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全球收藏 >三百三十八 潘家園的新面貌 十
    又是一個星期天,下午,許四海早早返回家裏準備起來,坐等書畫組全體成員的到來。

    最難得是,魔都的專家級鑑定師謝稚柳也會來,這讓許四海很很高興。

    他是久聞其名;未見其人,今天算是可以認識下。

    在書畫鑑定上,謝稚柳一開始和大鑒定家張珩齊名,後來謝;徐;啓三人齊名。

    內行還以“藝術鑑定”論謝;以“學術鑑定”論啓,以“技術鑑定”論徐,這三個人要是合起來,那可以說是天下無敵!

    消息已經傳出,王世襄;金玉良等也早早就到了,他們也想看看最近許四海在天津收到的好東西。

    王世襄到了,他的學生馬嘟嘟自然也跑不了。

    也不知道怎麼滴,許久不在京城的周渤海也不知道從那裏得到消息,他也過來湊熱鬧。

    等到皇宮博物院書畫組成員到來,許家堂屋裏已經來了小20人。人多擁擠,這間大屋子還沒空調,大家身上全是汗。

    因爲要鑑賞古代字畫,所以大家冷飲也不敢喝,都在拼命搖動摺扇。

    柳雨看到這麼多人,這麼熱的天,居然還有人大老遠的趕過來就爲了鑑定一幅字,她很不理解。

    鑑定開始,金玉良還是建議先從瓷器開始,最後纔是字畫。

    桌上鋪上了氈毯,許四海從倉庫裏先拿出一個小箱子,打開後馬嘟嘟頓時口水長流,眼神都快定住了。

    他結結巴巴的說:“這。。。。。。這是,官哥汝定鈞,五個茶盞?”

    “啥,五大名窯的茶盞?”在座之人頓時全都動容。

    要知道官哥汝定鈞五大名窯的東西,說要是能有一件,那可就是大藏家,可以在收藏圈內橫着走。

    現在許四海居然收齊了一整套五大名窯,而且全都是茶盞,那可太了不起了!

    了不起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

    可以說前無古人,後邊也很難會有來者!

    五副茶盞蓋子;杯子,盞託全都齊全,就這麼靜悄悄的擺放在桌面上。

    馬嘟嘟看了汝窯,再看牙白色的定窯,再看帶着玫瑰紫色的鈞窯茶盞,他直呼“神了,誰有那麼大本事,把這些湊成一整套?”

    許四海既然已經把天津孫家的東西全部收走,他也不再擔心誰會去挖牆腳,遂直說這是袁世凱時期;天津造幣廠廠長的後代流出來的東西。

    此人姓孫,是咸豐時期狀元之孫,李鴻章的侄女婿,袁世凱的嫡系心腹。

    大家這才明白,原來是世家子弟,難怪有這份實力和閒心去收集。

    今天在場之人能看懂五大名窯的很多,至於真假大家都能一眼判定,現在大家對這五個茶盞誰也沒有任何疑問,這就說明東西是對的!

    看到這五個茶盞,謝稚柳當即笑了,他直誇許四海小小年紀很有本事,金玉瓷書樣樣精通,令他刮目相看。

    看完了瓷器,許四海又把他再天津孫老頭處收來的夏代大玉鉞拿出來。

    儘管它就是個薄薄的玉片,一端還被打製成斧頭狀,尾部還有兩個穿繩子的小孔,其他再無任何修飾。

    儘管看上去很普通,但大家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王世襄更是驚呼,這塊大玉鉞已經脫離了實用器的範疇,尺寸又這麼大,應該是王才能使用的東西!

    金玉良:“禮器,這是天朝文明的象徵!”

    “這是鎮宅之寶!”這話是周渤海是流着口水說的。

    就連對玉器外行的謝稚柳也說,這是不可多得之瑰寶!

    聽了這麼多人誇獎自家的寶藏,柳雨心裏很高興,還招呼大集趕緊喝點冰鎮的汽水,千萬別熱壞了。

    她還說後邊還有好東西,要腦子足夠冷靜。

    喝了冰鎮的北冰洋汽水,大家稍稍涼快些,徐邦達要許四海趁他腦子清醒,趕緊把蔡襄的字拿出來。

    蔡襄的字拿出來,鋪開了,所有人又不顧天熱,全都圍攏在桌子邊上,盯着畫心的字猛看。

    謝稚柳只看了一眼就說,這幅字的藝術成就很高,非一般人所能書。

    啓功先生也說這幅字法度嚴謹,比劃規矩,有很濃的唐風。

    徐邦達看到畫心很整潔,還問許四海是不是拿回來從新裝裱過了?

    “沒錯,剛拿回來時畫面上有嚴重的污損,不得不清理下。”

    良久,最後的鑑定出來了,啓功認爲是才蔡襄的真跡,理由是北宋書風,以蔡襄歐陽修爲一派,有繼承而無發展。

    以蘇黃爲一派,不肯接受舊時牢籠,大出新意而不違古法。

    二蔡(指蔡京蔡汴兄弟)米芾爲另一宗,體勢在開張中有聚散,用筆在遒勁中見姿媚。

    從這幅字可以看出,出生比蘇黃米蔡京年代早很多的蔡襄,他的字基本還是走二王一路,甚至於用筆,結構方面,都與二王有驚人的像是。

    至於米黃蘇這三位擅長尚意的草書,他們則是在繼承了前人的筆墨後有這自己的的發揮。

    “我的意思是,和已經斷定的蔡襄《腳氣貼》相比,這幅字在用筆上,結構上完全一致!”

    而一向很支持許四海的徐邦達,這回卻持存疑的態度,他的理由是這幅畫在古代就已經修過,今天又修過,好些舊氣給修沒了。

    儘管他很看好這幅字,但畫心舊氣不足,他還存有丁點疑問,所以只能存疑。

    而謝稚柳老先生的意見也是存疑,他的理由是這幅字寫得開合間略有拘謹,唐人法度太濃,他也存疑!

    三位先生的一番話,讓已經先期鑑定過的皇宮博物院書畫組的人心聲慚愧,看看人家老先生,說對洋洋灑灑一番長篇大論,說的大家心服口服。

    說存疑,也是說出了自己的一番道理。

    王世襄也認爲這幅字是對的,他還提醒書畫組的人注意,要區分個人的性格脾氣,所處的時代特點。

    蔡襄所處爲北宋早中期,而米黃蘇三個人都處在北宋中後期,此時社會穩定,物質繁榮,有足夠的社會動力去推動個人書法上的拓展。

    他還建議,皇宮博物院也有一份蔡襄的自書詩長卷,這是已經判定爲這真跡,可以拿了做個對比。

    這個建議好,大家都要許四海拿上這幅字一起到入宮,兩下里對照下不就行了?

    許四海死活不願意,還說他師傅臨死前囑咐過他,千萬別把好東西帶進宮裏,搞不好就出不來了。

    “真假我自有定論,何況還有啓功老師也認爲是真跡,我更是不想炫耀啥,就讓這幅字一直存疑下去好了。”

    “不行,我一定要怕判斷出真假!”徐邦達倒是跟許四海扛上了,“此事一天不解決,我一天不得安寧!”

    徐邦達要許四海把字收起來,明天和他一起入宮,真要是這幅字被宮裏收走了,他拿命來賠償!

    “何必呢!”

    許四海深感徐邦達的話言重了,他還是覺得自娛自樂也挺好的,而且他堅信這幅字就是蔡襄真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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