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HP 卑鄙的我 >第29章 第 29 章
    爲我出乎意料的失敗,沙克爾教授將我請去了他的辦公室,他的桌上擺着一壺濃茶、一碟看起來就甜得發膩的點心,還有一個很大的黑色禮品盒。

    他看起來有點分神——我是說他的問的問題聽起來很蠢,施展不出守護神咒還能有什麼原因,無非是因爲那些說出來毫無作用的負面情緒和甚至不能說出來的過往。

    這不是他該問出的問題,我總覺得他有些話尚未出口。

    這讓我有點厭煩。

    直到最終我打算離開,走前恭維了一下他勉強還算泡的不錯的茶,他忽然舒展開了笑顏。

    他說——我聽見他如夢似幻的聲音——他說:“是的,我也覺得,這種和陳皮一起窖藏了五年以上的茶葉風味非常獨特,這個禮品盒中我打包了滿滿一瓶,打算在明天送給斯內普教授做他的生日禮物。”

    我:“……”

    金萊斯·沙克爾在我看來一直都是一個圓滑事故又原則堅定的人,他出生於一個純血家族,卻能在鳳凰社的圓桌上有一席之地,他在鳳凰社的圓桌會議上洞悉了我和鄧布利多商議好的一切,並且對此毫無異議,守口如瓶。

    他唯一的弱點是他的小侄女:伊莎·沙克爾。

    我在爲斯內普的生日茫然之餘猛然意識到——或許是爲了伊莎,金萊斯·沙克爾想改變我的命運,卻又只通過細枝末節埋下一些種子,盡最大的力來明哲保身。

    他將選擇權以不明說的方式交給了我,我在隱晦的浪尖搖搖欲墜。

    我想我有些面無表情,我平靜地對他說謝謝,然後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我有些衆所周知的毛病,比如說酗酒。

    一旦我覺得有些事情讓我感到慌亂,尤其是和我的珍寶有關的事情,我都會選擇用酒精自我麻痹。

    我並不是不敢面對,事實上我在喝完酒後往往會有一些令人大跌眼鏡的舉措……不管怎麼說,我對酒精的依賴與日俱增。

    今天晚上也一樣,沙克爾教授的話超出了我的情緒調節範圍,我感受不到驚慌或是喜悅,更多的是麻木。

    我一邊喝酒,一邊坐在牀上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順應這顆種子做出改變,我也不知道我應該送斯內普什麼禮物。

    帶着詛咒和死亡的珠寶不適合他,鮮活的花不適合他,徒有外表的華貴衣服也不適合他,並且我和他也沒有關係好到可以偷偷丈量尺寸的地步。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魔藥大師,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

    我在酒精的麻痹下反而頭腦清明,我明白的,他不會需要我所有的任何東西。

    在夜色漸深的時候,我已經喝乾了一整瓶甜紅酒,終於覺得有些暈,有些腳底發飄。

    。“逃避不是辦法。”我在心裏對自己說,“做點什麼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我深吸一口氣,抓住我珍藏中最好的酒,在安吉娜茫然的目光下跑出了寢室。

    無所謂,德姆斯特朗無分可扣,我可以到處夜遊,只要我膽子夠大、足夠沒臉沒皮。

    我向來如此。

    我邊跑邊想,我可以趁着夜色偷偷將這瓶酒放在斯內普的桌子上,明天他會知道是我的,除我以外沒有這麼大膽還不着邊際的學生……

    有寒冬的夜風吹過,但我想我的臉此時一定很紅。

    現在的我是個沒有頭腦的小孩,穿着單薄的睡裙、披着下襬寬大的血紅色長袍,一路飛快地跑過旋轉樓梯,路過黑黢黢的走廊和月亮洞門,我不覺得寒冷,只覺得心如鼓擂。

    我抓着酒和我劇烈跳動的心臟推開那扇熟悉的厚重木門——然後和正在熬製魔藥的斯內普四目相對。

    我在寒季柏葉和椒薄荷清苦的煙霧中頭一次看見他不對我皺眉頭的臉,他深刻的眉目間只有驚訝。

    霍格沃茨的大擺鐘敲響,今天是一月九日。

    我被鐘聲所誘惑,我像一個見到喜歡糖果的小孩,我的心劇烈跳動,快要躍出喉嚨。

    我在他起身之前跳過長桌,猛地撲到他的懷裏,無禮地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我把全身重量都壓在他身上擁抱着他,長袍嚴嚴實實地蓋住我們,就好像我們真的在夜色掩映下做着一些不欲人知的事。

    我聽見我清晰堅定的、帶一點鼻音的聲音:“我好喜歡你。”

    我不太記得我後頭說了些什麼,我是個耍賴的小孩,抱着我的糖果罐不肯鬆手,我緊緊地抓着他的衣袍,語無倫次地大聲胡說,說要帶他回德姆斯特朗;說要把全天下的魔藥藥材都送給他;說要永遠……永遠和他靈魂緊貼,哪怕來日血消骨裂,我也要跟在他身邊。

    這不像告白,像鮮血淋漓的恐嚇,這都是些什麼鬼話,我就像是要做他身後的厲鬼。

    可是“永遠”。

    我聽過天底下好多誓言,都以這麼一個沒有意義的詞作開頭作結尾,人們明明知道做不到,卻又還是慎之又慎、重之又重。

    我從來看不起這樣愚蠢的自作多情,直到我同樣愚蠢地將這個詞脫口而出。

    哪有什麼永遠,我不可能在我有限的生命中總爲一份單向的愛而固執己見,我的靈魂也遲早要湮滅,或許就在明日,又或許在下個夏天。

    可我在此刻平靜地接受了我的愚蠢。

    我想這麼告訴他,至少此刻……我目光短淺,處事荒唐,我想的是永遠。

    “我好喜歡你,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

    我在酒精和夜風的作用下睡了過去——或許可以說是昏過去,因爲第二天我在宿舍的牀上醒來,頭疼欲裂,完全想不起來後面發生了什麼。

    安吉娜臉色鐵青地扔給我一瓶提神劑,我捏着鼻子喝下去,瞬間眼前一片煙霧繚繞。

    “今天上午的魔藥學你可以不用去,”安吉娜冷着臉對我說,“斯內普昨天送你回來的時候對我說的。”

    我嗆了一口:“誰?斯內普送我回來?”

    “除了他還有誰?我怎麼知道你去了哪裏?”安吉娜冷笑一聲。

    “我想我知道這瓶提神劑是哪來的了。”我毫不介意安吉娜的臉色,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今天天氣不錯。”

    “勇士小姐一向聰明,”安吉娜坐到我的牀邊,然後她停頓了一下,摸了摸我的臉。

    她變成了一種我很少見的凝重神色,她猶豫地說:“我想你昨夜想起了些什麼。”

    “當斯內普把你抱來的時候,你將自己埋在他的懷抱裏,你一直在說……”

    “輪船遺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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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在寫情人節番外,寫了快五千字了……

    但是這玩意真的能過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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