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生知道,這幾個人就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忙!
“這個白福,是個殘疾,長短腿。”馬非拿着同事遞過來的資料,“今天就會安排同事去他家中搜證據。”
“這就是爲什麼保安說他走路搖晃。”楚天竹伸了個懶腰。
得虧趕上休息之前把案子破了,自己才能安心的睡個好覺。
“嫌疑人說的珠寶我們跟姚先生取證了,說是還在老闆手上。這是怎麼回事?”王壯摸着下巴。
“估計是沒有拿走吧。”馬非說。
陳瑞還在家的時候,就收到了秦生得瑟的短信。
尤其是楚天竹和王壯,表現的確實很優秀!秦生那頓誇!
“思銳今天還不上班嗎?”秦生從一堆報告中擡頭。
“嗯。他家……出事兒了。”陳瑞說。
“啥情況?”秦生有些喫驚。
“我猜劉隊現在應該挺頭疼!”陳瑞搖了搖頭。
“黑道?”
“嗯。正是換人的時候,出事兒還是很正常的。”陳瑞翻看着今天的報紙,上面刊登孫萬受傷的消息。
看樣子受傷還挺重!
“你……不去看看去?”秦生再次擡頭。
“怕是現在醫院門口都排成長隊了,我是插不進去。要不你去?”
“可算了吧!刑偵隊長去看黑道人物,傳出去怕是我得回家待業。”
“知道就好。我好歹也是免費的顧問,真要是去怕是會引起軒然大波。”陳瑞說的理所當然。
“你是說你的身份吧?”秦生心知肚明。
陳瑞沒說話。
高檔的私人醫院。
不少豪車停在醫院下方,來來回回。
在高層的一間病房裏,孫萬渾身插着管子,旁邊三個教授級別的醫生在待命。
病房門外,是孫家。
孫爸在樓下應付來看望的各路人士。
孫思銳沒法坐着,他靠在牆上,低着頭。總感覺有些呼吸困難!
過了好一會兒,孫爸才上樓。
“怎麼樣?醫生怎麼說?”孫爸急的不得了,孫媽看了眼孫爺,拉着孫爸到遠一些的地方。
“爺爺,如果大哥真的出事,我一定會屠了馬家。”孫圖蹲在牆角,面無表情。
孫爺閉着眼,不說話。
整層樓沒有任何吵鬧的聲音,剩下石英鐘滴答滴答,宣告時間的流逝。
腳步聲從病房裏傳出來,孫圖直接衝上去。
“您放心,暫時沒什麼大礙,我們會輪流守着。”稍微年輕點的醫生說。
孫爺這個時候才睜開眼睛,兇狠且陰冷。
“嗯。”孫爺說完起身準備離開。
“爺!”孫圖追上去,“哥都這樣了,我們還要忍到什麼時候!”
“忍到你們兄弟有人能抗事兒的時候!”孫爺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孫圖紅了眼,一拳打在牆上!
孫思銳趴在病房外,看着三個醫生在激烈的討論,旁邊的心跳監護儀偶爾強烈的跳動。
“老三,你先回去。”孫媽拍了拍孫思銳的肩膀,“這兒有我和你爸呢!”
“媽,我也”
“你留下!”孫媽回頭看着孫圖,“我有一個兒子危在旦夕,不希望另一個兒子身陷囹圄!”
孫媽眼眶通紅,白淨的膚色掩蓋不了她蒼老的皺紋。
“爸,我走了。”孫思銳轉身離開。
“老三!”孫爸欲言又止。
“老公,你送送老三,別讓他被人堵了。”孫媽說。
孫爸和孫思銳從樓梯離開,快到一樓的時候,孫爸突然開口。
“不許你插手地下!”是命令的語氣。
“嗯。”孫思銳點頭答應。
可越是這樣,孫爸就越是放心不下。
他寧可希望孫思銳像老二一樣,把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
可是老三永遠很平靜,就像是一汪清澈見底的湖水。
“爸。”孫思銳擡頭看着孫爸,“我都知道。”
外面是豔陽天,距離孫萬被送到醫院已經過去三天三夜。
孫思銳拿出手機給唐非打了個電話。
警局內。
陳瑞還在腦海中盤算着黑道的佈局和方向,眼下,這件事兒比報仇來的重要!
正想着,唐非的電話就打來了。
“陳瑞,孫思銳可能瘋了!你可快點去拉住他。”唐非的聲音平靜,“他剛剛問我要白先生的地址,估計二十分鐘後就會到老街,是生是死,我可不敢保證。”
“哦?”陳瑞思索幾秒,“那我等會兒去。”
“等會兒?等到思銳被打到殘廢?”
“那到不至於,白先生都快要把孫家大少爺給打死了,孫家馬家算是徹底結下樑子!若是再把孫家的心頭肉給整一頓,怕是一場腥風血雨免不了。”
“那你……”
“思銳早晚要在地下立足,給他點時間。”
“怎麼?你要出山?”唐非疑惑。
“出山倒不至於,怎麼也得讓思銳來一次華麗的登場。你給地下幾個能說上話的人物發消息,讓他們到老街。”
“整這麼大?”唐非有些猶豫。
“登場的時候當然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陳瑞掛斷了電話,一擡頭,秦生已經掐着腰站在面前。
“怎麼?對黑道有興趣?”
“孫家到底出啥事兒了?”秦生相當嚴肅。
“三天前,孫家老大在自己賭場被人打了!揍的半死,能不能或者還說不定!”
“……思銳要去報仇?”
“報仇是一方面,這件事兒孫家佔理,白白浪費豈不可惜?”
“浪費?可惜?”秦生沒搞明白。
陳瑞上下打量秦生,“看在我免費給你破案的份上,給我當保鏢去!”
“你不說我都得跟着你!”
半個小時後,秦生開着小破車到了老街。
奇怪的是,平日裏人聲鼎沸的地方,今天竟然空無一人。
幾個彪形大漢守在老街的入口,攔住了秦生的車。
“抱歉,今兒個不營業!”大漢說話倒是溫和。
陳瑞搖下車窗。
“黑曼巴……陳先生,請。”
陳瑞雙手揣兜,走進了老街。
外面安靜,裏面卻是人滿爲患。
認識陳瑞的漢子在前面開道,將陳瑞領到了人羣中間。
叫得上人的堂口都到場,在人羣中間,孫思銳渾身傷痕,手中是一支滴着血的警棍。
“臥槽!”秦生被陳瑞攔住,沒有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