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黑天鵝女友 >第 22 章 談話
    商靜生日之後溫明理又是一週沒下樓,她從那天開始已經很堅定很嚴肅的拒絕了商靜好幾次求-歡,等到她脖頸、胸前、胳膊上的痕跡漸漸淡去,商靜意外在一月一次的精神評估中表現出色,王主任宣佈暫時結束靜養,要求商靜回南市繼續上課。

    大學都快開學了。

    王主任無不感慨道:“之前還想過要不要讓她休學繼續治療呢。”沒想到天上掉下個溫明理。

    她們乘坐輪渡到沿海城市換乘高鐵,到南市已經第二天早上五點了。溫明理要回自己的出租屋,司機看商靜眼色又怕惹她生氣,一時僵在路口等了兩個紅綠燈。

    商靜湊到她身邊咬了下她的耳朵,司機還在車上,溫明理一驚推了她一把,商靜坐好說:“去工業路。”

    社科大學在南市有兩個校區,新區偏一點地方大,大一大二都在那裏住,老校區就在中州路,跟工業路隔了兩條街,大三和畢業生要搬過去,商靜開學升大三,住溫明理這裏反倒方便一點。

    她搬家後沒兩天,溫明理接到表哥的電話,表哥:“明理還在國內嗎?要是不忙就回來看看你外婆,她整天唸叨你呢。”

    溫明理避開正在倒騰放映機的商靜走到陽臺,拉上玻璃拉門,她說:“在國內,我這兩天就抽時間過去。”

    表哥:“放假了?”他拿着打火機走到陽臺,妻子瞪他一眼,表哥訕笑道:“一根,就一根。”他對溫明理說:“現在不一樣了,你們想回來就回來,國外再怎麼好也不是家。”

    溫明理答應一聲,剛掛斷電話劉祕書的又打了進來。

    她循着玻璃門看進去,商靜已經不知何時收拾停當,手裏拿着遙控器,但眼睛還是盯着她看,溫明理笑着搖了搖手機朝她示意,通話記錄裏劉祕書的未接來電已經成一片紅了,在這個傍晚看起來頗有點觸目驚心。

    總是躲着也不是辦法。

    溫明理按下接聽鍵,那邊傳來一個年輕的女聲,她詢問道:“溫小姐?”溫明理應了一聲。女聲好像沒料到她會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桌椅挪動的聲音,她說:“請您先等一分鐘,我這就轉交給劉祕書。”

    劉祕書先是說了一通感謝溫明理協助治療的話,然後狀似不經意間提到:“齊總想見您一面,她說上次時間緊,沒來的及好好跟您說會兒話。”

    溫明理:“現在不行,沒時間。”

    劉祕書頓了一下,溫明理之前客氣又委婉,跟現在判若兩人,她一時反應不過來,等溫明理出聲說:“還有事嗎?沒事我就掛了。”劉祕書纔出聲阻攔:“當然是湊溫小姐的時間,您什麼時候有空?”

    “後天。”

    “好,我這就跟工作祕書確認行程,地點您來定?”

    “一號商超二樓,清頂咖啡廳。上午十點整。”溫明理說,“我就去一次,這次談不成也不用談了。”

    溫明理掛了電話走進去,商靜說:“給誰打的?”

    溫明理:“我表哥。”

    “表哥?”商靜不自覺跟着她走到吧檯,溫明理遞給她一杯花茶,自己也倒了一杯捧在手心,聞着香氣沒有喝。

    “我住的這間屋子就是他聯絡的,他幫了我很多忙。”

    商靜哦了一聲,還是忍不住問:“他找你有事?”

    溫明理擡眼靜靜看着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空氣突然變得粘稠,好像喘一口氣都很費力。商靜握着拳頭慢慢變得煩躁起來,她用力拍了一下桌面:“有什麼不能說的?”

    “沒有。”溫明理喝了一口茶,“他讓我回老家一趟,我也好幾年沒回去了。”

    溫明理:“我打算等你上學就回去一趟,老人家身體不好,見一面少一面,我媽不方便回來,我總是要替她儘儘孝心。”

    直到入睡前商靜都沒有再說話,溫明理這個出租屋裏就一張牀,好在兩人不是第一次同牀,睡起來也沒什麼不方便,地方小的麻煩就是生氣的時候都沒地方躲,溫明理關燈躺下的時候手指不經意碰到商靜的枕頭,枕頭潮乎乎的。

    她問道:“商靜?你哭了?”

    商靜撥開她的手。

    溫明理打開牀頭燈,暖黃的燈光灑在那張滿臉委屈的臉上,她視線落在商靜頭髮上,“你沒吹頭髮?”她伸手一摸,果然溼漉漉的,估計都沒擦。

    溫明理:“又犯病了?溼着頭髮睡,是不是傻?”

    商靜大聲:“是你不幫我吹。”她聲音逐漸變小,“在島上都是你幫我吹的,”她一雙眼睛在昏暗的空間裏熠熠生輝,商靜一字一頓道:“我就不應該下島。”

    “等我一會兒。”溫明理穿上拖鞋去衛生間拿了吹風機,然後打開大燈,房間一下亮了起來,商靜手撐在牀上不適應的眯起眼睛。

    她看到溫明理拿着吹風機走過來,走動間帶着那股好聞的香氣,她的手輕輕在她背上拍了一下,說:“過來,我幫你吹。”

    吹風機嗚嗚響了十來分鐘,溫明理拿出自己的護髮精油仔細給她塗上,對着鏡子,商靜手早已經不自覺地拽住她睡裙一角。

    再換了枕頭套躺在牀上,商靜翻來覆去:“枕頭還是溼的。”她湊到溫明理身邊環着她的腰,小聲說:“我抱着你睡。”

    溫明理閉眼不言,她入睡前沒得到回覆還是氣不過狠狠咬了眼前人圓潤的肩頭,牙齒太尖,溫明理一聲痛呼,拍她的手,商靜的氣就像一隻被戳破的皮球,慢慢消掉,到最後疼惜地舔着她新鮮出爐的傷口,商靜說:“你先惹我生氣的。”

    清頂咖啡廳內部陳設不俗,溫明理剛點好咖啡,齊總穿着職業裝拎着包包就過來了,上位者當的久了身上自帶一股氣場,說走路帶風也不爲過,多少人的眼睛不住朝這裏打量。

    齊總走到跟前站定,溫明理也沒站起來,她放下包包自己坐下來,合掌道:“你猜我拿來了什麼?”

    溫明理放下咖啡杯看着她。

    齊總:“合同,還有早就答應你的購買協議。”齊總把文件從包包抽出來放到桌子上推到溫明理面前,說:“這兩個月真是辛苦你了,商靜就是脾氣不好,我就她一個孩子也沒捨得狠下心去管,現在真是……”她搖頭,好像不想回首。

    溫明理看着合同,購買協議蓋着齊總收藏室的公章,條件十分優厚,只要藝術品拍賣價不超出三百五十萬,齊總收藏室將會無條件收購溫明理指定的藝術品,不限於陳梓陶。另一份服務合同也簽上了齊總名字,齊總:“你做的非常好,簽上字就把尾款打給你,真是辛苦你了。”

    這是她應得的,溫明理確認沒坑之後落上自己的名字,齊總真情實意的笑起來:“你什麼時候回美國呢?”

    這纔是重頭戲,齊總就在這裏等着呢。

    溫明理收好自己的那份:“很快,我還有一點私事要處理。”

    齊總:“有我能幫的上忙的一定直說,”她傾身壓過來,說:“我知道我這話講的多餘,但是還是要跟你說清楚,明理,我很欣賞你這種女生,懂進退又不卑不亢,所以我不忍心你被矇在鼓裏。”

    “商靜這孩子別的不會,騙人可是精通的很,我從第一次知道她喜歡女孩子的時候就一直持懷疑態度,畢竟她的病是同時發作的,王主任應該跟你講過她有幻想症吧?狂躁期的時候最容易把幻想也帶出來,這叫什麼?”

    她彷彿思考了一會兒才接着說:“愛情錯覺,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自我拯救,她發病的時候喜歡營造出一個戀人支撐她走過治療期,好像現實越痛苦虛構的戀人就越真實,再專業的我也講不明白,但我想告訴你,精神病人的世界跟正常人是不一樣的。”

    “他們體味不了正常的感情,也不能給你準確的迴應,千萬小心,別被騙了。”

    齊總:“我知道你就跟你的名字一樣是個清醒的女孩兒,這都是我多慮了,以你的條件什麼樣的人找不到呢?”

    溫明理知道商靜只要住過來就藏不住,早料到這個場景,聞言笑了一下:“您說的對。”她就像吞下一個冰塊,說話聲音都帶着寒氣,“有要您幫忙的地方我肯定不會客氣。”

    她從咖啡廳出來直接打車去了車站。

    表哥開車在火車站等了半個小時,才見溫明理踩着高跟鞋過來,他踩滅菸頭迎過去,說:“怎麼沒帶行李,還穿的高跟鞋,走路不累嗎?”

    “不累。”溫明理搖搖頭,“今天晚嗎?要是太晚就別開車了,我在縣裏歇一天。”

    表哥打開車門:“先坐上車,太陽一下山就是涼氣,小女生愛美淨穿裙子,冷不冷?”

    “不冷。”

    表哥踩下油門,看着後視鏡說:“哥哥嫂嫂都在,你去縣裏歇什麼,跟你哥回家,家裏又不是沒空房間,你嫂子做了一大桌菜,就等着接你回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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