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現在情況很糟糕,”我在他之前搶先自述,“我在短時間內接連經歷了多次情緒崩潰,雖有緩解,但是已經對我的神經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
“我目前的神經,甚至可能無法支撐我完成三強爭霸賽。”
那天我只敢趁着夜色離開斯內普家,在光照下不敢轉身,因爲他曾經治療過隆巴頓夫婦,我想他能認出來我這種藥石無醫的臉色。
在見到盧平前,我去對角巷弄了點魔藥和化妝品,這些日子裏也一直靠這些東西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安吉娜沒有發現異樣,畢竟我有個心上人,忽然開始早起打扮自己很正常。
但是在這層紙糊的表象下,我已經開始出現了幻聽、耳鳴、記憶力退化、短暫的眩暈和忽然間的情緒失控,甚至視力也受到一定的影響,我的眼前會忽然毫無理由的黑下來,因此我打碎了不少坩堝和試管,不過這都很好的被我化解爲了,我是特意地、想引起斯內普注意。
但是我想他已經有點發現了,他今天第一次將我留堂,給我配置了一些緩解情緒壓力的魔藥,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沒有說。
像是等着我開口。
很遺憾……我並不能對此坦誠。我在短暫沉默後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我頓了頓,接着對鄧布利多說:“但我會盡量完成斯萊特林密室的比賽。”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事實上,賽斯利亞小姐,我總覺得你還年輕,像霍格沃茨的學生一樣——大部分都是孩子。”
我想我的語氣有點諷刺:“霍格沃茨的學生湯姆·裏德爾在五年級時就能打開密室,我認爲我還差的遠。”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把那管記憶倒入了冥想盆。
我俯身到冥想盆上,墜落到多年前斯拉格霍恩的辦公室裏。
還是那年輕得多的斯拉格霍恩,他把自己打理得精緻而富麗,坐在一張舒適的帶翼扶手椅中,腳擱在天鵝絨坐墊上,一手端着一小杯葡萄酒,另一隻手在一盒菠蘿蜜餞裏挑揀着。六七個十多歲的男孩圍坐在斯拉格霍恩旁邊,其中有湯姆·裏德爾,一個黑寶石金戒指在他手上閃爍着。
“那是馬沃羅·岡特的戒指,裏德爾實際上是他的外孫,這個戒指也是岡特家族的傳家寶。”鄧布利多解釋道。.七
“但是這個戒指不應該在他手上。”我皺着眉頭記下那個戒指的形狀和特點,“越是純血家族越是等級森嚴,傳家寶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呆過孤兒院的孩子的手上。”
“除非,岡特家族在這時已經除他外無一生還。”
鄧布利多點點頭:“誠然。”
我嗤笑了一聲。
湯姆·裏德爾此時在和斯拉格霍恩談一些關於教授離職的問題,關於他們畢業後任職的笑話,男孩們看起來都把裏德爾當做了領袖,而裏德爾的微笑使他看起來確實是一個相當值得追隨的人。
在一番不痛不癢的話後,其他男孩們魚貫而出,辦公室裏只剩下裏德爾和斯拉格霍恩,我想這就是重頭戲。
“先生,我想問你知不知道……魂器。”裏德爾微笑着向斯拉格霍恩請教。
斯拉格霍恩心不在焉地說:“黑魔法防禦術的課題,是嗎?”
“不是,先生,我在書上看到的,不大理解。”
“嗯……是啊……在霍格沃茨很難找到一本詳細介紹魂器的書,湯姆。那是非常邪惡的東西,非常邪惡。”斯拉格霍恩說。
“但你顯然很瞭解,先生?我是說,像你這樣的巫師——對不起,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能告訴我,顯然——我只知道如果有人能告訴我,那就是你——所以我就想問一問——”
“嗯,”斯拉格霍恩說道,他玩弄着一個絲帶,“當然,給你簡單介紹一下不會有什麼壞處,只是讓你理解一下這個名詞。魂器是指藏有一個人的部分靈魂的物體。”
“可我不大明白那是怎麼回事,先生。”裏德爾說。
“就是說,你把你的靈魂分裂開,”斯拉格霍恩說,“將一部分藏在身體外的某個物體中。這樣,即使你的身體遭到襲擊或摧毀,你也死不了,因爲還有一部分靈魂留在世間,未受損害。但是,當然,以這種形式存在……”
斯拉格霍恩皺着臉補充:“……很少有人想那樣,湯姆,少而又少。死去還痛快些。”
但裏德爾顯然不這麼認爲,他臉上的微笑帶着貪婪與瘋狂的慾望,他問道:“怎麼分裂靈魂呢?”
“哦,”斯拉格霍恩不安地說,“你必須明白,靈魂應該保持完整無缺。分裂它是一種違逆,是反自然的。”
“可是怎麼分裂呢?”
“通過邪惡的行爲——最邪惡的行爲,通過謀殺。殺人會使靈魂分裂,想要製造魂器的巫師則利用這種破壞,把分裂出的靈魂碎片封存——”
“封存?可是怎麼——?”
斯拉格霍恩惱火地打斷他:“我看上去像是試過的嗎——我像殺人犯嗎?”
我簡直要爲這兩人精彩的演繹發笑。
裏德爾連聲道歉,再奉上了幾個小小的恭維,於是斯拉格霍恩語氣不佳地說,我明白,這只是有才能的巫師的好奇心……
我看到這裏,捏了捏眉心。
如果我是裏德爾,離開霍格沃茨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斯拉格霍恩弄死,因爲這個人知識淵博且非常容易受他人利用,我從他這裏得到的,很難說會不會有另一個人也一樣得到。
“是的,先生,”裏德爾接着說,“可我不明白的是——僅僅出於好奇心,我想問的是,一個魂器用處大嗎?靈魂是不是隻能分裂一次?多分幾片是不是更好,能讓你更強大?比如說,七不是最有魔力的數字嗎,七個——?”
“我的老天爺啊,湯姆!”斯拉格霍恩叫道,“七個!想殺一個人還不夠邪惡嗎?無論如何……分裂靈魂已經夠邪惡了……而分成七片……”
斯拉格霍恩現在顯得非常不安,他瞪着裏德爾,好像以前沒看清他,而裏德爾又恢復了那副好學生的形象,看起來聰明優越。
我閉着眼吸了一口氣,退出了冥想盆。
我說:“七個魂器,我剩下的理智有沒有七個月都難說,我可能七天後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鄧布利多此時也離開了冥想盆,他低聲說:“不,賽斯利亞小姐,我和斯內普以及龐弗雷夫人會想盡辦法保證你的穩定……並且我們目前已經並非一頭霧水。”
“那本書,”我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裏德爾提到的那本有關魂器的書,還在霍格沃茨嗎?”
“我想是的,在禁書區。”
“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查找……或許就有某一個魂器藏在斯萊特林的密室也未可知,其他方向我也會盡力發掘。”
“但是你知道的,”我聲音空蕩蕩地說,“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腳步踉蹌地離開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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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洛塔:這工打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