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估計不捨得吧,丟給你處理的案子都是不痛不癢的。”敬舒低着頭比對針路,“他就你一個寶貝兒子。”
金頤說,“他不怎麼看好我,覺得我做這一行做着玩的,可我既然幹了這一行,便要無所畏懼的做好,畏畏縮縮幹不成事,男子漢大丈夫,幹一行要愛一行,我現在挺喜歡這一行的,無知者無畏,往前衝就是了。”
敬舒擡頭看了他一眼,悠悠一笑。
金頤坐在她面前的板凳上,隨手抓過小叮噹坐在腿上,像是捏一個布娃娃,向着兩邊捏着小叮噹圓圓的臉,低聲說,“陸瑾喬的案子下來了,幾個小混混乾的,他們只供出了馬頭,其他信息他們也不知道,馬頭擔了所有罪名,查不到上面去。”
敬舒猜到了這個結果,“那幾個小混混怕是危險了。”
“嗯,進了裏面八成要被人廢了。”金頤說,“宋司璞不可能放過他們,進了監獄,就不是我管轄的範疇了,如果他們被其他犯人給閹了,也是活該。”
“你說話總這麼孩子氣。”敬舒說,“但我愛聽,坦率。”
“愛聽,那我就多說點。”金頤雙手拿着小叮噹的胳膊,打太極式的輕輕划動,惹得小叮噹笑個不停,“宋司璞最近有動作了。”
敬舒微微一滯。
金頤說,“不過跟你沒啥關係。”他湊近敬舒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敬舒驚訝地看着他。
金頤點頭,“這是個祕密,你別泄露出去了,否則我跟着一起遭殃,我也是偷聽到的。”
敬舒寂寂沉默下去,低着頭織着毛衣打發時間。
“臨江的案子,我想最近辦了,你覺得好嗎?”他跟敬舒商量。
敬舒沉思片刻,回道:“先擱着,現階段留着他還有用。”
“你心軟了?”
敬舒笑,“我心軟?非法拘禁和虐待罪能判多久?我只覺得那些證據判的不夠重!索性先擱着,等攢夠了,一起判。”
只當她現階段需要紀臨江的保護,纔有了推遲辦案的態度,小叮噹不停的往金頤身上爬,金頤便讓小叮噹騎在自己的肩頭帶着她滿屋子跑,兩人玩的不亦樂乎。
他特招小孩子們的喜歡,郭黎的一雙兒女也往他身上爬,他能將仨孩子掛在自己身上玩,還能滿地打滾,像是一個大孩子帶着一羣小孩子,特能玩兒。
敬舒說,“你不去辦公麼?平日裏忙的人影都看不到,今兒這麼閒?”
“手頭上的案子處理的差不多了,不急這會兒時間,今兒週六呢。”金頤正陪三個孩子盤腿坐在地上玩樂高。
“我就說啊,你爸怎麼可能給你安排複雜兇險的案子,估計都是給你一些危險係數不高,好處理,又安全的小事件,陸瑾喬的案子對你來說,就算危險係數高的吧。”敬舒用針輕輕撓了撓發間,“跟你一個組的那幾個隊員,也是關係戶吧。”
金頤笑着不說話,他晚上很自覺的留在敬舒家喫飯,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全然能融入這個家裏,跟每個人都能打成一片,還能幫小嫺輔導作業,小嫺倒是不排斥他,兩人加了微信,他讓小嫺有什麼心事多找他聊聊,不要自己憋在心裏,還誇下嗨口,“只要是你找哥,哥隨叫隨到!”
小嫺忍不住笑說,“你以爲你是樹洞啊,誰都找你訴苦水。”
“我是,我就是,我朋友們都找我談心來着。”金頤總能三言兩語化解小嫺的鬱氣,他說,“嫺小姐都發話了,我敢不出發麼!”
小嫺難得笑的歡,“你這麼體己,人緣這麼好,怎麼還單着啊。”
“哥人生中唯一一段單身的時光,就這麼被你拿出來說事了?”金頤說,“看來,我不趕緊再談一個對象,有點對不起自己了。”
“切,我纔不信呢,油嘴滑舌。”小嫺打趣,“那你上一段感情是什麼時候。”
“回國前。”金頤坦誠,“她不想回國,也不想談異國戀,就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