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鬆了口氣,正要開口,黎念抓住最近的白經年,壓着他低頭,下一瞬,一支利箭貼着白經年剛纔的位置穿過,釘在馬車上。
馬車停下,外面的四個侍衛瞬間護着馬車,候二和白錦文也下車面對着突然出現的六七人,是昨天跑走的那些。
混戰四起,這些人的武功雖然不高,但是和侍衛也是打成平手,黎念並沒有下去幫忙,在又一支利箭射進來的時候,手中的飛刀同時順着車窗飛出。
耳中響起重物倒地的聲音。
還沒鬆口氣,這邊剛纔的刺客突然不顧一切衝出去,黎念伸腿絆住他,刺客摔倒,一半身子已經探出馬車。
一支利箭飛來,直接正中刺客脖子,刺客瞬間沒了呼吸,黎念看見後,臉色陰沉。
黎念手中夾着兩把飛刀,歐陽暮有些擔憂的注意着外面,透過時不時掀起的車簾,看見已經有兩個侍衛死在冷箭之下。
“周圍還有人放箭。”
黎念沒出聲,夾着兩把飛刀,垂眸等着。
一陣風吹來,車簾搖晃,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直直朝着歐陽暮的方向,黎念一手一個飛刀同時擲出,同時翻身,一腳將馬上射中歐陽暮的利箭踢開,還是習慣用左腳,踢開後微微皺眉。
外面也沒了動靜。
“老爺,先生,解決了。”
候二擦擦刀上的血,看着一片狼藉的戰場,看見死了兩個侍衛有些氣惱:“孃的,昨天就不應該讓他們溜了。”
白經年和歐陽暮出去,也有些沉痛,白經年吩咐:“埋了吧。”
剩下的兩個侍衛領命後,找個附近一處地方掩埋,白錦文手臂受了傷,歐陽暮替他包紮。
白錦文倒不覺得有什麼:“爹,先生,你們沒事吧?”
白經年沒搭理他,查看馬車上的那個刺客:“死了,這些人的目的就是殺人滅口。”
眼看着馬上到越州城,突然遇上這件事,這麼多人阻止進越州城,白經年眯眼看着前方,他到想看看,越州城裏面反了天不成?
一切處理妥當,白經年和歐陽暮上了馬車,就看見黎念在把玩那枚箭,箭簇鋒利,很平常的箭。
“怎麼了?”白經年對黎唸的態度十分複雜,黎念確實有時候做事太極端,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很冷靜,又聰明。
黎念順手扔在外面:“沒事,沒什麼線索。”
歐陽暮卻摸向黎唸的腳,黎念下意識就要攻擊,卻在擡起腿的時候硬生生壓住,有些彆扭:“幹嘛?”
“不是說這兩天別用內力,這隻腳別使勁嗎?”
黎念皺眉,恢復平常的冷淡:“我沒用內力。”
剛纔也是情急之下,左腳本來就沒什麼感覺了,一時疏忽了。
歐陽暮查看後,發現確實沒什麼大礙:“好好休息。”
黎念已經閉上眼,不想跟任何人說話了,黎念疏離的態度十分明顯,她現在不想說話,居然讓一些三教九流在她眼皮子底下將人滅口,真是敗筆。
“和你無關。”歐陽暮突然開口,“沒有你他們也會滅口。”
黎念沒動,要不是眼睫毛輕輕顫動一下,歐陽暮都以爲她沒聽見,搖頭笑笑,也閉目養神起來。
幾人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天黑前到了越州城,看着已經緊閉的城門,歐陽暮奇怪:“他們這麼早就關城門嗎?”
“算了,天黑了確實不方便,我們找個地方湊合一晚,明早進城。”白經年看了一會兒,也不想貿然進城,“來的時候不是路過一座破廟嗎?我們去那休息一下。”
“好。”
白錦文指着遠處:“看,那兩座山好奇怪。”
夕陽西下,晚霞中映出兩座挨着的山,一座“胖乎乎”,十分巨大,卻高聳入雲,另一座瘦瘦的,尖細陡峭,比胖胖的矮了不少,相互依偎,十分親密。
“姐妹山。”白經年也忍不住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居然造型如此詭異又莫名和諧,“高的是姐姐山,低一點的是妹妹山,高一點很受歡迎,聽說以前廟宇林立,越州城人們燒香拜佛很熱鬧。妹妹山因爲雜草叢生,蛇蟲鼠蟻衆多,雖然有珍稀藥材,但是很少有人願意上去。”
“看着就不安全,像是能隨時掉下來一樣。”白錦文看着瘦成一道閃電的妹妹山,反正他是不敢爬。
“老白。”歐陽暮拱了拱白經年,頭點點山和越州城中間的白帶,“咱們的重點。”
夕陽徹底不見蹤影,夜幕下,一條寬闊的河流安靜地半包圍着這座城,像是守衛一樣,安靜忠誠,很難想象它就是最近鬧得越州城不得安寧的罪魁禍首。
“我們先找地方吧,明天再說。”白經年也想研究一下河流,但是現在確實不是最佳時間。
破廟確實有些年頭了,佛像早就翻倒在一旁,蜘蛛網快把破廟包圍了,侍衛清理了一下,讓白經年他們有個地方歇息,又生了火。
白經年和歐陽暮往常一樣梳理着這次得到的線索,黎念無聊,靠着門閉目養神,餘光注意到白錦文和候二因爲好奇在破廟四處查看。
“咦?這裏好乾淨啊。”白錦文的聲音響起,和候二蹲在一座佛像後面,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衆人圍過去,發現這佛像後面的柱子周圍地面上確實是相較於其他地方蜘蛛網遍地,這裏乾淨得過分,除了有一層塵土外,一點蛛網都沒有。
“有人經常來?”候二猜測。
歐陽暮蹲下來仔細看了看:“也可能蜘蛛不敢靠近這裏。”
“爲什麼?”
“你們看這周圍老鼠蜘蛛爬過的地方,痕跡都是繞着走的。”
候二敲了敲地面,趴在地上仔細聽了聽:“空的。”
衆人面面相覷,來到越州地界,就這麼刺激了嗎?連隨便找的破廟都不尋常。
“打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