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HP 卑鄙的我 >第21章 第 21 章
    巨鱷龍在見到紅髮的我以後就丟下了芙蓉,轉來追逐我,我拼命給安維爾打手勢,讓安維爾把他們都帶回岸上,芙蓉顯然已經劇毒發作、危在旦夕,但萬幸我們有世界上最好的魔藥大師。

    而我轉身,猛然向遠離人羣處游去。

    安維爾接住芙蓉,把她交給西妮,然後按着想要來幫我的克萊向反方向游去,我鬆了一口氣,在腳下發射了一個冰凍咒,湖面以我爲圓心開始凝結一層薄薄的冰——游泳的速度我當然比不過巨鱷龍,但奔跑可以,即使這層冰支撐不住我,它也能作爲一個踏腳處讓我躍起一段距離。

    我一邊跑一邊向巨鱷龍的眼睛發射干擾魔咒,無一例外被它硬生生撞開,但這爲我爭取了一些時間,我在幾分鐘內用無數魔咒帶着它跑到了離人羣更遠的地方,此時看臺上的人們都只是一個模糊的小點。

    我深吸一口氣,轉向了那隻挪威汀巨鱷龍。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確實在黑魔法上頗有建樹,尤其是有人精心佈置的此時此刻,我知道沒人來得及救我,高官不會,教授需要先和魔法部拉鋸着撤離看臺上的學生。

    深灰色的光芒從我的魔杖尖端魚貫而出,爆炸和厲火讓巨鱷龍掉了一層皮肉——黑魔法當然不只是掏腸咒那種小把戲,它更多時候會帶來無比嚴重的,令人難以承擔的後果。

    比如現在,厲火追逐着範圍內一切有生命的物體,我踩在剛剛凝結起的薄冰上,這是火海中唯一的孤島。

    厲火和酸雨陷入了一場艱難的拉鋸,我踩着薄冰跳到了巨鱷龍鮮血淋漓的傷口上,銀色小刀在此時此刻不亞於一把輕劍,它鋒利得可以切開巨鱷龍的骨骼。

    巨鱷龍察覺到我的動作,它吼叫着將我甩下脊背,我摔落到一塊薄冰上,並且撞碎了薄冰沉入湖中,但在我摔落之前,我用力地把那把小銀刀投擲了出去。

    我聽見皮肉貫穿的聲音,我想它割裂了惡龍的一隻眼瞳。

    我掙扎着爬到另一塊碎冰上,斷斷續續地念出飛來咒,每發出一個音就吐出一口深黑的血,黑魔法對我的消耗不可估量,我已經在劇痛中感受到了油盡燈枯。

    沾滿血的小銀刀飛回了我的手裏,我親吻了一下那上面賽斯利亞家族的族徽。

    這把刀曾是賽斯利亞家族的藏品,是來自妖精的饋贈,它被爺爺轉贈給我,陪伴了我七年,它無不可斷、無不可斬。

    就如外界傳聞的那樣,賽斯利亞家族確實守護着妖精的寶庫,而我,是寶庫唯一的守門人。

    這個族徽此刻讓我漸漸涼下去的四肢重新回暖,我知道我不能死在這裏,我手中的銀刀有着這世上最鋒利的刀刃,我是德姆斯特朗最強大的勇士。

    我舉起魔杖,燃起了第二道厲火。

    暴怒的厲火幾乎立刻將酸雨烤乾,我和巨鱷龍周身的水域已經開始發燙,碎冰羣快要支撐不住,我在水中狼狽地躲避着巨鱷龍的攻擊,顯然這頭兇獸已經被我逼得走投無路,我們一模一樣的末路窮途。

    可是鰓囊草要失效了,我手指間的蹼已經開始退化,我不能再在水中獲得氧氣,我在巨鱷龍與厲火的夾擊中漸漸窒息……

    在我昏迷之前,有人抓住了我的手。

    斯內普處理好了芙蓉的劇毒,然後他找到了我。

    他拽着我踩到一塊堅硬的冰層上,用我沒見過的魔咒將滿身燎泡的巨鱷龍割得鮮血淋漓,我注意到他拿的是安維爾的魔杖,這根與他並不契合的魔杖已經出現了裂紋,但顯然要拿他自己的魔杖已經來不及。

    我把我的魔杖塞到了他手裏,擅長戰鬥的白山楊木和能接受易主與黑魔法的龍心神經,我想他與我的魔杖很相配。然後我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一口咬在他手腕上,掙脫了他的手。

    我深吸了一口氣,攥住小銀刀跳到巨鱷龍的脊背上——我知道我現在眼睛血紅,我讓自己處於全然的危險,可這是我能想到最快結束這一切的方法,我需要一場酣暢的廝殺來平復我發作的兇性,我骨頭裏顫抖的懼怕與我快要跳出胸腔的心。

    與危險鏖戰是賽斯利亞的本能,事實上,這個姓氏確實瘋子衆多。

    況且我明白我的懦弱,我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惡龍,我全然不能接受失去我的珍寶,而我的珍寶除了安吉娜,還有斯內普。

    我聽見自己心如鼓擂,賽斯利亞祖傳的瘋子基因和鑽心咒的後遺症已經讓我走到了理智的邊緣,我想我就要失去控制。

    但我仍能聽見斯內普有些嘶啞的喊聲,儘管巨大的心跳聲讓這些聲音難以辨認。我躲避着巨鱷龍的反擊,在它的脊背上艱難地平穩身體,一刀刀地分解着它的皮肉,巨鱷龍在劇痛下將所有注意力都轉向了我。

    斯內普困住了它的後肢,這隻兇獸瘋狂地扭動,它的翅膀已經被斯內普炸出一個巨大的血口,它和我在死亡的邊緣共舞。

    我跳到它巨大的頭顱上,在它用利爪將我抓下之前用刀尖捅進了它殘廢的眼睛。

    妖精的刃光因賽斯利亞的姓氏而暴漲,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我就可以攪碎這頭惡龍的腦子。

    利爪的陰影將我籠罩,而我捨不得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捨不得拔出刀尖。

    在我被利爪削去腦袋之前,一隻箭從遠處射來,扎進了巨鱷龍僅存的另一隻眼睛。

    這樣的痛苦讓巨鱷龍不停地在水中翻滾,我跟着嗆了好幾口水,手中的刀刃攪碎了這頭挪威汀巨鱷龍所有的腦組織,它死透的屍體開始下沉,我也終於脫力,仰面墜落水中。

    斯內普再一次攥住了我的手,我和他跪在一塊厚冰之上,他把我扣在懷裏,我能感受到他細細的顫抖和雜亂無章的心跳,清苦的藥味溫熱地將我包圍。

    我躍過他的肩頭,看見我的小玫瑰揹着弓箭,滿臉淚水地奔赴正在漸漸熄滅的火海。

    此時此刻,我的珍寶都在身邊。

    巨大的耳鳴在心跳聲中消散,我第一次全憑自己找回理智,脫離了剜心刻骨咒的折磨。

    斯內普抱着我回到岸上,我一直縮在他的懷抱裏,直到醫生要將我們分開。

    我掙扎着支起上身,在衆目睽睽之下仰頭親吻他溼漉漉的嘴脣。

    我聽見衆人的驚訝,聽見西妮的抽噎、安維爾的咳嗽聲與馬克西姆夫人的驚呼,可直到我主動離開他的嘴脣,我仍舊在他僵硬的懷抱裏。

    我湊在他的耳邊小聲而得意的說:“教授,這是勝利者的吻。”

    我無所謂他是不是出於移情的昏聵,或是鄧布利多的遊說,或是利益最大化的心算,又或是他身爲教授對學生的憐憫。

    我清醒而坦誠地接受一切,又自負地只看結果,是我完整的得到了這個這個吻。

    我的愛不夠高尚,我縱容它不夠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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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愛不夠高尚,我縱容它不夠高尚。”我寫的時候好喜歡這一句~

    再及,春節要不要寫個番外?假設霍格沃茨有個中國來的學生,熱衷坩堝煮火鍋……第三人稱,想試試用不同視角寫一寫這個故事,目前沒有想法沒有大綱,有什麼想看的大家可以給我留評論哇~

    再再及,昨天七點睡十點起,然後一整天都沒睡着;今天一點睡四點起,精神倍棒……你說我上學的時候要有這個作息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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