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除了前門和後門,還有一個地方……”楚天竹自言自語,朝着她印象中的方向走去。
一個黑影在楚天竹的目的地來回移動,她拿出警棍,靠着牆角緩緩走近。
“小楚?”王壯正在翻找,突然聞到熟悉的髮香。擡頭就看到了楚天竹防備的姿態,喫驚地問,“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在這兒?”楚天竹鬆了口氣,收起警棍。
“我們應該想的差不多……”王壯笑着說。
“抓緊時間。”
上次與孫思銳來的時候,楚天竹發現公寓陰影處有幾隻髒兮兮的狗。
肯定不是公寓內的人養的。
公寓的前後有兩個正門,楚天竹順着狗的路線發現東北角有個不小的狗洞。
狗洞前是鬱鬱蔥蔥的觀賞植物,平常視野中完全看不到。
由此楚天竹纔想到,狗洞會不會是嫌疑人沒有出現在監控內的原因?
從凌晨忙到天亮,兩人鑽了無數次狗洞,把裏外的草叢也都扒拉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眼看着天都要大亮,兩人頹廢的坐在草坪上。
“草地不讓坐,你倆幹啥呢?”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楚天竹回頭,是清潔大姨。
剛想拿出證件,楚天竹猶豫了下,沒有掏出來。
“大姨,我們在找東西呢!”楚天竹拉着王壯起身。
“找啥嘞?”大姨沒好氣的問,“您倆找啥都不能坐草上,多影響市容!”
“是是,您有沒有見過一把刀?一週前左右,上面可能還粘着血?”楚天竹充滿希望的問。
“刀?沒有沒有!”大姨掃着草地上的菸頭,“怎麼又來個問刀的?”
“又?”楚天竹聽到這句話,眼淚差點出來。
大姨回頭,看到楚天竹兩眼淚汪汪,可嚇壞了。
“妹子,你咋滴了?不就是把刀嘛?給你給你!”大姨說着從身上揹着的包包裏拿出一把非常小巧的軍用刀,“一週前就只有這一把刀。”
刀上面還殘留着依稀可見的血跡!
“這把刀哪兒來的?”王壯激動。
“你倆煩不煩?我這兒工作呢!看你們穿的也挺好,怎麼丟把刀還哭哭啼啼的。”
“大姨,這把刀可重要了!”楚天竹這回說話都帶着哭腔。
“重要還亂丟?你看看我這包裏頭,都是你們亂丟的刀,鐵片啥的!這要是丟到垃圾桶裏,那人家弄垃圾的不得受傷?”大姨氣憤不已。
“是是是。”楚天竹忙不迭的說。
“成了,找着就趕緊走吧。”
“您看看,這個人是不是事後來找您的人?”王壯把白福的照片給大姨看。
“嗯……”大姨猶豫了一會兒,“差不多。”
這下別說楚天竹,王壯都想抱頭痛哭!
倆人打車回到警局,急匆匆的衝向鑑定科,這纔想起來今兒個週六。
王壯又給孫強打電話,好說歹說的讓孫強火速上班來了。
秦隊還在辦公室眯着,就聽到外面狂奔的腳步聲。打開辦公室的門,除了已經反應遲鈍的馬非,誰都沒看着。
“幻聽嗎?”秦生揉揉眼睛躺回沙發,沒三分鐘又是同樣的腳步聲!
秦生一個鯉魚打挺站起,煩躁的打開門看見兩張蒼白又興奮的臉。
“你倆”
秦生還有點懵。
“我們要提嫌疑人!”
“現在……不到七點?”秦生看了看手錶,“你倆一夜沒睡?”
“嗯。”
“先去喫個早飯,我給孫強打電話。”
“我已經打過了。”楚天竹說,“他馬上就到,驗血很快,早上就能搞定!”
“打掃衛生的大姐我們也拿到號碼,隨時都能作人證口述。”王壯補充。
“你們倆!你們倆臭小子啊!”秦生一時間有些心疼,也有些感慨!“先喫飯去,一切到位之後,再提審也不遲!”
八點之後,王壯和楚天竹坐在了白福對面。
白福依舊是可憐又驚懼的模樣!
“別裝了!”王壯開門見山,“說說吧,作案兇器在什麼地方?”
“警官,我真的沒殺人!”
王壯猛的拍了下桌子,白福下意識看向王壯,眼神裏充滿陰狠。
“公寓的外牆有個狗洞,你知道吧?”王壯看回去,眼睛明亮正直。
白福神情瞬間變成震驚。
“爬出去的時候,刀丟了是嗎?”王壯語氣咄咄逼人。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
跟之前的恐懼相比,現在的白福倒是露出了實在的面目!
翹着二郎腿,眼神裏都是不屑!
“我要求請律師。”
“行!審完之後。”王壯點頭站起,“再過半個小時,我們就能拿到刀的檢測報告。”
“在這兒之前,我們都能算你自首。”
白福不說話,冷冷的看着王壯。
“半個小時之後,可就算是逮捕了。孰輕孰重,你看着辦!”王壯語氣加重。
“好!我承認!是我做的!”白福雙手舉高,作出投降的姿勢。
“爲什麼?”
“那個婊子跟老闆睡覺,應該拿不少錢,我就借一點,她還不願意給我!”白福聳了聳肩膀,“我能怎麼辦?”
楚天竹打字的手都在顫抖!
“交待經過!”
隨着白福的交待,事情也漸漸明朗。
曾歡與白福在那次意外中見面,一見鍾情的同時,面臨的都是各自困境!
爲了善良出賣自己,爲了金錢出賣靈魂。
好像沒有高貴的一方!
白福投資失敗,欠下一屁股債。
在那個凌晨,三人疲憊的回到公寓。兩人準備偷偷的出去喫早飯,唯有曾歡留下來。
白福從狗洞進入公寓,雲雨過後,便是金錢之間的協商。
價值不菲的珠寶,曾歡卻沒有直接交給白福!
她想要個承諾!一個讓女人都安心的承諾!
但是等待她的,卻是被錢逼到懸崖的白福!
錄像機已經關掉,審判已經完成。
孫強的報告也出爐。
王壯等了會兒,臨出門的時候,回頭看着白福。
“這件事兒,我們會告訴盛天集團的董事。”
“哼,我都坐牢了,何必多此一舉?”
“聽說……路董事還是有些手段的,”王壯笑着說,“不知道監獄裏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畢竟這種事兒,不少!”
楚天竹一直板着的臉,就在這會兒才露出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