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HP 卑鄙的我 >第37章 第 37 章
    我忘記了斯內普是怎麼把我帶回來的,他甚至冷靜地收拾出了我要拿的東西,財寶、長信和蛇語書被安置在一個鎖上的皮箱裏,和我們一路回到了蜘蛛尾巷。

    是的,蜘蛛尾巷,不是霍格沃茨。

    我不能有這種情緒波動,我容易失控,但是斯內普這一次沒有配置壓抑的藥劑,他只是一直抓着我的手。

    我理智尚存,低聲問他有沒有酒,或者有沒有活地獄湯劑。

    他說——他冷靜地說:“你不能永遠壓抑感情,過度的壓抑只會讓你越來越失控。”

    我頹唐地跪坐在牀上,垂着一雙冰冷的淺金色眼睛,不再想開口。

    我想我現在不能留着銀刀,可能下一秒我就會暴起傷人,但是離開如同我骨頭的遺物,我怕我更會情緒突然崩解。

    我不知所措,斯內普取了一盆熱的藥水處理我手上和額頭上的血痕,蟄人的感覺不斷攀附着我猩紅的皮肉。

    最終我滿手繃帶。

    斯內普重新把那個薰着魔藥的小火爐燒起來,然後遞給我兩塊巧克力,一塊牛奶味,一塊薄荷味。

    是對角巷那家新開糖果店裏的。

    我接過巧克力,動作緩慢地朝他俯身,直到伏在他的肩頭。我聽見我空蕩蕩的聲音:“我很痛苦,我很想他們。”

    斯內普支撐着我,他什麼都沒說,只是伸出手,擁抱着我。

    巧克力在痛楚的舌尖上也能帶來甜味,我在麻木的深海里,終於感受到有人對我的求救有所迴應。

    好像德姆斯特朗金紅色的刺眼朝霞。

    我是孤魂野鬼,我不再是孤魂野鬼。

    我在霍格沃茨外逗留了兩夜,兩夜都在蜘蛛尾巷,我的心上人與我一牆之隔,安靜地看着深奧的舊書,配置拔除痛苦的魔藥。

    我的睡眠短而深,每一次都是大汗淋漓地從噩夢中醒來,我夢見了好多已經被我忘卻的事,我開始想起母親幾乎與我一樣的金色眼睛、父親伏在書案上埋頭寫書,表兄在陽光佈滿的玻璃房中爲我彈琴。

    我能感受到赤膽忠心咒快要打破桎梏,我做夢站在幽靈船的甲板上,冰冷的湖水淹沒了我,風帆帶着我不斷向下……

    好像那個闊別多年的城堡就在前方。

    我最後一次醒來的時候,是凌晨三點。

    這種不如不睡的睡眠讓我頭疼欲裂,我索性披好外衣,下樓打算出去走走——或者去盧平家把那個女孩解決一下。

    客廳一片昏暗,我輕手輕腳地推開門,然後光亮在我背後炸開。

    斯內普的聲音睏倦而含混:“怎麼了?”

    我有點尷尬:“我想出去一趟,我的事情還沒做完。”

    “嗯。”斯內普低聲迴應了一下,然後熄滅了燈光。

    不知爲何,我總覺得我們倆的相處模式不太對勁,不像師生,不像朋友,不像仇人,也不像情侶,我們好像只是關係略微緩和的、素不相識的人,斯內普看着我的眼睛深刻而……悲傷。

    我好像也只能把他當成我喜歡的人,而不是我的人。

    算了,管他呢,走步一算一步,我連能不能活下來都尚未可知,其他的,就隨心所欲吧。

    霍格莫德村內,盧平果然沒睡,在和那個五歲的小女孩大眼瞪小眼。

    據他說小女孩十分聰明,寡言少語,而且並不急着回家,反倒是對他的魔杖很感興趣。

    我半死不活地癱在沙發上看那本蛇語書,說:“聽起來像小時候的你。”

    盧平卡殼了一下,他向我解釋:“其實我小時候並不寡言少語……我有幾個很好的朋友……”

    “說到你的朋友,”我對着從來沒見過的單詞心生焦躁,“小天狼星·布萊克,你覺得他怎麼樣?”

    盧平又卡殼了,他憋了半天,最終只有一句:“他是個好人。”

    他沉默一會,又補充一句:“他應該是個好人。”

    我回想了一下預言家日報上刊登的照片,貼心地補充:“長的挺好看的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盧平很勉強地對我笑笑,“小天狼星在上學的時候……他其實也不是什麼乖學生。”

    “我們那個時候因爲一些事,和斯內普形同死敵。”他給我倒了一杯熱可可,看來是有一場長談。

    我放下書:“互相仇敵的原因無非是財寶、聲名、和美色,你們佔哪幾樣?”

    盧平沉默了一會,我想了想,補充道:“美色應該是有,那個紅頭髮的女孩。”

    “當時我們的關係……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概括的。”盧平的手指無意識地敲了敲桌面:“斯內普當時和一衆食死徒的後代熱衷於研究黑魔法,而我和我的朋友……我們都不太喜歡這個,小天狼星尤其看不上這些人。”

    “我和朋友們自稱爲‘掠奪者’,即使今天我都認爲這是一個很酷的名字,我們在上學的時候和斯內普的黑魔法小團體水火不容,互相攻擊……莉莉、就是那個紅頭髮的女孩,原本是斯內普的朋友,但是他們同樣在黑魔法的看法上分歧重大,再後來,我的朋友詹姆和莉莉戀愛了。”

    我沉默了一會,然後詢問盧平:“莉莉?莉莉·伊斯萊特?”

    “不是,她的全名是莉莉·伊萬斯……現在她叫莉莉·波特。”盧平有點困惑地看着我,他好像不太明白我爲什麼忽然對莉莉的全名感興趣。

    我想起那張舞蹈劇彩排舞臺上的、老舊的魔藥試卷,那上面的署名是“L·E”。

    莉莉·伊萬斯。

    我嘆了口氣:“繼續。”

    “我說過的,我們互相攻擊……”盧平在這裏磕巴了一下,他說:“你也知道,我是個狼人。”

    “所以,”我順着他的思路走下去,“在某個月圓夜,斯內普在小天狼星的有意引導下差點被你咬傷或者殺掉?”

    盧平苦笑了一下:“你是怎麼猜得如此清楚的?”

    我聳聳肩:“小天狼星不是什麼好學生,他看不起斯內普和食死徒的後代,你們和斯內普的關係都很差所以他和斯內普的關係必然也差,互相弄點事出來再正常不過。而你不像是什麼會去特意咬他一下的人,並且如果你真的是自發的、故意的去咬他,我們第一次見的時候你就應該躺在地上口吐白沫,而不是狼毒藥劑失效打斷了我的手。”

    “能有多複雜的故事,”我重新翻開蛇語書,“大家活得都差不多亂七八糟,互相理解一下總能想到。”

    “是詹姆救了他。”盧平在沉默過後忽然說。

    “誰?那個和莉莉談戀愛的你的朋友?”

    “是的,他叫詹姆,詹姆·波特,莉莉·波特的波特。”

    “……”翻書的手在這裏停頓了一下,“我收回前言。”

    “你們的故事確實比較複雜。”

    “又精彩又複雜。”

    盧平匪夷所思地看着我:“你不生氣嗎?”

    “有什麼好生氣的,斯內普難道沒有報復回去?”我打了個哈欠,接着翻書,“他又不是什麼會大發善心的人。”

    “況且,要是我生氣了,你會和我說這麼多嗎?”

    盧平表情更加疑惑:“賽斯利亞……我是說……你真的喜歡他嗎?”

    “喜歡不是有一種方式,我希望你的人生不只見過詹姆和莉莉戀愛,”我喝了一口溫熱的可可,“我喜歡他且對他的過去沒有憐憫之心,因爲我從不覺得他是一個需要我拯救的人。”

    “而且我們倆現在勉強還算戰友,互相清算這些陳年舊賬能有什麼好處?斯內普都願意給你送狼毒藥劑了,我非要來挑撥一下,難道是鄧布利多讓我太閒了嗎?”

    “不過,”我又笑嘻嘻地看着盧平:“我可以往你的狼毒藥劑里加苦精。”

    盧平哭笑不得:“那你好歹不要說出來,這種事哪有能說出來的……”

    “能說出來就已經是好事。”我又喝了一口熱可可,不慎打翻了一點到手指上,“我這一生需要在很多事情上說一些語焉不詳的話,確切的真話反倒太少。”

    “盧平,你不要做像我這樣的人。”

    盧平沉默了一下,他故作輕鬆地說:“說什麼呢賽斯利亞,你還年輕……”

    “所以還有別的關於小天狼星的資料嗎?”我把可可喝光,閉着眼睛摸了摸正在玩玩具魔杖的女孩的頭,“還有三個小時我就要回霍格沃茲了。”

    盧平真是個各種意義上的好人……也是個相當好騙的人。

    如果他知道,我需要這些信息是因爲我要去對付安多米達·唐克斯,他一定再也不會給我準備熱可可。

    ——————

    一個小貼士:安多米達·唐克斯,也就是安多米達·布萊克,是小天狼星·布萊克的姐姐,也是尼法朵拉·唐克斯的母親,也就是盧平的丈母孃。(你們親世代的輩分真有意思。)

    另外,情人節番外我沒寫完QAQ,我和基友長談了三個小時,回頭一看感覺這篇番外換個頭完全和哈利波特沒關係了,因爲我是換了世界觀換了人設寫的,全員重度ooc,扮豬喫虎寫完扮豬我自己就懵了QAQ

    QwQ我會放到下一章,有興趣的可以去看一下,太ooc了也不要兇我QAQ我保證下次不這樣了,有人看我也會寫完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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