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養子親母突然要求見面……用的是塑料剪裁成的繩子……”陳瑞認真看了看,“沒什麼紕漏,除了銅幣這一塊,隨手在地上撿到?”
“嗯,怎麼查都查不出來。現在這個案子又是一個老大難!剛剛鑑定部送來的報告,上面的腳印都是之前玩恐怖遊戲的小年輕,一問全都有不在場證明。屍檢報告上也啥都沒有,都是死者個人個人個人的!”秦生連說三遍“個人”這個詞,臉都要氣歪了!
陳瑞倒是不在意秦生的怒氣,四月開局,兩個案子。秦隊也是走了背字!
“一丁點別人的痕跡都沒有,真是邪門了媽的!”秦生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沒有痕跡就代表不正常,鑑定部的小四眼不是說自殺嗎?”
“人家叫孫強,你對人尊重點,早晚有用得到的時候。”秦生一巴掌拍到陳瑞的胸口。
“錄像呢?”
“這點正是等會兒彙報的時候要說的。你看,”秦生拿過平板電腦,“我們是昨天四月九號發現胡天澤在尾樓死亡,這些是四月三號的記錄。他的車就停在陽光小區的地下車庫,然後就再也沒動過。而且你看這兒。”
陳瑞盯着平板電腦,上面的胡天澤穿的花哨,走路搖搖晃晃。
“這是……從酒吧回家?”陳瑞猜測。
“對。是從一個低端酒吧出來的,而且那個酒吧是掃黃打非的專業戶。”
“嘖!”陳瑞撇了撇嘴。
針對“尾樓吊屍案”的會議很快就結束了,除了查到的視頻外,一點更多的線索都沒有。
陳瑞留在會議室,看着幕布上的七枚銅幣。
七枚銅幣上沾染了不同的痕跡,有黃土,有沙泥,但是更多的是血跡。
陳瑞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像個佛像一樣,動也不動。
孫思銳現在正在一個小鄉村裏挨家挨戶的探查。
泥漿、野草、蚊蟲都是他從沒接觸過的,但是每次要拜倒在自然界的裙下時,又能及時收住!
兩百萬!兩百萬!
“這個村子也太破了吧!”孫思銳不滿的唸叨。
“小夥子!”一聲蒼老又急促的聲音出來。
孫思銳瞬間半尊,四處查看。
“這兒!快來幫幫我!”
原來是一位老太太倒在路邊,孫思銳趕忙過去,幫老太太回了家。
“哎呀,真是多謝謝你勒!”老太太腳崴了一下,幸好沒出什麼事。
孫思銳看着這個土屋和屋內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傢俱。
“這個村子,就您一個人住?”剛剛溜達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到人。
“算是吧!”老太太瘸着腿給孫思銳倒了一碗茶,“這個地方早幾年都搬走了,我得等我孫兒,不能走!”
“您孫子是不是叫焦染?”孫思銳喜上眉梢。
老太太點頭,然後戒備的問:“你……不是來要債的吧?”看着孫思銳的大高個和塊頭,老太太有點慌神。
“不是!我不是來要債的!”孫思銳連連擺手,“我是他同學,這不,想來找他一起幹點事業。”
孫思銳知道自己說謊蹩腳的厲害,乾脆直接離開了。
從村子走回到水泥路,足足花了半個小時。
“我找到焦染的奶奶了。”孫思銳興奮的跟陳瑞打電話。
“在那兒等着。”
因爲陳瑞的吩咐,孫思銳從白天等到黑夜,又從黑夜等到黎明。本想打個電話給陳瑞臭罵一頓,結果陳瑞直接拒接,這可給孫思銳氣的夠嗆。當然,生氣歸生氣,孫思銳也沒有輕易的開車回市裏。
天剛矇矇亮。
“刷個牙,喫早飯。”陳瑞拿着保溫盒坐進路旁的車內,把早飯遞給迷糊着的孫思銳。
“你怎麼來了?”孫思銳問。
“關照關照你!”陳瑞說。
兩個男人沉默的喫完了早飯。
“觀察到什麼了嗎?”陳瑞問。
“沒有。就一個老太太,有什麼好觀察的?”
“……她屋子裏的擺設,物品,還有穿的衣服。”
“我想想。”孫思銳閉上眼睛,腦海中很快的出來瞬間畫面,“方便麪,後山牌的大米,還有瓜果蔬菜……沒有什麼傢俱,只有一張牀……嗯?牀墊很像是席夢思的?”孫思銳睜開眼睛,“我勒個去,這老太太這麼有錢?”
“有什麼錢?都是焦染定期給提供的。”陳瑞說道。
“呦……沒想到這貨還是個孝子哈!”
“走吧,回去。”
“這就回去了?”孫思銳不願意走,“我們再等等,說不定能遇到焦染呢!”
“就你這個大奔,往這兒一停,誰看了都起疑。”
孫思銳前後看了一圈,發現果然是。除了偶爾路過的縣城班車,這條路上連條狗都沒有。
“你說焦染也是,就放一老太太在這兒,真要是有個急病那不得出大事。”孫思銳說道。
“你猜猜當年這個人是怎麼做到逃出生天的?”
“用騙的錢還清了賭債?”
“他出賣了不下二十個人,這其中有一半的人在機關單位,另一半是黑社會。”
“臥槽!這都行?”孫思銳頗爲震驚,要是真的這樣,這個人以後在社會上還怎麼混下去?
“爲什麼不行?”陳瑞笑着說:“他說出來的人都已經死的死,進的進。但凡是有後路的人,他一個都沒說。”
“這個人是個狠角色。”孫思銳說。
兩個人開着車回到了市中心。
“你先回去休息,我有事。”陳瑞沒有等孫思銳迴應,直接就打了個車離開了。
孫思銳猶豫了很長時間,還是決定乖乖回去休息一會兒。他是個喫教訓的人,上次的事情再來一次,怕是自己真的就不受陳瑞待見了!
“這該死的好奇心!”孫思銳唸叨着回到了自己家。
一個裝修優雅的咖啡廳,陳瑞熟悉的進門,坐在了靠近窗戶頗爲隱蔽的角落。
“怎麼纔來?”唐非收起手機。
“當然是去接那小子了唄。”陳瑞喝了口咖啡,長長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