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HP 卑鄙的我 >第31章 第 31 章
    是誰殺死了名爲賽斯利亞的狼羣?

    是誰透露出寶藏中妖精武器的祕密?

    是誰將黑衣之客帶來城堡?

    是誰用厲火封鎖了生命的轉圜?

    是誰要殺死我,將頹圮的磚瓦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

    是誰要殺死我,奪取帶着詛咒的財寶?

    是誰要殺死我,誰背叛了賽斯利亞的名義?

    又是誰錯過了七年前的聖誕聚會,誰沒到場,誰被狼羣拋下,誰爲哀恨瘋狂?

    是我,是輪船遺失了我。

    ——

    我再醒過來的時候還是在斯內普辦公室的那張沙發上,衣服已經被清理乾淨,滿嘴都是清苦的藥味,頭疼得像被火車碾過。

    除此之外,我對四肢百骸的控制力還算正常,沒出現失明失語耳鳴等負面現象,甚至感覺心態良好。

    微量的歡欣劑,添加在鎮定藥水裏,兩相拮抗的藥性維持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平衡,我喜歡的人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魔藥大師。

    我從沙發上坐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斯內普從魔藥的煙霧中擡頭,他才發現我醒了,沉默着伸手,示意遞給我一杯椒薄荷水。

    我揉了揉眼睛,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抓着他的手腕,彎腰低頭,就着他的手喝下了半杯溫熱的甜水。

    他皺着眉頭看我,卻沒有縮回手,看來已經對我這些日子以來的冒犯適應良好。

    “賽斯利亞小姐,我仍然希望你對自己的身體情況能有一個正確的認知。”斯內普臉色嚴厲而冷肅,“你強悍的表皮建立在一副搖搖欲墜的骨骼上,神經相比新生的林仙更加脆弱。”

    “年輕確實能帶來快得驚人的恢復能力,但我猜想賽斯利亞小姐不會希望你的生命在二十出頭就戛然而止。”

    我從他手裏抽出剩下那半杯甜水,邊喝邊目光遊離地觀察着他的魔藥收藏,裝作輕佻而無意的口氣問他:“那到時候——我死去的時候,您會記得我嗎?”

    “賽斯利亞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並非在危言聳聽,或像你一樣滿嘴胡言!”斯內普滿臉怒意地站起來,直視着我,“你若真的對死亡的到來滿懷期待……”

    “我期待您能回答我的問題。”我擡頭看着他有一點瘦削的臉龐,這段日子他和我一樣,沒少受到來自各方的折磨。

    “您連世界上最偉大的白巫師不憚迴避,又爲何要回避我呢?”我真切地感到一點迷惑,賽斯利亞富有而強大,容貌也是一脈相承的昳儷豔稠,我還有一顆年輕而堅定的心。

    我無數次地向他述說愛意,當然期望的不是這個相安無事的結果。我總不能一人在熱切和難受中來回轉圜,我明明能聽到他劇烈的心跳,他應該和我一樣倍受煎熬纔算公平。

    “您不懼怕最惡毒的詛咒,不懼怕全世界的質疑,不懼怕淋漓而熟悉的鮮血,難道說——”我疑惑地直視他那雙什麼也看不見的深邃黑眼睛,“難道說,您卻懼怕我的愛嗎?”

    寂靜的深夜裏只有壁爐的燃燒聲和窗外的雪聲,我終於在話音落定時看見我愛的那雙眼睛裏出現慌張的裂紋,裏面映照出一個紅髮金眼的姑娘。

    榮幸之至。

    “賽斯利亞……”他又重新端起嚴厲的語氣,然後我打斷了他。

    “爲何你現在又不肯叫我‘多洛塔’?”我歪着頭,面無表情的看他,“西弗勒斯,爲什麼?”

    “出去!”他剛剛端起的嚴厲假象被瞬間打破,他現在的慌亂顯而易見,“我想你需要冷靜一下自己!”

    我很輕地笑了一聲,放過他那雙慌張的眼睛,垂下眼眸:“你才需要。”

    我放下杯子,揉了揉我仍舊疼痛發脹的腦袋,拼命遏制我此時就想親吻他的慾望。

    我的語氣中帶一點天真的好奇,我天真地乘勝追擊:“聽說您今天的課程是教他們熬煮迷情劑,您在迷情劑的煙霧裏裏聞到我身上的味道了嗎?”

    斯內普忍無可忍地閉上眼,像是在壓抑想當場將我四分五裂的舉動,他也緊緊地抿着嘴,好像不想再和我交流一個字。

    這氣憤而無措的反應,好極了,有什麼好遏制的。

    我伸出手,勾着這位教授總是扣到喉結的衣領口,在下拉的同時踮起腳尖。

    我在他的辦公室裏,隔着他的辦公桌,神志正常地、強.吻他。

    我甚至在他推開我之前,還有閒心去咬破一點他的嘴脣,就在我們第一次親吻時被我咬破的那個位置。

    我笑着退到門邊,拉開一點門打算離開,然後用一種一半調笑一半認真的語氣對他說:“你要是再推開我一次,我就再也不會親吻你了。”

    “賽斯利亞說到做到。”

    我沒去等着他的反應,而是迅速地關上門,自以爲留給他足夠清理感情思緒的時間空間。

    多年以後,我才明白,斯內普那時的憤怒反應並不是因爲他在逃避,恰恰相反,一直逃避的那個孬.種,其實是我。

    我踩着夜色去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我知道他一定在那裏等我,今日鳳凰社的圓桌會議匆匆舉辦,一定是因爲出了一些神祕人的新情況。

    我想起他們的會議內容——大概率還和賽斯利亞的寶藏有關。

    鳳凰社的諸位已經回到了各自的崗位,只有鄧布利多還在等我。

    鄧布利多輕描淡寫地放下一顆重磅炸彈:“我的線人告訴我,黑魔王的餘黨在這些日子裏進入了德姆斯特朗,並且在山中湖邊動作頗多。”

    他將桌子上的一盤洋甘菊巧克力推得離我近一些,然後用一種商議的語氣開口:“賽斯利亞小姐,關於妖精的寶藏和賽斯利亞家族的城堡,我想我需要了解到更詳細的情報。”

    “前些天我剛好閱讀了布萊克家族的歷史,我想用它來解釋賽斯利亞家族會更容易讓您理解。”我在這裏停頓了一下,整理清楚了自己的思緒。

    “類同布萊克家族在格里莫廣場12號的祖宅,賽斯利亞城堡也被妖精的契約和赤膽忠心咒藏匿着,只有主人承認,才能得以通行。”

    “幽靈船是來到和離開賽斯利亞城堡的唯一手段,我猜想城堡或許是在深海的某片孤島上,佔據了一整個島嶼——我猜想的,我那時太小了,還沒人給我解釋這些。”

    “寶藏和賽斯利亞的城堡在一處,我記不起來它具體在哪,但是我想等藥效過去後我就會和它重新建立起聯繫,畢竟妖精的契約一直都在我身上,我是契約這麼些年來可以選擇的、血脈最純淨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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