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謀她之年 >第89章 見見紀臨江
    “除非把我妹妹還給我!否則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敬舒靠近玻璃,淚水噙在眼眶裏倔強不落,“一日不給我,你便在牢裏待上一日。一生不給我,你便在牢裏待到死!”

    她強勢的將一份委託授權協議甩在他面前,“公司委託給我代爲管理!咱倆之間發生的任何事情,不得泄露給旁人,否則我不保證吉雅的人身安全!”說完,她徑直離開。

    她知道除了楊助理知道她的身份以外,宋司璞還未將她的真實身份泄露出去,因爲他丟不起這個人。

    1、宋氏夫婦,慈善模範夫妻,兩人新婚沒多久,就因互相指控謀殺分道揚鑣,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2、一旦敬舒的真實身份暴露,那麼那份協議便不是一紙空文這麼簡單,敬舒便成了當事人,她隨時都能揪出幾個人證,證明他的“蓄意謀殺”,殺人未遂!罪上加罪。

    他沒那麼糊塗,寧可打碎牙齒和血吞,都不會爲自己再扯出幾個罪名,他叫來律師,將集團公司日常工作暫交由旁親副董代理,並交代,“董事會不得推舉宋太太爲董事長,不得讓宋太太擔任集團公司實權職務!宋太太無權行使公司法人權利!”

    敬舒聽聞消息,眼皮微微一跳,一直擔心宋司璞對他名下財產留後手,他坐牢以後,他手裏的股份是可以繼承、委託或出賣的,其他股東有優先購買權,除非集團公司章程另有商定。

    敬舒心頭怒氣翻涌,她讓小翁給宋司璞送去一段吉雅現狀視頻,視頻裏,吉雅被關在一間房裏,門口兩個男人把守。

    逼他就犯。

    敬舒等了兩日,終於等來了宋司璞的妥協,前提是將吉雅的監護權交還給她的母親,放了陸嬈,並給陸嬈一筆錢。

    敬舒照辦。

    她幾乎將他逼上了梁山,逼上絕路,所有成立的罪名,宋司璞全認,包括那件命案,他的認罪,細節描述,讓更多細節證據浮上水面之前,調查就此終止。

    閔敬舒這幫團伙有多兇殘,在瑾喬死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領教過了,爲了錢財,爲了擺脫殺人罪名,她用吉雅和陸嬈作爲要挾,她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可是對於她妹妹的下落,他矢口否認,他不承認自己設計過閔家。

    死到臨頭還嘴硬!

    敬舒托里面的人好好關照他,別讓他太快活。

    當敬舒再一次來到看守所見他時,他俊朗的臉上滿是淤青,高高的鼻樑處有骨折過的傷口,他眼角腫的厲害,脣角亦裂開破皮,看來在裏面獄友們對他很關照了。

    只是他那雙明亮不屈的眼睛,讓敬舒實在心煩。

    一個殘忍的儈子手,何以會有這樣坦然堅毅的目光。

    “我妹妹在哪裏。”敬舒還是這句話。

    宋司璞薄脣抿出了殘血,不置一詞。

    敬舒知道他不肯說了,她起身離開,“他還是太快活了,關照不到位。”

    “狗男女。”宋司璞忽然嘲弄的罵了句。

    敬舒轉身看他,看來他全都知道了,畢竟沒有紀臨江的幫助,她寸步難行,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動動腦動動嘴,紀臨江靠他的人脈資源去辦事,否則,她怎麼有能力突破宋司璞龐大的財富資源矩陣對他的保護和特權庇佑。

    怎麼有能力撒開那麼大一張網,漸漸網住他,還不被他察覺。

    又怎麼有能力逼迫那麼多人站出來指認他。

    又怎麼能將手伸進裏面,讓人關照他。

    這些都是紀臨江的功勞。

    這是資本背後的博弈。

    當然,也有宋氏內部大股東陸榮的功勞,陸榮得知是宋司璞將陸嬈安插在他身邊當私生女,陸榮大怒,自是跟宋司璞橫生嫌隙。

    內憂外患,聯合夾擊,否則,宋司璞怎麼這麼快就從神壇上栽了下來。

    宋太太則只負責集團公司維穩工作,敬舒輕飄飄一笑,“什麼時候想到我妹妹在哪裏了,隨時歡迎你召喚你的宋太太。”

    敬舒轉身離開。

    宋司璞嘶吼聲隔絕在了玻璃的另一側,他帶着手銬失控的撞擊着巨大的玻璃,被兩名警員衝了進去控制。

    敬舒拿着那份授權協議,回到宋氏總部,總部緊急召開董事局會議和董事局擴大會議,連續幾日商談推舉代理人,紀臨江搞定了宋氏內部兩名權重大股東支持她,讓她險票握住了代理權,她暫時穩住了局面,以宋太太的身份,替宋司璞履行日常工作。

    處理完公司事務,她開始爲哥哥閔恩呈的案子奔波,既然證實宋司璞利用秦妍等人嫁禍,那麼便證明哥哥當初是走的正規流程辦理公司與公司之間的借貸,哥哥是無罪的。

    她順利爲他平反!

    閔恩呈出獄那日,敬舒凌晨便起牀守在海港市第一監獄外,她甚至錯過了紀臨江的電話,全心全意等閔恩呈出獄,撲進他的懷裏大哭一場。

    閔恩呈錯愕的看着她那張陌生的臉,聽着她有些陌生的聲音,臉上掠過一絲茫然,可當確認她就是閔敬舒時,閔恩呈沉痛地握緊雙拳,掉下淚來,“宋司璞這個畜生!”

    他像是幼時無數次哄她那般,將她的頭按在懷裏,“辛苦你了。”

    敬舒搖頭,不斷的搖頭,一點都不辛苦,一切都值得,淚水那麼滾燙。

    “現在只差靜嫺了。”敬舒說,“我一定會找到她。”

    她將閔恩呈安排在閔家僅剩的那家公司工作,敬舒將那家公司的所有權給了閔恩呈,“哥,這是我們自家的公司,我要回來了。”

    閔恩呈熱淚盈眶,可是他看向敬舒的目光更痛,那種痛苦擠壓在胸腔裏,不敢提及,不敢看去,多看她一眼,彷彿都能感受到她當初剖皮剃骨的痛徹心扉,她一定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過,纔會對自己這般狠得下心腸。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比任何人都懂。

    這場勝仗自然伴隨着一些人的犧牲,閔氏主母和秦妍跟隨宋司璞一同入獄,這兩人幾乎統一口徑咬定宋司璞,除此之外,幾乎沒有爲自己辯解過,甚至沒有拖閔敬舒下水,順利的讓敬舒有些懷疑,這兩人彷彿在懼怕些什麼,忙不迭的認罪。

    秦妍自是因爲秦母的緣故認罪。

    那她的繼母爲什麼認那麼快?

    這些來不及讓她想清楚的細枝末節,皆因閔恩呈歸來的喜悅沖淡了,她將自己所做的事情都告知了閔恩呈,關於這場勝仗,關於對紀臨江的愛慕。

    閔恩呈看着她提及紀臨江時微紅的臉,還有眼裏閃閃燃起的希望,思索許久,說,“我要見見這個紀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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