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白錦文見白經年出來就上去問。

    白經年有些疲憊地按了按眉心,臉色陰沉:“一心求死,問出來的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線索。”

    歐陽暮擔憂他的身體:“天快亮了,去休息一下吧,天亮還要趕路。”

    黎念突然問:“那人怎麼辦?”

    “帶着。”白經年毫不猶豫地回答,“帶回去好好審,他也算是從犯。”

    黎念不贊同:“帶着他去越州城就是回到他的地盤了,我們暴露地更快,沒有大部隊,此舉實在冒險。”

    白經年看黎念:“你的意思呢?”

    “殺了。”

    白經年皺眉,黎念說殺了的時候表情都不帶變得的,彷彿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那可是一條人命。

    “不行,既然抓住了,那就是應天府的嫌疑人,哪有隨意草菅人命的?”

    黎念抿脣,明顯不贊同白經年的話,這時候一直在皺眉思考的候二突然說:“我有個發現不知道該不該講。”

    歐陽暮正好讓兩人的僵持換個話題:“說吧。”

    “剛纔我就聞見了,但是太輕了,一時沒敢確認,剛纔審問的時候那人身上又聞見了,可能不是我的問題。”

    “聞見什麼了?”

    “檀香。”

    候二撓撓頭,有些不知道怎麼表達,“就是上次去護國寺的時候先生上香時候的味道。”

    檀香......

    “和寺廟有關嗎?”歐陽暮皺眉,“檀香一般寺廟會燒吧?”

    白經年回頭:“再去看看。”

    不管是這人,還是剛纔死了的人,身上確實有香味,能沾染到衣服上的,說明這些人經常出入寺廟。

    “不管怎麼樣,這也算是個重要發現,等進了城,我們再查查寺廟。”歐陽暮還是對黎念說,“這人我們不能殺,小黎公子,你是江湖人,什麼規矩我不知道,但是我們應天府沒有隨便殺人的道理。”

    黎念聳肩:“隨便。”

    第二天,問了昨天那對母女,兩人很感謝各位的救助,但是好不容易逃出來,不想回去,無奈,白經年也不好強求,給他們留了盤纏,各自分道揚鑣。

    “他怎麼辦?”

    白錦文踢了踢腳下被封住嘴,怒瞪着他們的刺客,一身普通人打扮,怎麼也不像是個殺手啊。

    白經年吩咐:“帶上。”

    將人扔進馬車,幸好馬車夠大,加入一個他也不算什麼。

    白錦文和候二在外滿趕車,黎念抱臂坐在那刺客對面,眯着眼睛看着他,刺客被她盯得發毛,奈何不能開口,只能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其實......”黎念開口,白經年和歐陽暮同時看向她,不明白她又想幹什麼。

    黎念緩緩說道:“也不是什麼都審不出來,只是你們方法沒用對。”

    “什麼意思?”

    黎念眨眨眼,一臉無害:“你們是正道人士,自然是不屑刑訊逼供的,你看,你們審了兩次,這人還好好的,一點沒有缺胳膊少腿的,所以,審不出來,可能是,他喫硬不喫軟。”

    說着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眼底的血色讓正視黎唸的刺客生生打了個冷戰。

    “不可——”

    “有什麼不可的?”黎念笑笑,“我就不相信,你們不知道什麼是嚴刑逼供。讓我想想,你們經常說的那個刑罰叫什麼來着?”

    說着還真的歪頭思考起來:“就是將人肉從活人身上一片一片割下來,直到他嚥下最後一口氣。”

    白經年皺眉,歐陽暮卻悄悄對他搖頭,看着黎念。

    黎念緩緩靠近刺客,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把飛刀,比尋常飛刀薄了一倍的刀刃輕輕拍了拍刺客的臉,冰涼的觸感讓刺客下意識往後靠了靠。

    “你說,看着自己的肉一點點離自己而去,眼睜睜看着自己慢慢走向死亡是什麼感覺?”

    刺客被黎念眼裏的興味嚇到,嗚嗚地叫着,黎念突然笑了一聲:“你是想說話嗎?”

    刺客頓了一下,點點頭。

    “那先說好,如果你咬舌自盡,我就真的在你身上試試這刑罰,好久沒有剝皮抽筋了,還真是有些懷念呢。”

    黎念聲音很慢,但是沒有人質疑她的話,說的就好像之前真的做過這種事一樣。

    黎念將刺客嘴裏的布拿出來,刺客驟然咳嗽兩聲,聲音嘶啞:“你休想嚇唬我,我什麼都不會說。”

    說着就要咬舌,歐陽暮驚呼,黎念好想知道他要幹什麼,快一步點住他的穴道,另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只聽咔嚓一聲,那人下巴脫臼,張着嘴徒然掙扎。

    黎念輕笑,很是高興的樣子:“這麼期待啊?好,不過呢,割肉還是太血腥了,這弄得滿車都是血也不好看,不如,我們捏骨頭吧?你聽過骨頭碎裂的聲音嗎?”

    刺客知道黎念不過是隻說不做,就像是昨天審問他,也是各種威逼利誘,但是卻一點刑都沒有用。

    黎念用飛刀挑起他的手:“開始嗎?”

    刺客十分硬氣地想維持自己寧死不屈的倔強,但是下一秒,隨着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刺客渾身一顫,眼看着自己的左手無力地垂下。

    額頭疼出汗,看着一臉無辜的黎念,彷彿看見什麼怪物一般。

    “小黎公子!”白經年一時不防備,黎念還真的動手了。

    黎念彷彿沒聽見一般:“另一隻?”

    說着就要碰另一隻手,白經年正要阻止,卻看見刺客瘋狂眨眼,黎念挑眉:“想說了?”

    刺客眨眨眼,黎念卻笑得明豔,一張本就清冷的臉卻顯出一絲瘋狂:“晚了。”

    話音剛落,又幹脆利落地捏斷了他另一隻手,刺客瞪大眼睛,渾身顫抖。

    “黎念!”白經年一把將黎念抓住扯開她,“夠了,解開他,我要問話。”

    黎念聳肩,無趣,這麼快就沒得玩了。

    解開他的穴道,刺客也沒有力氣跑了,兩隻手無力地耷拉下來,歐陽暮給他恢復了脫臼的下巴。

    刺客下意識看向黎念,防備着她,黎念勾起脣角,刺客本能地一抖,看向最好說話的歐陽暮:“我說,我都說。”

    “好,你說,把你知道的背後人都說出來。”

    “但是我有條件。”

    “說說看。”

    “你們得放了我,給我銀子,我說了就回不去了,我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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