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衆人來不及看跑過去的人,只能欣賞那輛亮瞎眼的車。

    很快,又有幾輛車跟過來,下來的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裝扮,同樣慌亂的腳步,緊張的神色……

    “都追上去!”翌雷走在最前面,神色緊張,“墨少的情緒現在很不穩定!別出事!”

    這可是公衆場合,情緒不穩定的墨少……很危險!

    醫院,急診手術間外的長廊上。

    venki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着,稚嫩的小臉微微有些蒼白,但還是強忍着始終保持鎮定。旁邊人來人往,對面還坐着等待另一臺手術的家屬,對方正在嚎啕大哭,和他形成鮮明的對比……

    “小朋友,走廊裏涼,要不要去護士站裏面坐坐?”巡查的護士看着有些不忍,她從來沒看過這麼“厲害”的家屬——從舒沐晚到醫院後,這個小傢伙就辦理了一切住院手續,他像是個大人,更勝過一個大人……

    “……謝謝姐姐,我在這裏等。”venki搖了搖頭,堅定地拒絕。

    護士沒辦法,只能摸了摸他的頭,柔聲安慰:“你媽咪一定會沒事的。”

    venki點了點頭,繼續獨自一人坐在位子上沉默着。他安靜而勇敢地在等待手術室的結果,只是放在身側的拳頭,也在不由自主間,捏得越來越緊……

    直到——

    “梁曉花的家屬?”手術室的門打開,穿着帶血手術衣的醫生走出來,朝着走廊喊了一句。

    對面的人立馬站了起來。

    “她的車禍很嚴重,術中又大量出血,已經出現多器官功能急性衰竭……你們準備簽字吧……”醫生無奈地一張紙遞給他們,深深地嘆息,“真的很遺憾。”

    “曉花!”那個家屬絕望地叫了一聲,當即暈倒在了地上。

    最後的那張紙,就這樣飄飄蕩蕩地落下,終於掉在了venki腳邊——白色的紙張上印着黑色的鉛字印,venki看不懂這些中文的字,但仍覺得渾身冰涼。

    黑與白的組合,像極了葬禮上:白色的玫瑰,黑色的繫帶。

    venki忍不住咬住下脣,眼淚快速地在眼眶中氾濫,維持許久的鎮靜在一點點崩塌:萬一下一個出來的,就是主管媽咪的醫生,也要給他這樣的紙……怎麼辦?

    他只有這一個媽咪!

    而且他的生活中就只有媽咪…………

    “墨少,這邊!”走廊的另一端傳來紊亂的腳步,不小的動靜也驚動了venki,讓他不由擡頭去看——

    他看到一抹頎長的身影在向他的這邊奔來!

    他看到對方臉上和他一樣的焦急和恐慌!

    他看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爸爸……”他喃喃地努了努脣,然後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下來,忍不住朝着那個人影撲過去,哽咽着大喊出聲,“爸爸!”他的全世界都有人來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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