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幸矚目所至,一片沉寂,就像是塊幽靈居住的墳地,一幢孤伶伶的小樓築立在那裏,似座古老的墓碑。
那幽冷的氣息使美幸渾身神經緊崩,軀體像凍僵了似的,肩膀忍不住用力一甩,彷彿要甩落一身的雪霜。
她轉身大聲說道:“爲什麼會帶我到這裏來,你們真的是特別安全局的麼?
“你不是看過證件嗎?”
半張臉藏在帽子裏的矮個子說完,朝美幸咧開嘴,彷彿想要做個得意的笑容,但那表情卻醜陋得像只老蟾蜍。
證件的確是真的,若非如此,美幸根本不可能和他們一起離開。
“你們……”
美幸剛要駁斥他,但背後一重,被高個子推了一把,聽見他說:“我們到了。”
她腳下一挫,腳步踉蹌,跌跌撞撞地走進前面一棟小樓的大門裏。
“嗯……”
美幸摔倒在地上,擡起頭,就見到幾個盔殼、制服整齊的漢子,笑得就像逮到了耗子的貓一樣,俯視着她。
“這些人……”
美幸的血液一瞬間全都涌上了腦袋,腦門漲,額頭的汗珠芽似的直滲出來。
小早川美幸彈簧一樣地蹦了起來。
對面那幾個人中的一個不用什麼方法,一步就從幾米遠的地方躥了過來,伸手抓住了美幸的衣襟,將她的面孔壓近自己,冷笑道:“現在想走?已經完了!”
美幸探視着他在眼罩後面的表情,說:“我……”
那個人不容分說地把一張照片橫在了他和美幸之間,厲聲問道:“你見過這東西嗎?它在哪裏?”
美幸已經慣於自己的說話被打斷。
她掃了貼在鼻尖上照片一眼,沒吭聲。
照片上的東西是一個奇怪的盒子,美幸的確沒見過。
另一個人拿出另外一張照片,美幸眼神一凝,那是劉旭昨天穿着的那套奇怪的鎧甲。
拿出照片的傢伙在一側和氣地問道:“你應該知道他吧?乖乖地告訴我們,他現在在哪兒呢?”
美幸溜了他一眼,說:“我沒見過。”
“這樣子啊!”那傢伙攤開雙手,嘴角吊了起來,說:“我可就幫不了你了。”
抓着美幸那個男人把她吊到半空中,陰冷地說道:“你把他藏起來了?告訴我,你就不會受苦。”
捏在美幸脖子上的手在收緊,從那幾根手指上傳來的力量越來越大,連她的舌.頭都麻痹了,眼角里漲滿的液體彷彿隨時會迸射出去。
美幸喫力地透了口氣,艱難地掙扎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男人兇狠地笑了起來,說道:“看來你是要喫點苦頭啊!”
這時候夏實的叫聲從美幸的背後傳來:“放開你的手!”
然後,“咚”的一聲,夏實被人從外面丟了進來。
美幸用盡了力氣擰過頭,才用眼角瞟見了跌在地上的夏實。
夏實的實力在警隊裏堪稱一流,自由搏擊空手格鬥都是名列前茅,但是在和氣男人的面前,竟然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他朝着夏實露出個小丑般的笑容,一把自地上提起了夏實,同時說:“歡迎光臨,大美女。”
“夏實!”
小早川美幸此時真有恨鐵不成鋼的奧惱,這蠢蛋的腦袋在想什麼,跟來趕集嗎?
不是昨天就說好了嗎?事故報告自己一個人寫,如果有事也不會牽連到夏實,剛纔關門的時候她故意用了很大力,不就是提醒她嗎?
真是腦袋裏長蟲子了。
卡住美幸脖子的男人笑得像個找到件好玩具的孩子,對美幸說:“你的搭檔嗎?真可愛。”
美幸的雙腳在空中亂蹬,彷彿要踢掉自腳底板冒起的寒氣,大聲叫道:“她和這事情沒關係,你們放了她!”
那男人驚奇地說:“什麼?我們曾討論過什麼事情嗎?你說什麼都不知道啊!”
他朝抓住夏實的男人說:“瓦蒙,陪我們的這位大美女玩耍玩耍。”
夏實背後的那傢伙勝任愉快的笑道:“這是我的強項啊!”
說着,反手將夏實扳過來,按住了她的肩膀,笑得像只偷喫成功的黃鼠狼。
“開開眼界吧,大美女。”
夏實從按緊自己肩膀的雙手上感覺到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那彷彿是透過那雙手傳到他耳朵裏的奇怪的聲音,挾帶着濃郁的恐懼,侵蝕着夏實的堅強。
然而,眼前的詭異變化就如狂冽的暴風,用鋒銳的利刀切割她的信念。
眼前的這個人被注身寸了過量的膨化劑似的,身體裏不斷地出爆響聲,伴着那男人高大起來的身形,他的皮膚變成了近似透明的褐綠色。
剛硬的月匈膛對上的雙肩高高的墳起,像被詛咒的惡靈那雙因生長畸型而沒能長成的翅膀。
夏實毛骨悚然地看着他的雙眼突激成了一對淡淡的灰褐色的晶體,巨大的腦袋兩則是一對尖長的耳朵,如一隻在半空滑行的飛燕。
在他變得尖硬的咀喙裏的獠牙,就彷彿那些在風雨中磨歷了千萬年才形成的座座孤峯,一條脹紅而粗長的舌.頭遊蕩於孤峯間。
夏實甚至清晰地聽到了那粗糙的磨礪聲。
死亡,像一張冰冷的膠膜,天衣無縫地貼在夏實地臉上,讓她感覺窒息。
夏實幾乎耗盡了肺部所有的氣體,大聲地吶喊起來,企圖趕走那包裹着她心靈的恐懼和覆蓋在她肌膚上的死神。
吊着小早川美幸的男人適時地放鬆壓力,殘酷地笑了起來,笑道:“想欣賞你朋友的最後表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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