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歷九月尾旬第三日。
沈家派出請帖,衙司上下看着手中的請帖無一不驚愕,久久不能回神。
良家碧玉姜悅柔即將成婚?且這成婚對象竟不是秦,蘇,羅三大家族的公子少爺,也不是哪個商賈富貴之後,而是那,只是個小小快手的沈放?
如夢似幻。
衙司三十餘人,臉上除了驚愕,更多的卻是喫味,身在湯城誰人不知良家碧玉姜悅柔。
這些年,衙司裏又有誰沒借過拜訪沈知新爲由,就只是爲了一睹姜悅柔的容顏?
白菜遭豬拱,天道不公!
這一日。
已婚的,只要想起自家婆娘,便瞬間索然無味。
未婚的,心中暗自悲傷,只剩下對沈放的羨慕嫉妒恨。
姜家有女,紅妝待嫁,心惆悵!心惆悵!恨那清酒不醉人,悲也!傷也!
…………
半日的時間,姜悅柔成婚一事傳遍湯城。
沈放不知以前來沈家提親的那些公子哥是如何反應,但只看衙司這羣傢伙,就讓他覺得自己還是太低估了他那媳婦兒的魅力了。
不過半日,三十餘個不同的表情包出現在了沈放眼裏。
憤怒,悲傷又或者是羨慕,嫉妒。
有人放言:“代我好好照顧她”
有人恨道:“你,沈放將是我一生之敵”
有人怨道:“你我無緣一家人!”
……
……
衙司。
剛放值,徐年年便找了上來。
“小沈官爺,恭喜!恭喜!討得美人歸!”
“何事?”
沈放深知此人,無事不登三寶殿,如今來找自己怕是又爲了借錢而來。
“道喜啊!”
“有事說事,無事我回了!”
果然不出意外,徐年年聽後張口便道:
“借我二兩,下月還你!”
“沒錢!”
沈放沒好氣回道,暫且不說自己是真沒錢,就算有,也絕不能借給徐年年。
前身借他過一兩銀子,如今半年了也沒提過還錢一事,可見此人信譽之差,銀錢要是借了出去,怕是難有迴歸一日。
“真沒有?”徐年年狐疑問道。
“沒有!”
“我記得上次你更我詢問過妓樓之事!”徐年年提起前幾日一事,欲要抓住沈放的把柄。
“嗯,然後呢?”
問過怎麼了,自己又沒去,威脅?
男子坦蕩蕩,沈放根本不喫這一套。
“你不怕我告訴你爹?”徐年年不肯放棄,衙司上下已經欠了個遍,再也難借到一分,只有沈放這裏還有一絲希望。
“隨你!反正我身上沒錢!”
沈放聳肩,一臉無所謂。
“求你!”徐年年臉露真誠。
“沒錢!”
至此,徐年年有些信了沈放之言,臉上憂愁。
家中夫人有孕在身,身上又無銀兩去不得妓樓,這讓他這漫漫長夜如何是好?
去隔壁劉寡婦家?
劉寡婦姿態妖嬈,功夫練得爐火純青,的確讓人久久難以忘懷。
只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又在自家隔壁,徐年年心中有些憂慮。
另一邊。
待徐年年走遠後,沈知新也從衙司走出。
父子二人並肩而行。
西深巷。
離沈家院子不過半里的路程,此巷偏僻鮮少有人走,不過因爲近路,故此一直是沈家父子二人下值歸途的必經之路。
剛轉進巷子裏,數十道銀光瞬間出現在父子二人的眼中,而銀光後邊則是一劍雙刀。
“小心!”
沈知新大喊一聲連忙提醒身邊的兒子,同時腰間佩刀已至手中,身形爆射出去。
在幾聲輕響中,數道銀針被擊落到一旁。
事態緊急,沈放一時間根本未曾想到腰間的佩刀。
一招海落平沙落雁式,憑着肉體的反應去躲避那剩下的幾道銀針。
而五道銀針射過之後,卻僅僅只有三道出現在在沈放身後,向着更遠的地方急飛而去。
沈放身形狼狽的往後倒退,看着被指尖牢牢夾住的倆枚銀針,心底暗贊:
“真帥!”
“快跑!”
正當沈放還沉浸在往我當中,沈知新焦急的聲音已經傳來。
三個蒙面的偷襲者中一個四境倆個三境,沈知新堪堪擋住那四境的執劍之人,剩下的那倆個三境修士已經超沈放掠去。
自家兒子只是個小小二境修士,沈知新哪能不急。
望着執刀襲來的倆個蒙面人,沈放指尖的倆枚銀針被他射了出去,同時抽過腰上的佩刀,擋在身前。
沈放靈魂雖然是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好新青年,但是面臨危機,前身的肉體記憶便浮現了出來。
十二式斬馬刀式,行如流水,瞬間就和那倆個蒙面人交鋒在一塊。
沈放原本正想機會逃走,然而短暫的交鋒讓頓時驚愕。
那倆個蒙面之人手中刀式迅猛如疾風,擡手間有千鈞之力,必是三境修士無疑。
只是三五招的短暫交手,沈放突然覺得二人雖是三境修士,但怎麼這麼弱?他以一敵二卻遊刃有餘。
是他們太弱了還是自己太強?
沈放心中忍不住冒出疑問。
而倆蒙面人此刻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上面給的資料裏沈放不過是個二境巔峯的修士,對於一個十七歲的二境修士,二人當時還驚歎過沈放天賦異稟。
如今交手,這哪是二境巔峯?
起碼也是三境巔峯好吧!
倆人不禁有些懷疑上面之人的算數是誰教的。
二和三都分不清楚?
驚駭中,又望到沈放短暫失神,二人連忙趁機,雙刀交斥,一作一右襲殺而去。
見此,沈放動作有些慌亂,他連忙調整心態專心對敵。
戰殺場上失神,可是大忌,弄不好怕是小命不保。
沈家老爹原本很是焦急,直到看到沈放一手執刀,一手負手於後,從容又淡定的壓着二人打,沈知新瞬間呆滯,被那執劍修士一劍劃破衣角,才得回神,連忙出招襲去。
在場之中,除了沈放其餘四人內心皆不平靜,十七歲的三境修士,縱觀湯城前後三五百年來也未曾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