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外面陽光明豔,他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昏暗的陰影,更加顯得眼睛深邃,裏面就好像是藏着另外一個世界,挺拔的鼻樑可謂是十分優越了。
突然遭遇美顏暴擊,寒拾思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臟,果然,好看的人不管怎麼樣都好看,而且突然來這麼一下真的遭不住呀。
“你在想些什麼。”眼見到寒拾思目光神遊,樺以就清楚她思緒不在這裏。
“大概是春天對櫻桃樹做的事情吧1。”寒拾思說完就感覺到車輪子的聲音咕嚕咕嚕的過去了,直接砸在臉上的那種。
“感覺想要喫櫻桃了。”她砸了咂嘴補救了一下,心中卻是慌得一筆。
樺以估計也想不到她到底是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只是告訴她們現在到了可以下去修整的時候了。
所有的人全都停了下來,開始各司其職,一隊馬車看上去還真是頗爲壯觀。
其他的僕人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燒水,搭帳篷,打獵,一切準備就緒。
柳綿帶着寒拾思一路走到了帳篷,火堆高高的架着,傳來熱烈的溫度,她確實一眼就望見坐在火堆邊大馬金刀坐着的樺以。
開始掀開簾子的時候還沒注意,現如今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果然是人要金裝。
換了一身黑色的類似胡服的華服,銀色的精緻發冠下沒有任何遮掩的面容,看上去可謂是魔焰滔天。
黑色的紋路危險又冷麗,半邊是橙紅的火焰,半邊是黑色的烈火一般。
在恍惚間,寒拾思真的有一種樺以一整個背景板都是這樣的感覺。
結果下一秒就差點踩到裙襬,面無表情的將裙子給拉起來,寒拾思心都是塞塞的,果然很少穿裙子的她果然還是駕馭不來啊。
他們今天的中餐是一頭鹿,炙烤的流油,散發着濃烈的香氣。
撲面而來撒滿着調料的肉香,成功地讓寒拾思餓了起來。
剛纔的糕點簡直就好像只是灑灑水一樣,寒拾思覺得她又可以了。
喫的肉都是被一片片精心的片下來裝好送到眼前,擺放出漂亮的擺盤,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結果還沒有等到寒拾思喫呢,前面就開始熱鬧起來,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是有人想要行刺。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的人,早就是和護衛們打在了一起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目標樺以這邊,不少人圍攻了過來,坐在他旁邊的寒拾思根本就不可能躲開,直接被樺以拉在了身後,隨後被柳綿給護住了。
現在周圍一片混亂,剛纔的祥和不見,寒拾思現在顫顫巍巍的被小姐姐保護着。
原本以爲小姐姐和她基本上都要危險了,結果下一秒寒拾思就親眼看着柳綿乾脆利落的用一根銀簪將想要衝過來的敵人殺了之後寒拾思就冷靜了。
果然,廢物的只有她一個人,只能苟着了。
她將注意力方向遠處,微微擰了擰眉。
現在大部分人已經是被制服或者處理掉,看出了自己的劣勢之後,這些人開始最後的反撲,其中被這些人瘋狂包圍的最爲厲害的自然還是樺以。
那些人就好像是一層層鋪天蓋地的螞蟻一樣,但也僅僅只是螞蟻,對於樺以來說沒有任何危險性可言。
他手中的劍鋒如同青光,越開一片冷色,如同在劍光中飛舞。
在最後一個人倒下的時候一陣鼓掌的聲音響起,樺以發現他根本就不需要去看就知道到底是誰。
但是他還是擡頭看向了哪個方向。
在鼓掌的時候寒拾思就後悔了,手賤真的是非常有問題呀,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對着樺以乾笑着:“厲害,真的非常棒。”
樺以看着她慫慫的縮了縮肩膀,想着和她計較什麼呢,畢竟她可是叫過他父親的人,想到這裏,看着寒拾思突然就多了幾分“慈愛”,不再計較她剛纔做了什麼,轉身去處理其他。
詭異的感覺到了樺以眼神中的關懷,寒拾思懷疑她難不成是點亮了什麼光環。
最後的人已經被解決了,周圍的一羣人開始打掃起戰場,原本已經弄得一團糟的地方,又重新的被收拾得妥妥當當。
等到一切整理就緒之後,寒拾思也該重新的坐上馬車前往釋國了。
來到了馬車前面,一撩簾子裏面赫然坐着樺以。
將簾子重新拉下來,寒拾思站在原地沒有動,剛纔是不是看錯了,隨後再度擡起頭,兩個人直接目光對視,樺以薄脣翹起一絲弧度來:“以爲自己看錯了。”
寒拾思一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的樣子:“沒呀,只是有點驚訝,有點驚訝而已。”
說着爬進了馬車,兩個人就坐在馬車的兩端,捱得非常的近,寒拾思很快就放鬆了下來,開始欣賞起外面的景色來。
樺以在旁邊看着怡然自樂的她,適應的極爲良好,沒有露出絲毫的不適,從頭到尾都沒有流露出絲毫逃跑的模樣。
甚至就連性格都比原本相差甚遠,一個人在經歷過毀容之後,真的會改變這麼大。
如果不得不說這幅樣子,確實是要討喜不少。
一轉過頭卻發現樺以正在深沉的望着她,寒拾思頓時渾身疲憊了起來,同時想着有什麼問題嗎?
“你幹什麼盯着我?”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發現,你比想象之中要可愛一些。”樺以一隻手撐着頭,說出來的話卻是結結實實的震撼到了寒拾思。
他是真心實意的,寒拾思確定了她確實是沒有耳聾,所以身爲大反派的他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難不成她成功的靠內在美吸引住了他!
“蠢得挺可愛的。”樺以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頰,又重新的接上了一句,眯起來的眼眸顯得分外的愉悅。
一時之間頓時無語哽咽,寒拾思就知道,樺以怎麼可能會轉變的,這麼快,想的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這傢伙真的是太懂得氣人了。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濛濛細雨,隔着一層煙霧,一切都顯得影影綽綽了起來。
馬車沒有絲毫停頓的跡象,依舊是沉默的往前走着,寒拾思已經是不想要再多理會樺以了。
畢竟如果說不過的話,氣的人自然是自己,如果說過了的話,就要小心頂上人頭,那還是閉嘴最爲好。
樺以會是這麼輕易的就放過她的人嗎?不是,也不可能……
“所以你生氣了,生我的氣了。”樺以微妙的加上了後面的一句,頓時就冒出了一股危險的氣息,讓人忍不住仔細的思量,是不是該接這個話茬。
思考了兩秒,確定自己不可能在下一秒突出重圍的寒拾思果斷露出一個笑容:“我怎麼可能會生你的氣呢?好歹我們相依爲命了這麼久呀,哥哥。”
最後的兩個字叫得又甜又軟,就好像刻意的加了十斤的人工糖精一樣。
樺以望着她虛假的表情,心裏面微妙的有些嫌棄,又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笑得真是難看死了。
臉上肯定紅了,寒拾思心裏啐了下,再這樣下去估計臉都要腫成包子了,可還是不得不含淚接受了,畢竟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呢。
寒拾思感覺簡直是墜入到了水深火熱之中一樣,樺以確實從其中感覺到了明顯的趣味。
畢竟看着寒拾思每次感覺受到壓迫卻又不得不忍耐的表情,實在是有趣極了。
就在這一天天的折騰下面,他們總算是到達了釋國的帝都,而到了後面寒拾思已經是能夠非常的淡定的應付樺以了。
主要的情況是寒拾思實在是太累了,這樣一天天的折騰,還不如直接來一刀狠的,樺以這傢伙根本就是故意的來着。
“你變了。”在將要臨近釋國國都的前天,樺以看着寒拾思輕輕淡淡的一張臉,頗有着幾分遺憾的說道。
被折騰了好久,早就已經沒有精力的寒拾思扯出了一個禮貌式的微笑:“你說笑了,我只是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而已。”
寒拾思扯動着嘴角,外面這個時候,正好天色的陽光折射進,在她的臉上倒映出光影的模糊輪廓。
白淨如同凝脂的臉頰上毫無瑕疵,曾經的黑斑徹底消失不見。
順着線條優美的脖頸往上,精緻的五官一筆一劃都透着令人驚心動魄的美。
在這馬車的空間裏面如同一顆熠熠生輝的明珠一樣,照亮了整個空間。
此刻淡淡的笑着,帶着無奈的樣子讓人想要摟入懷中。
當初在恢復容貌的時候寒拾思簡直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捧着鏡子看着臉。
只可惜銅鏡太模糊,而夜色來臨的又太快了。
寒拾思只能夠遺憾的在心裏面想着了。
難怪原主被稱爲蒼漓大陸第一美人,這完完全全是有依據的啊,可謂是童叟無欺。
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變成了這樣的大美人,寒拾思突然又覺得人間它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