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算是看到這小子還可以，之前一無是處。”陳瑞毫不客氣的說。
“你以爲有哪個富家子弟喜歡偵探這個行業？聰明！有天賦！還要有錢！”唐非皺着鼻子，“現在的富二代要麼忙着賺錢，要麼忙着享受生活，能跟你四處溜達的可不多。”
“十萬，今天就到你的賬戶。”
“OK！”唐非笑着說。
秦生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從早上到現在，才短短的兩個小時，已經有三個領導來過了。輕言細語中，全部都在施加壓力。
“秦隊，屍檢報告。”王壯打着哈哈把資料交給了秦生。
“怎麼不回去睡覺去？”秦生問道。
“這個案子太噁心了，睡不着。”王壯說道。
“他身上的膿血是燙的？”秦生眉頭皺的厲害，濃密的頭髮有想退休的姿勢。
“嗯。我還特別問了琪姐，她說全部都是，並且身上沒有其他傷口。”
“知道了。”秦生收下屍檢報告準備離開的時候，回頭衝着王壯說：“宋琪比你小，以後就……別叫姐姐了。”
王壯傻在原地。
陳瑞還在會議室研究着，看着秦生的臉色就知道肯定沒什麼有用的消息。
“你說一個大活人，把自己燙傷了之後掛到17樓，爲什麼？”
“這個尾樓是死者承包了一部分，但是爛尾了！其中沒查出來什麼利益關係嗎？”陳瑞不信。
“利益關係多了去了，我們查着查着連經濟科的人都過來了。但是其中沒有牽扯到後續的問題，而且他本來就是個包工頭，金錢交匯的特別多。”
“不過這個屍體是誰發現的？”陳瑞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是幾個小年輕。在玩一種在空中也能拍攝的東西，結果就看到了。我們查的時候也沒發現什麼問題，就讓他們走了。”
“這陰影。”陳瑞笑了。
“就是。現在的小孩啥都玩高科技。”
“酒吧呢？”
“酒吧老闆說，這個人是一年前開始到酒吧裏的，從那之後雷打不動，一週一次。”
“雷打不動？”陳瑞好奇的問道。
“對。我們看了差不多長達三個月的監控，除了正常買點酒水，基本啥也不幹。”
“這麼奇怪？”
“奇怪？”秦生問道。
“一個男人，到了一個煙花之地，就只是喝點酒？這明顯不對。”陳瑞激動的起身，“秦隊，走。”
“去酒吧？”
陳瑞挑了挑眉毛迴應。
兩個人急匆匆的出門，驅車到了酒吧。現在是下午五點，酒吧沒有開門。
在一個小房間，陳瑞開始倍速觀看錄像，終於讓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個姑娘，是你們這兒賣酒水的吧？”陳瑞指着模糊不堪的錄像問道。
“是。”老闆撇了一眼，愛搭不理。
“警察辦案，配合！”秦生客氣的說。
老闆這才認真的看了眼，說道：“是的，小秋。成年了！”
“最近是不是不上班了？”陳瑞問道。
“你怎麼知道？”老闆驚訝了下，隨後想了想，“她不是那啥了吧？可跟我們沒關係啊。”
“上個月底。”
“爲什麼？”
“我怎麼能知道啊？從我們這兒流出去的漂亮姑娘可多，我還能一個一個查了去？”老闆明顯對這種事情習以爲常。
“小秋的資料呢？”
老闆翻了個白眼，叫來了一個服務生，把小秋的資料找來。
“警官，說實話我們這兒就是個過場，不能總是來吧？”老闆沒好氣的說。
秦生沒有理會，直接和陳瑞離開了。
“發現什麼了嗎？”陳瑞問。
“你怎麼看出來每次賣給她酒水的是一個人？”秦生問。
“簡單啊！身型！一個人如果想要快速的胖起來，最起碼得要一個多月，而在這一行，漂亮的臉和好看的身材，是她們掙錢的必備條件。”陳瑞攤了攤手，“而且死者每次買的酒水可不少。”
“走吧，這個地址我們看看去。”
兩個人摸着黑到了一個破舊的小區，說是破舊都是擡舉了。樓層只有四層，牆皮掉落，紅色的磚顯露出來，與嫣紅的晚霞互相呼應。
周圍已經沒什麼人了，基本都是行動遲緩的老頭老太太。
“這個地方不就是老人區嗎？”陳瑞大聲說道。
“小點聲沒人知道你是啞巴。”
兩人按照資料上的地址，進了一個搖搖欲墜的危樓。樓梯間狹窄到秦生動輒就能碰到牆壁，兩個人舉起手機當作探照燈，畢竟這裏跟完全入夜沒什麼差別。
三樓到了，一個破舊的木門裏傳來絲絲燈光。
“有人在家嗎？”秦生敲了敲門大聲問道。
“誰啊？”一聲清脆的女音傳來。
“你好，我們是警察。”秦生說，“想找你瞭解點事情。”
屋裏沉默了許久，然後姑娘說：“把證件給我看一下。”
秦生拿出證件，一隻纖細蒼白的手伸了出來，半晌，門打開了。
一個清秀瘦弱的姑娘出現在兩個男人的面前。
“我們是來調查點事情，方便進去嗎？”
“請進。”小秋閃了個通道出來。
屋內的燈光明亮，傢俱簡潔。看得出來，在這極其破舊的出租房內，小秋已經盡力佈置的溫馨了。
覈實了基本的信息之後，秦生開始對小秋進行盤問。
“你知道在酒吧常買你酒的人嗎？”
“你們不是來問酒吧裏的事情的？”
秦生搖頭，小秋明顯的鬆了口氣，隨後想了想。
“你們說的是哪一位？”
“有好幾個？”
“嗯。”小秋點頭，隨後又緊張的擺手說：“不過我一直都潔身自好，從來沒有做過什麼事情。”
“這個人，記不記得？”陳瑞直接把手機擺在小秋眼前，小秋下意識的向後倒了一下，撇過臉去。
“看看，你認不認識。”秦生提醒。
“認識。”小秋說道，“胡先生，周天晚上會到酒吧，喝點啤酒。”
“就只喝啤酒，你不覺得奇怪嗎？”陳瑞面色不善的問道，“況且，幾百塊錢的酒，他一買就十瓶。還不想着睡你，我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