話,那麼多的證人證詞還能冤枉了他不成!難道那份協議還是她僞造的麼!敬舒冷冷沉聲,“如果你不交出我妹妹!我就拿吉雅開刀!”她起身離開。

    宋司璞雙拳用力捶打着玻璃,惡寒低吼,“你敢動她一根頭髮,我絕對饒不了你!”

    他恨不得撕碎了她!

    敬舒走了兩步,繃着臉折回他面前,咬牙,“還有老舊小區那起命案!你不交出我妹妹!那件命案你抗住了!否則,吉雅和陸嬈,一個別想活!”

    她撂下狠話!

    “閔敬舒!”宋司璞狂吼,玻璃被他捶出沉悶的聲響,如困獸兇狠殘暴,但碰不到她。

    可是宋司璞自始至終都沒有交代閔靜嫺的下落,無論怎麼逼迫,他都不肯開口,甚至她將命案甩鍋給他,他亦沒有要交代妹妹下落的樣子。

    期間,那名被鋼筋洞穿身體,從昏迷中轉醒的女人從醫院逃離,據說她是忌憚自己逃犯的身份,方纔趁病房外的警員換班之際,從衛生間窗戶逃走。

    敬舒聽聞這個消息時,猶豫了很久,既然那個女人跑了,應該不敢輕易站出來指認她,她狠了心,一邊讓小翁找那個從病房裏逃跑的女人,一邊安排人指控宋司璞謀殺,還將她順手牽羊帶走的那雙燒了大半的手套作爲證據提供,這本就是她拉宋司璞下水的後手,原本是打算給他一個共犯罪名的,如今看他這般強硬的態度,不如讓他一個人獨自美麗吧。

    手套上沾着血跡和指紋,證明他去過現場。

    敬舒前去看守所,“我妹妹在哪裏!”

    宋司璞憤怒沉默得盯着她。

    “我妹妹在哪裏!”

    “她究竟在哪裏!”敬舒情緒有些激動。

    宋司璞像是一座無法撼動的冰山,哪怕鋃鐺入獄,數罪併罰,他仍然拒不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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