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全球收藏 >三十九 蛐蛐 上
    晚上蕭越在喫晚飯時還給想許四海開小竈,開始給他科普如何挑選蛐蛐。

    據蕭越的介紹,抓蛐蛐一般都在八九月份,太早太晚都不好。早了一般都是早熟蟲;戰鬥力差,晚了蟲子會有各種內外傷。

    許四海看時下剛好是八月份,正式捉秋蟲的好時機,可以一直捉到白露節氣。

    一塊地出好蟲,這要和地塊;光照;溫差;乾溼;通風;地面的農作物息息相關。

    這個話題一說開,蕭越足足說了個把小時,把許四海的腦瓜子塞的滿滿的。

    第二天晚上許四海就坐上丁大勇的大卡車返回酸棗峪村,許家屋裏頭許文華和大兒子許高達,許四海的兩個師兄,外加開車的丁大勇全都準備好了。

    許四海一進家門,大哥許高達就問:“老四你那金懷錶呢,拿出來讓我開開眼。”

    金懷錶一拿出來,許高達就說金燦燦的晃眼睛,還說入手成顛顛的,不愧是快金疙瘩。

    金錶在大傢伙之間輪流傳遞,許高達再問金懷錶多少錢拿來的?

    “300!”

    這可把許高達給嚇壞了,他驚愕的長大了嘴,驚呼都能買兩塊半上海牌手錶了。

    這時候的上海牌手錶剛好120塊一塊,可不就是兩塊半的價格。

    “這可是金殼子!”許文華還是稍稍識貨。“錶盤上還鑲鑽呢!”

    大家拿上手電筒,裝蛐蛐的竹管子,呼啦一下全都上山去了。

    捉蛐蛐的最佳時間點,大約就在晚上九點十點爲最好。此時天已經黑透,晚風開始有點涼了,蛐蛐最喜歡在這個時候出現。

    捉蛐蛐難度不小,因爲這小玩意個子太小,就算是聽到聲音,想要抓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蛐蛐還善於跳躍,三兩下就跳跑了。

    不過這點小難度難不倒許四海他們,這幫爺們都是山裏長大的,抓個蛐蛐對他們來說小事一樁。

    經過大半夜的鏖戰,許四海收穫一百多個蛐蛐,每一節竹管放一隻蛐蛐,再用青草把竹管的口給堵住。

    至於分辨好壞,還要等明天帶到什剎海讓蕭越去挑,昨晚上許四海被灌輸太多,反倒是一腦門子漿糊。

    第二天;臨水衚衕甲字號,許四海一到住處,就把藏在牆角的十幾個早就準備好的舊搪瓷茶缸子給拿出來,把他自認爲最好的一隻一茶缸放進去養着。

    這些個破舊茶缸還是許四海委託收破爛的胡大爺撿來的,攢了有好長時間。

    另外舊茶缸不是拿來就好用的,還要在茶缸裏在添上一半的乾淨黃土,用木棒給搗平實了纔行。

    片刻時間蕭越從後院聞訊走來,看到院裏擺着好多用青草堵住口的竹筒,還大呼收穫不小啊。隨後還讓許四海把所有蛐蛐拿到堂屋來,由他來挑選。

    一百多隻蛐蛐,蕭越先是粗略的挑選下,把沒看上的殘次品先挑出來,好許四海得以先去擺攤,順便在攤位上廣而告知,打出名聲再說。

    果然,在許四海的吆喝下,路過的上班族漢子們吩咐停下直行車過來打聽,嘴裏還直嚷嚷好久沒玩了,看了心裏癢癢。

    有人問蟲子怎麼樣,兇不兇?

    還有人問多少錢一隻?

    許四海笑答這些蟲子是他在老家的辣椒地裏捉來的,性格很兇的。但要說價錢,那就一分價錢一分貨了。“好蟲子絕不便宜!”

    上班族們看過癮了,都說現在買了不方便,晚上早點下班過來挑選。

    還有人建議許四海不能但賣蟲,還要賣些養蟲的瓦盆。

    這個建議許四海殊難辦到,因爲他自己都不知道哪裏產蟋蟀盆。

    早上柏大爺上班,他也聽到許四海攤位上蛐蛐的叫聲,他那張臉的溫度立馬變成零下,還走到許四海面前。

    “小子,到時會做生意哈。不過我警告你,賣蛐蛐不犯法,你要是敢用蛐蛐去賭錢的話,老子一定抓你!”

    許四海被“凍”的一哆嗦,一個立正:“報告首長,我就一小販,犯法的事我絕對不會去做!”

    看柏大爺上了吉普車走遠了,許四海的身子才“緩和”起來。

    又一會吳偉也到了,他看到攤位上堆起的竹管興趣大增,追問許四海抓到能鬥好蟲沒有?

    “不知道,蕭大爺正在家裏挑選。”

    “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吳偉要與許四海合夥。許四海出蟲子,他則去找人鬥蟲,贏回來的錢倆人平分。

    許四海剛剛纔被柏大爺警告過,他現在是有賊心沒賊膽,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堅決不答應。

    “你這人忒沒勁,我找蕭大爺去。”

    堂屋裏,蕭越正在啃火燒,身前又是舊茶缸又是竹管,吳偉打過招呼後直接問挑出好蟲子沒有?

    “三隻好蟲,十幾個中等的,其餘都是劣等貨。”

    倆人又聊了幾句,吳偉看蕭越早飯喫好了,還要求看看那三隻好蟲。蕭越眼睛一瞄,就知道吳偉這小子的目的。

    “來,我教你兩招。”

    說罷蕭越把放在一邊的三隻舊才茶缸搬到面前,先打開一個讓吳偉看看。

    這隻蟲子大頭;漆黑的大板牙;大腿還粗,個頭也不小。蕭越稱這種蟲子叫鐵門栓,是最基本的好蟲。

    “俗話說身大力不虧,蛐蛐也一樣,個子大是所有好蛐蛐的基礎!”

    第二隻蟲子翅膀是青色的,大腦門子,蕭越還教育吳偉:“看到大牙邊上的兩根小鬍鬚沒有,這叫鬥須,但凡鬥須粗;長,色紅,都是好鬥蟲!”

    這都是學問吶,千金難買,吳偉聽得非常認真,蕭越說一句他就記一句,可以說這是他這輩子上的最認真的一堂課。

    “爺,這隻蟲子叫啥名?”

    “這叫蝦殼清。是咱京城地區的特產。”

    第三隻好蟲叫赤鬚子,個子大不說,鬥須色紅須粗長,色若紅櫻桃,有“赤須紅爪爲蟲王”之說。

    “赤須紅爪爲蟲王!”

    吳偉又學了一招,並牢牢的記在心底。

    在他看來,這鬥蛐蛐就是隨意拿上兩隻蛐蛐,放在一個盆子用鬥草撩撥讓他們鬥就是了。

    “大爺,咱拿着三隻蟲子出去鬥行嗎?”

    “當然行,你還不相信我的眼力?”

    吳偉趕緊解釋不是不相信蕭大爺的眼力,而是許四海不願意去鬥蟲子。“這不白白浪費資源嗎?”

    這麼好的事許四海爲啥不願意?

    蕭越還把許四海叫進來,問過後才知道,原本許四海就沒有鬥蟲的念頭,再加上被隔壁的“六扇門老官僚”警告過,他更沒興趣!

    “你不行我代替你,要是有啥事我去擔着!”蕭越憤憤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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