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文卿搖了搖頭,“這種事誰也說不準,我說這些就是來跟你通個風,讓你心裏有個譜,萬事小心。”
黎素還沒消化這個消息,抽搐着嘴角道:“我沒譜。”
莊文卿想了想,忽然問了一句:“你在山上這些日子,是不是都寂王爺陪着?”
黎素猛地回神,白了他一眼道:“怎麼,犯法了?”
莊文卿笑了笑,“犯法到不至於,加快鎮國公和太子聯手的進程倒是有可能。”
黎素再次目瞪口呆:“這話怎麼說?凌寂跟我在山上,礙着他們什麼事了?”
莊文卿無所謂的一聳肩,“我就是妄自揣測了一下而已,你急什麼。”
黎素一臉懷疑的眯着眼看他:“你莊猴子絕不會沒事找事的瞎揣測,有什麼話趕緊說!”
莊文卿嘶了一聲,戲謔道:“嘿!方纔我說朝中局勢你都沒這麼緊張,現在怎麼啦?”
黎素一蹙眉,伸手就要來抓他,“你說不說。”
“哎哎,我說,姑奶奶你快放手,我這瘦弱的筋骨可經不起你揉搓。”莊文卿把衣服領子從黎素手裏解救出來,道:“我就是無意中聽聞,鎮國公和太子商量,要給他家那千金招夫婿。”
黎素一時沒反應過來,傻愣愣的道:“啊,之後呢?”
莊文卿果然就像看傻子似的看她:“之後?之後當然是瞧上你家寂王爺了啊!”
“放屁!”黎素爆喝一聲:“凌寂半個出家人,結個屁的親啊?!”
老孃還在這等着打通關呢,輪得到別人癡心妄想?
莊文卿頗有深意的道:“半個出家人,可到底還不是和尚啊……”
黎素一眯眼睛,“你是說……?”
莊文卿聳了聳肩,“我什麼都沒說。反正就是這麼個猜測。該怎麼辦你自己拿主意。”
黎素眼神閃爍,腦中百轉千回。
“行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下車吧您。”
黎素回神,滿臉黑線的看着他:“就這麼趕我走了?”
莊文卿莫名其妙的道:“那不然還怎麼着?請你頓聚英閣?”
黎素不屑的切了一聲:“稀罕。”說着便要打簾下轎。
“哎,等等。”莊文卿回身翻了半天,“我這還真有樣東西要給你。”
他撅着腚滿轎子的找,嘴裏嘀咕:“讓我放哪了?”
最後終於從座下的木桶裏拿出一個髒兮兮的布包,交給黎素。
黎素嫌棄的捏着鼻子,躲出老遠,悶聲悶氣的道:“什麼狗屁玩意,別是你拉的翔包給我了吧?”
“滾蛋!”莊文卿罵了一句:“這是我爹讓我送你的,說是早年遊歷時偶然得到的,你先打開看看!”
黎素半信半疑的接過來,邊一層層掀開布包邊道:“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別是你爹拉的翔吧?……飛刀?!”
莊文卿沒計較她言語不敬,只道:“就是飛刀。聽說這玩意吹毛斷髮削鐵無聲,是殺人越貨謀財害命的利器!我爹說,他一介文官用不上,給你剛好。”
黎素抽了抽嘴角,把目光轉到飛刀上。
只見這匕首樸實無華,看不出有什麼玄妙,唯一點十分特別,鐵質部分不是常規的銀白,而是黑色!她眸光閃了閃,尋常匕首或是刀劍,在黑夜中難免會有反光,而此飛刀通體黑色,簡直就是加了消聲器的槍!
也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簡直就是神器啊!
黎素拿起一把,用拇指試了試鋒刃,只是輕輕一刮便割出血來!
“好刀!”她不由讚歎一聲。
莊文卿卻不管她好不好刀,只見她拇指流血便趕緊抓了過來細看,嘴裏碎碎念,“都跟你說了鋒利無比,怎麼還不小心點,瞧,流血了吧?”
說着,便把她手指往嘴裏送。
黎素大驚,趕緊抽回手來,“你幹嘛?!”
莊文卿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還能幹嘛,幫你止血啊!”
“我自己會含!”狠狠瞪了他一眼,便把手指塞進嘴裏,帶吸乾了手上的血珠才舉了舉布包跟莊文卿道:“替我謝謝老爺子,就說這份禮黎素收下了,來日必報。”
莊文卿轟蚊子似的轟她,“報什麼報,要真想報便以身相處吧。行了行了,我沒事了,趕緊滾蛋吧。”
黎素下了轎,把布包收好,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文卿,萬事小心啊!”
轎子裏默了默,隨後傳出一聲嘆息,“你也是。開拔那日,我去送你。”
告別了莊文卿,天已經全黑了,黎素不敢再等,翻身上馬一路疾馳。
她一路猛趕,不敢回頭,在經過一片密林時卻驟然停了下來。
她簡直無奈的笑了,心裏吐槽了一句:又來?
這人要是被刺殺多了,可能也會生出一些司空見慣的情緒來。
黎素犯愁的扶額,嘴裏淡淡的道:“趕緊出來吧,打完我還要趕路。”
說完,便從布包裏抽出兩柄飛刀,正好趁機會試試手感。
看着從天而降的五個黑衣蒙面人,心裏竟亂入的想到了句廣告詞:還是同樣的配方,還是同樣的味道……
她有些訕訕的道:“還是不會說誰派的是吧?不過這次明顯人數見少啊?”
黎素這麼嘚吧嘚的一通亂侃,倒把黑衣人弄蒙了,他們還沒見過被刺殺還這麼淡定的人。
幾個人對視一眼,提着劍就要衝上來。
黎素一伸手,做出了個爾康的標準動作,“停!稍等一下!我還有幾句話說……”
黑衣人果然因着她出其不意的動作停了下來,不知道是驚的還是純粹覺得這丫頭有病。
黎素不緊不慢的打着商量道:“是這樣啊。你們看,上次十幾個人都被我放倒了,這次只來了五個,說明你們五個跟他們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是吧?既然這樣,估計我也跑不了,那不如咱們一對一啊?怎麼說,你們也是爺們,五個爺們圍攻一個女人,贏了也不大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