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娜和維卡拉在中午的時候帶着一箱藥材和一個嶄新的坩堝來到醫務室,西妮和安維爾也慣例來探望我。
安吉娜坐在桌子旁幫我處理藥材,我試圖向維卡拉打探他們的戀愛細節,但是他們倆的戀愛過程屬於雙向暗戀花了六個月艱難捅破窗戶紙。我又看了看旁邊膩膩歪歪的西妮和安維爾……
反面教材,全是反面教材。
克萊和伊莎這個時候帶了一大包巧克力火焰山來到醫務室,被龐弗雷夫人罵得狗血淋頭,並且沒收了她倆身上所有能喫的東西。
她們倆悽悽楚楚地坐到我的牀邊,我又試圖向她們倆打探戀愛情況。
克萊從開始學業到快要結束學業,一直都和他的掃帚親密無間,互爲終身伴侶;伊莎要好一些,她上一段戀愛在二年級。
……反面教材,全是反面教材。
安吉娜在一旁面無表情地聽着我和一羣反面教材對於戀愛的探討,手下切藥材的動作越發狠毒,小木桌几乎都要被她切碎。
我顫顫巍巍地去戳她:“寶貝,你怎麼了?想喫巧克力火焰山嗎?”
安吉娜用一種甜膩的語氣回答我:“我想把你的腦子喫掉。”
我:“……”
安維爾他們無聲地坐遠了一點,滿臉都是“德姆斯特朗怎麼除我之外又多了一個阿茲卡班預備役”的表情。
我用無助的眼神看着維卡拉,他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此時安吉娜又“咔”一聲切斷了一顆錫生藤。
我掐了自己一把,滿含淚水地向安吉娜探身——
安吉娜:“躺回去。”
我立馬乖乖地躺回了牀上,還給自己掖好了被角。
“多洛塔·賽斯利亞。”安吉娜端着一盤切好的藥材轉身,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等你傷好了我再和你算賬。”
我有點不解:“我覺得我什麼也沒做錯……”
安吉娜嗤笑一聲:“你什麼時候明白活着才能談戀愛,什麼時候再去談戀愛吧。”
“可是我很喜歡斯內普,”我試圖反駁安吉娜,“我想帶他去德姆斯特朗看朝霞。”
“我之前一直以爲你在開玩笑,因爲他在舞蹈劇排練時給了你難堪,所以你想要逗弄他。”安吉娜直視着我的眼睛,“你現在不會的不是怎樣正常的追求一個人,而是怎樣正常地和一個人有一段正常的關係。”
“恕我直言,你現在的人際關係處理就像一攤爛泥。你除我之外誰都不親近,可我們倆的關係也絕不正常,我是你情緒上一顆不定時的炸彈,隨時可能將周圍的人炸的血肉橫飛。”
“不是的安吉娜,”我磕磕巴巴的說,“我,我只是……”
“況且,”安吉娜深吸了一口氣,“如果那天我的弓箭晚到一步,那麼恭喜你,多洛塔·賽斯利亞。”
“你將會成爲他人生中第二個紅頭髮的陰影。”
安吉娜壓着自己的脾氣,端着藥材走了,維卡拉急忙拿着坩堝追了上去。
臨走前安吉娜要了我一根頭髮,她即使在盛怒時也能保持理智,確保接下來的所有事井井有條。
她從來就是這麼一個優秀的姑娘,她是德姆斯特朗最漂亮的小玫瑰,我是她生命中一場滿目狼藉的意外。
我有些心情低落。
安維爾在一片死寂中試圖安慰我,他是除了安吉娜、維卡拉和斯內普之外唯一見過我情緒失控的人,並且顯然他對那一幕記憶猶新。
他說:“多洛塔,我是說……其實你是個挺有意思的姑娘,我敢保證斯內普不討厭你,我看得出來。”
這個不善說謊的男孩撓了撓頭:“好吧,可能你們倆剛認識的時候有一點……但那都過去了是嗎?他並沒有反駁鄧布利多的安排,並且他救治你時十分盡心盡力,這些都是真的。”
“我知道,”我低聲說,“是我的問題,我會學着改正的,我大概需要一點時間……”
伊莎遞給我一個她藏在袖子裏的巧克力火焰山:“還需要一點糖份。”
我衝着伊莎用力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