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全球收藏 >三十七 裱畫 上
    衚衕裏的胡大爺今天帶同行過來,他們倆都帶了不少好東西帶來不少好東西。

    胡大爺帶來的是一套康熙年出的版《史記》,厚厚的一共12冊,裝在一個用藍布包裹的書函內,只在書函的面上;用雙黑框小紙條貼了張標有書名的小條。

    許四海還打開書函看了下,書是用宣紙印刷的,遠比那些鄉下小作坊用最低級的黃麻紙來的考究。

    字也刻的工整;字形優美,乍一翻開書,一股淡淡的墨香撲面而來。

    他還帶來一個康熙時候的;直徑約十來公分的黃花梨大筆筒。

    一共才作價10塊,這令許四海非常滿意。

    另一位老爺子則給許四海帶來兩幅看上去很陳舊的卷軸,和一套乾隆時期的景泰藍佛前五供奉。

    佛前五供指的是:一對燭臺;一對花觚;和一個香爐,爲標準配置,材質爲石頭的;黃銅的;景泰藍,乃至玉質的都可以。

    乾隆時期的景泰藍佛前五供奉除了外表沾滿了灰塵,其他一起完好,唯一令許四海不滿的就是尺寸小了些。

    香爐小的只有半個鵝蛋大,花觚和燭臺也是小鼻子小眼的,約只有成人巴掌高。

    再看兩幅卷軸,打開了全是名家作品。一幅是齊白石的精品蜻蜓蝴蝶圖;大小爲一尺x三尺,畫的非常棒。四個卷軸頭鑲嵌的是碧玉的軸頭。

    另一幅是清代王原祈的攜琴訪友圖,面積爲2尺X三尺,這同樣是國畫當中的老題材。卷軸頭竟然是用象牙鑲嵌的,可見其珍貴!

    兩幅畫保存的非常差,王原祈的攜琴訪友圖已經攔腰斷開,齊白石的畫也是佈滿了黴斑,角上還有一大塊像是醬油一般的大斑塊。

    問價,這位陌生的老爺子給佛前五供開價15塊,鑑於兩幅卷軸保存不善,開價才僅僅10塊錢。

    許四海依照蕭越的提示,對新來的老爺子第一次開價一口答應,讓兩個收破爛的非常滿意,倆老頭還相約一起喝酒喫豬頭肉。

    說以後再有好東西,一定先給許四海過過眼再說。

    “你就多謝了!”許四海也很大方的多給了5塊錢,說是這頓酒他來請客。

    更是讓倆老頭高興的眉開眼笑。

    胡大爺還對另一老頭說:“看到沒,我們街坊這位小爺就是局氣!”

    看到兩幅破損的好畫,許四海頻頻咂嘴,覺着非常可惜,他還想過幾天拿到店裏去重新裝裱下,令其恢復青春。

    蕭越:“花那冤枉錢幹嘛,咱們自己就能幹!”

    “爺,想要把舊畫復原很難的。”

    蕭越呵呵一笑,說這種小事難不倒他。

    幾天後,蕭越就讓人擡回來一塊席夢思大小的大理石的桌面,用木架子架起來放在後院的廂房,又做了準備,漿糊,排筆等,小刀子,錦緞。

    某天中午,蕭越把許四海喊來,說是要他幫忙一起修理兩幅破損的古畫。

    一開始簡單的拆卸兩幅畫的上下木杆,這活是許四海再做,蕭越站在一旁看着指揮。蕭越還告許四海,這兩根短木棍上頭的成爲天杆,下邊的自然就是地杆。

    拆完了木杆,還要在小心的把畫心給拆下來。

    所謂畫心,就是卷軸中間的畫面。

    這時的畫心可不是繪畫時薄薄的一張宣紙,而是在第一次裝裱時,已經就再其背後貼上一層到幾層的宣紙作爲保護。

    這幾層宣紙就被稱爲命紙。

    意思就是:畫心就靠這幾層紙保護而活着了!

    這可是個精細活,自然是由蕭越出手,萬一被許四海這小子毛毛躁躁的給撕碎了,那就是傷上加傷。

    被揭下來的畫心,此時就等於是幾張粘在一起的薄紙片。

    將畫心的畫面朝下放在大理石板上,蕭越指揮許四海拿笤帚疙瘩蘸水往畫心上撒。“這事甭急,一遍一遍的來。”

    來回幾次潑灑,畫心喫足了水,開始變得軟趴趴的,蕭越遞給許四海一支大前門,說是抽支菸,讓畫心再潤潤,等潤透了纔好揭。

    抽菸時蕭越還說,裱畫一定要學,因爲古畫歷經了幾百年了滄桑十有八九都會有破順,,不裱就是廢物,只有從新裝裱修復後,纔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而且完整的好畫沒人願意出手,只有破損的纔有人不但回事給買了,這樣價格上也會便宜很多。

    “爺您說的有道理,我願意學!”

    “哎。。。。。。這就對了!”蕭越頗爲欣慰。

    約莫辦個多小時後,蕭越看石板上的畫心都潤透了,他這纔拿起一把小鑷子,彎下腰在畫心的邊緣尋找翹起的夾層,用小鑷子輕輕夾起,慢慢的往高處提,這樣命紙就被揭開。

    許四海還看到,這個揭命紙的過程可不是扒皮似的,用力一拉就是完整的一層。實際根本不是那回事,而是在揭的過程中經常會斷開。

    你想啊,那命紙都被水被潤透了,該有多軟,再加上部分區域還存有膠粘着,可不就是經常會斷開。

    在斷開的地方,就需要再用鑷子重新挑出頭,或者是用一根手指像是搓澡一樣小心的搓,把殘餘的那一小塊給搓掉。

    蕭越邊做邊說:“孩子,這一部絕對要細心,寧可慢不要快,稍一用力就會把畫心給搓沒了,這下完蛋了。”

    這個道理很淺顯,許四海立即就聽懂了。

    他還主動伸手幫忙,小心了再小心,就想是在用手指頭搓小孩的肌膚一樣細心,半天時間才搓下一小塊。

    “孺子可教!”蕭越看了很是滿意。

    等到把所有的命紙給揭開,竟然花了好幾個小時。

    蕭越又拿來一個暖水瓶,兌上點涼水再小心的澆在兩幅畫心,還用毛巾卷輕輕的在畫心一遍遍的推過。

    此時許四海看到,有黃褐色的髒水從畫心被擠出,“爺,這跟洗熱水澡沒啥兩樣。”

    “沒錯,就這意思,多洗幾次就能把基本把幾百年攢下來的灰塵給洗去,不過黴斑醬油斑還要再想辦法。”

    許四海看了不由的暗歎,蕭越的本事真是一套一套的,跟着他學絕對沒錯!

    處理黴斑和醬油斑,則用的是稀釋後的高錳酸鉀溶液,毛筆蘸着一點點的點在畫心發黴的地方,隨後再用清水沖洗。沒處乾淨的地方,繼續在點上幾次。

    蕭越還說過去可沒這好方法,現在咱們也要與時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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