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不得擅自上島!”
爲首的保鏢頭頭嘴上嚼着口香糖,用鷹語吊兒郎當說着話,貢布和格勒握緊手裏的匕首,準備迎戰,這些保鏢顯然也知道隊伍裏有練家子,他們的槍口始終對準格勒和貢布。
氣氛劍拔弩張,熱戰一觸即發!
“我們是來拜訪約瑟芬夫人的,這是我的工作證。”
馬蠟拿出自己口袋裏的工作證,看徽標是巴茜考古中心的logo,保鏢頭摘下墨鏡看了下證件,又拿出一個儀器掃了證件上的條形碼……
這首領頭招手示意,身後的副手拿過來一支電話,他接通信息後,嘴裏嘰裏呱啦說了一大段,大概是在向約瑟夫夫人確認是否有人拜訪。
他確定是真的後,手腕往上一擡:“放行,繼續保持警戒。”
“這些保鏢遍佈全島,是巴茜官方爲約瑟芬夫人僱傭的私人保鏢,負責保衛全島岸線以及附帶的港口。”
“由於約瑟夫夫人的重要性,即便是他的家人過來,都要被徹底檢查,剛纔那些也只是例行程序,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馬蠟跟他們邊走邊說,穿越過碼頭的樹林後,鄭原看到島嶼內的景象,不自覺發出讚歎。
峴島雖然是瀕臨公海的私人島嶼,但是這座島卻跟馬蠟所在的海下掩體島完全不一樣!
整座島嶼並沒有過高的山峯,大多是數百米高度的丘陵矮坡,丘陵被濃密茂盛的熱帶植物全覆蓋,幾個大小不一的湛藍湖泊像寶石般點綴在森林裏,河流蜿蜒出衆多主流,穿越全島彙集到海洋,在入海口形成沖積灘塗。
約瑟芬夫人的住處就位於島嶼中最高的丘陵上,看起來就像一座巴比倫空中花園。
在她的住處周圍,是頗具風情的海島民居,這些用竹木建造的高腳樓木屋,星羅棋佈點綴在丘陵下的河道兩側,如衆星拱月般圍着山丘。
靠近民居後,一些島民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他們,好像在看動物園裏的動物。
“這座島上有那麼多島民,你們不怕威脅到約瑟芬夫人的安全?”
鄭原看向木屋裏探出頭的孩子,依據木屋年久破舊的情況看,他們在峴島至少生活了幾代人了。
“不怕,你知道這些島民來自哪裏嗎?”
“哪裏!”
馬蠟指着木屋周圍亂跑的孩子解釋:
“他們來自亞馬孫河流域,亞馬孫的沼澤意外漲水,原本生活在附近的部落就無家可歸了,我們1980年去的時候,他們剛剛失去家園,生存變得十分艱難,一個小小的發燒感冒就能被奪去生命。”
“約瑟芬夫人本來就是語言學家,她跟這些部落民交流後,說服他們跟着船隊來到峴島,在這裏安營紮寨紮根下來。”
“約瑟芬夫人算是他們族人共同的恩人,免了他們部落滅族的危險,怎麼說也不可能傷害她。”
他們說話的功夫,已經走到山丘腳下,想上山有兩種方式,一是盤山公路,第二是索道纜車。
鄭原想,他們是徒步走過來,想穿越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略有點難,唯一能選的就是索道纜車。
“我們等纜車過來坐進纜車就行,大家分爲兩批,別都擠在一起。”
馬蠟語畢,遠處長條形纜車緩緩滑行到地面。
鄭原走進纜車裏看向索道,山頂和地面各有一個幾十米高度的承重塔,兩條索道剛好充當來回巡遊的通道架設在承重塔之間,幾節鐵皮箱子在索道下來回滑行。
他等索道滑行到空中時看向地面,木屋縮小爲臉盆大小點綴在森林草地間,隨着纜車的擡升,他們逐漸看清了山丘上的巴比倫公園是什麼樣的:
這座山丘的頂部被刻意削平,地面之上,佈滿灌木和草叢,約瑟芬夫人的住處看起來像個漢字“串”,兩層銀灰色平臺被底部幾十根金屬支柱牢牢舉起來。
每一層都是種滿熱帶植物的空中樓閣,四面能照着陽光的地方,還密封了高透玻璃,就像兩層長滿奇花異草的溫室。
兩層平臺之間用螺旋向下的樓梯連接起來,衆人沿着樓梯拾級而上,走到最頂層,她的山頂宅邸立刻映入眼簾。
這座宅邸猶如數個大小各異的純白魔方錯落拼接,該有的東西都有,簡約中透着神祕,看起來就像是來自未來的房子。
鄭原走到她的宅邸門前,待馬蠟按響門鈴門自動朝兩邊打開。
“念宗,是你來看我了嗎?”
鄭原他們跟着馬蠟走進宅邸,一個蒼老的女人聲音鑽進耳膜,他定睛一看,保姆推着輪椅走出來。
鄭原瞪大了眼睛,要知道,約瑟芬二戰時已經成年,這代表她在1940年至少三十歲了,從1940年到2015年一共有75年,無論怎麼算,她都已經超過100歲了。
一個一百歲往上的老人,不但沒有癱瘓,反而還活地非常好,這足夠讓人趕到恐怖:
當今世界,關於細胞永生的課題,還沒有完全攻破,僅僅是被攻克的細胞活性這部分,想應用那都是天價!
一個老婦人究竟有多重要,纔會讓巴茜官方不惜一切代價,保住她的命。
鄭原很好奇約瑟芬身上的價值,他把頭歪向馬蠟:“馬蠟大爺,約瑟芬夫人有一百歲了吧。”
“1910年出生,你自己算算!”
“妥妥105歲啊。”
“那爲啥她能活那麼大年紀?”
鄭原正和馬蠟大爺交頭接耳時,約瑟芬老夫人在保姆的攙扶下站起來,拄着柺杖來到鄭原面前:
“因爲我腦袋裏掌握的東西,只要我不說,是巴茜官方窮盡全國物力也得不到的。。”
“什麼?”
約瑟芬蒼老的臉龐艱難繃出一個笑容:
“打開史前宮殿的方法。”
“我死了不要緊,只是一旦我去世,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史前宮殿怎麼打開,這個祕密會隨着我的逝去,永遠湮滅在歷史裏。”
“老太太,據我所知,你和馬蠟大爺在1980年去亞馬孫河時,沼澤已經漲水被淹了,你是怎麼知道打開宮殿的辦法的。”
鄭原說的是實話,老太太的眼神,他總覺得透着狡黠。
老太太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年輕人,我是祖先神力研究會的前成員,同時還是神族特別隊計劃的執行人,我知道關於這個計劃的一切資料。”
“在1945年跟神族特別隊失去聯繫前,我曾經收到過關於南美洲史前宮殿的資料,那裏面就有打開宮殿的辦法。”
“只不過當時元首希德勒已經在地下室開槍自裁,我收到的資料就沒來得及遞交給他,沒想到這反而救了我一命。”
“1945年年底,我通過焚第岡換領護照,搭乘飛機來到巴茜,在親得國力量的幫助下,見到了巴茜官方的人,我只告訴過他們,我手上有關於史前宮殿的資料,並沒有告訴他們具體信息,爲的就是有個籌碼能換取新的身份,繼續我的考古研究。”
“他們沒有食言,爲我建立了巴茜考古中心,讓我在1945年-1980年專心研究神殿的祕密,再加上1980年亞馬孫碑讀出的信息,巴茜官方就更加想打開宮殿。”
“他們爲了我活着,當然要花大價錢在我身上,哈哈哈哈。”
約瑟芬眼神示意保姆,這保姆從冰箱裏拿出一杯未知液體,一飲而盡後,她的皮膚肉眼可見緊繃起來,乾癟的肌肉逐漸變得飽滿,身體瞬間年輕了四十歲,連頭髮都從全白恢復黑色。
現在,這老婦人看起來也就才六十歲,雖然依舊蒼老,卻比剛纔的如瀕死之人好太多,總算是沒了殭屍的觀感。
這老婦人看到鄭原驚訝的眼神,擺擺手:“不用怕,這是他們請世界營養學家爲我配的幹細胞營養液,可以讓我的身體機能暫時恢復幾十年,便於做研究。”
“念宗,你扶我過來吧,我帶你們去看亞馬孫碑。”
馬蠟接過保姆的手,攙扶着老太太走向室內電梯,他眼神示意,鄭原也帶着朋友們跟過去。
電梯往下滑動一層,來到位於二層的空中溫室,剛纔他們走的是室外樓梯。
這個溫室花塢,鄭原還是第一次來。
花塢裏,高透玻璃四面密封,陽光順着玻璃照進室內,將周圍所有的熱帶叢林植物照亮,在那百花簇擁中,一塊高過頭頂的石碑出現在衆人眼前。
石碑表面覆蓋着很多閃着金屬光的裂紋,正好將碑體分爲六塊,約瑟芬顫顫巍巍撫摸着石碑說道:
“我們修復石碑時,用的是金屬搪接的工藝,修復好後就一直放在這裏。”
“老太太,這麼重要的東西,這麼放這裏?你們不怕被偷走?”
鄭原很好奇,這樣的石碑即便不藏起來,也該是層層保護,怎麼可能就放在花塢裏。
約瑟芬老夫人搖搖頭:
“方便我研究石碑上的文字內容,我年紀大了,跑出去一次可不容易。好了,你們要是想近距離觀察,這裏有放大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