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面容上,所有的小心思一時間都被人看了盡,火紅的滾燙在雙頰一直蔓延着,季玥心中雖羞憤,卻怎麼也逃不掉他的禁錮。

    眼裏閃過一絲意外,楚弈望着她,漸漸鬆開了捏住下巴的手。

    她,怎麼哭了?是被他弄疼了嗎?還是……

    楚弈眼底晦暗不明,不過卻不由擡起了手,想要揩去她臉上的淚水。

    就在觸及到臉頰那刻,懷中人卻像發了瘋似的打開了他的手,趁着他卸下心防之時掙開了懷抱,縱身一躍,撲通跳進了湖裏。

    楚弈腦裏還懵着,但一雙眼睛卻看得真切,等下一秒他完全清醒時,就只剩下湖面僅殘的圈圈漣漪了。

    他登時便跟着跳進湖裏,在冰冷又窒息的水下,着急忙慌尋找她的蹤影。

    季玥不會水,但爲了演得真切,她深吸了一口氣,直接頭鐵往那潭深不見底的湖裏莽。

    繁星被她的操作嚇得窒息。

    然而他不知道,季玥並不打沒有準備的仗,更不做沒有底的事。方纔楚弈對她的那所作所爲,便是讓她有了底氣不顧一切往池子裏跳的原因。

    果然呢~他對她動了情。

    水下,受到刺骨寒意的席捲圍繞,季玥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她驚慌失措地撲騰着想要浮出水面,然而事與願違,無情的湖水並不想給她生的機會。

    掙扎了許久,四肢像是被抽乾了力氣,隨着一次次被水面沒過鼻尖,季玥在嗆了幾大口水之後便直接沉了下去,直到一隻大手忽然間攬住了她的腰身。

    “讓我死!讓我死!”原本已平靜下來的水面再次濺起水花,季玥似是來了勁,只顧奮力掙脫他的束縛。

    但她嬌嬌柔柔的身子哪裏敵得過他。

    季玥不知自己是何時被強行拖着往上游的,更不知自己是何時被抱着送進醫坊的。她只知道,在她虛弱的撐起眼皮時,望到的是男子棱角分明的下顎以及滾至喉結的水珠。

    爲什麼要救,死了不是很好嗎?

    ……

    季玥在榻上昏迷了兩天兩夜,從她一被送進醫坊時,發着高燒的她渾身直冒冷汗,無論蓋多少條被子,身子卻還是因爲寒冷而抖得不行。

    沒有其餘的法子,若是不能讓她體溫有所下降,即便大夫開藥,她恐怕也是喝不進去的。

    救人迫在眉睫,楚弈眸子一沉。

    他看了眼榻上臉紅髮燙的季玥,迅速脫下了自己的衣服,隨後便伸手要替她寬衣解帶。

    解開了她的腰束,撥開了胸前的衣襟,正當他想要繼續替她脫去其餘衣物時,那隻手卻一怔。

    他頓住了。

    胸口的風光被層層白色紗布緊緊裹住,但仍掩不住她是女兒身的跡象。

    居然是女兒身……

    那一刻,楚弈不知道自己腦裏究竟上演了什麼世紀大戰,他只覺太陽穴隱隱作痛。這個事實確實是讓他有些難以招架,甚至,還有點懷疑人生。

    這一夜過得很慢,時間彷彿像被刻意靜止了一般。

    楚弈和衣靜坐在榻邊,看着榻上緊閉着眼眸的季玥,心裏五穀雜陳。

    若沒有發生落水的事,那他豈不是還就永遠把她當作一個男人,可明明先前就算她是男人的身份,自己也……

    楚弈眸光微凜,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還是先等她醒來吧。

    想着,他俯下.身替她蓋好被子,隨後便輕悄悄出了門。

    -

    過了兩天,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終於有了一絲醒來的跡象,只見她先是輕微的動了動指尖,隨後便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季玥終於甦醒了,大約是在黑暗中太久了,睜開眼時的她頓時感覺外頭的亮光有些刺眼。

    隨後她支起單薄的身子,單手捂着一隻眼緩緩起身,發現自己正處原先治療蛇毒的醫坊內。

    季玥環顧四周,然而除了自己,她並沒有發現第二個人。

    不過,就在下一秒,門被人從房外“嘎吱”一推,男子眸光沉沉,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藥徑直朝她走來。

    季玥的視線正好與他相撞,然而對方熾熱滾燙的目光卻讓她心生膽怯,很難再有勇氣擡頭看他。

    那修長冷邃的眼睛深不見底,無人知曉這底下究竟藏了什麼祕密。

    楚弈一言不發,只是將藥送到了季玥的面前。

    粉色的紅暈悄然爬上耳尖,季玥從低垂着的眼眸的余光中瞥見了送到自己面前的藥,她輕咬了一下粉脣,不問過人家便接過了他手裏的藥碗。

    怕她身子弱不方便吃藥,楚弈原本想要喂她,但見她拿走了藥碗,便俯身坐下靜靜的望着她。

    她被他看得羞了,側過臉盯着地上的鞋襪,只是手中的藥卻一口未動。

    “不喝?是想爺餵你?”楚弈淡淡掃過她手中的藥,語氣依然是一副輕佻的態度。

    拿碗的手緊了緊。

    楚弈見她兩彎柳眉蹙着,而後又不再刻意躲閃他,一雙清澈透亮的水眸似帶有怨氣瞪了他一眼,不過這一瞪卻依舊不失女兒家的嬌柔。

    倒是可愛極了。

    楚弈臉上半隱着笑意,他倒要看看,她還要再怎麼演下去。

    小姑娘賭氣端起碗裏的藥就是一大口,然而這藥剛一進口腔,一股揪心的苦便從舌根迅速彌散開來。

    看着她皺着眉下意識吐了吐舌,楚弈眉梢上挑,似笑非笑:“有這麼苦嗎?”

    季玥抿緊嘴脣,垂眸不語。

    廢話,你特喵的來喝喝看???

    過了片刻,楚弈見她端着碗還未喝藥,眼裏一急,拿過她手裏的藥碗張口就是一句:“磨磨唧唧。爺餵你。”

    忍了許久,她才生硬擠出了兩個字:“不必。”

    聽到她終於開了口,楚弈輕笑了聲,內心歡喜然而嘴上卻冷嘲熱諷道:“終於肯說話了啊,爺還以爲你啞巴了呢。”

    她未理他,然而原先那張因苦藥而擰巴着的臉蛋上卻帶了幾分慍意。

    楚弈不管她,只顧將小勺遞到她嘴邊,嚴厲道:“張嘴。”

    見小姑娘櫻脣緊閉,像是刻意要與他過不去。

    “不喝?”楚弈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隨後用低沉且邪魅的聲音嚇她,“不喝,爺有的是辦法讓你喝。”

    他抽回手,將小勺內的藥朝自己的嘴裏送去,驀然間,只見他擰着兩道濃眉,俯身就要朝她湊去。

    “你做什麼!”季玥滿臉驚恐,只顧猛地朝後躲。

    “讓你喝藥的法子!”楚弈拉住她的手臂,朝前靠近她的脣,他嘴裏含着藥,因此滿臉盡是詭異且痛苦的神色。

    他大爺的,這麼這麼苦……

    季玥愣神,開口便要辯解:“您是世子爺,不必爲一個下人……”誰知,對方施加過來的力氣實在太大,失神間,半句還未說出的口的話便被柔軟的脣給堵上了。

    ……

    藥被順利灌進她的嘴裏,等到嘴裏苦藥肆意,那脣早已經離開,漲紅的小臉上留下的只剩下羞憤。

    她現在只覺那藥沒有絲毫的苦澀。

    她只覺得羞恥!!!

    萬分的羞恥!!!

    “不必爲下人什麼?”半磁半慵的話突然響起,楚弈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在碗裏舀了一勺藥。

    季玥:“……”

    正當他以爲季玥再也無話可說時,然而她卻緊攥着拳頭,用低沉得不能再低沉的聲音諷刺道:“難道世子爺以爲作踐小人是一件樂事嗎?”

    正欲送藥的手輕微一抖,隨後只聽“叮咚”一聲,勺子掉進了碗裏,她成功的再次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楚弈先是冷冷一笑,他挑高眉梢,似是糾職般反問道:“難道姑娘以爲女扮男裝欺騙爺,也是一件樂事嗎?”

    季玥圓眼一怔,她只當他還未發現她的真實身份,沒想到他竟已經……

    下一秒,她恍然大悟,即刻拿被褥死死遮掩住胸前的衣物,怒氣衝衝:“你,你……”

    “爺什麼?從來爺想做什麼事,有誰敢攔?”楚弈神色一凜欺身壓了過去,寫滿怒意的眼眶裏映着她惶恐的倒影。

    “你要做什麼!”季玥掙扎着,雙手死死抵住他貼近的胸口。

    “做什麼?”楚弈眼神狠凜的嚇人,“今天爺就來和你好好算算這筆賬!”

    楚弈不顧她的反抗,一手將她兩隻手腕緊緊扼住置於她頭頂,隨後貼近她的耳垂,那話幾乎是用氣呵出來的:“不過,爺不介意你用自己來賠。”

    “放開我……”季玥瘋狂扭動着,兩腿彎曲欲要撐住他的腰,就是不讓他得逞。

    她知道,男人都喜歡反抗的。

    楚弈煩了,眉頭一皺頃刻間便堵上了她的脣。

    這一下,身.下人更加不安分了,然而正是因爲這三兩下無意的掙扎竟惹得他體內燃起一道邪.火,反倒勾起了他下.身一串串燥熱。

    已是難耐,何況她三番四次的“惹”他。

    大掌毫不客氣的在盈盈一握的腰間肆虐,已經叫喊出來的“流氓”二字瞬時被衝上頭腦的酥麻吞得一乾二淨。

    她不敢相信在如此羞恥的情境下,自己竟還能情難自控止不住呻.吟。

    ……

    順着她潔白的頸間深吻下去,楚弈覺身.下人反抗之力逐漸減弱,他氣息逐漸變得粗重,在她鎖骨之處流連片刻後,再次湊上她柔軟的耳垂。

    他輕咬了一口,曖昧道:“爺喜歡誰,誰就是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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