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不解,爲什麼被打了還不讓他們還手。
他坐下來之後,連着咳嗽了幾下,又喝下一口水,緩緩說道:“他是在幫我治病,你們剛纔是要幹嘛,想幫我還是想害我呀。”
這話更讓人感到困惑,他們寧願相信趙小兵是在試探朱先生的誠意,也不覺得扇耳光是一種治療疾病的手法。
“你們看,朱先生的臉。”人羣中有人說了一聲。
朱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臉,除了火辣辣的疼痛之外,也察覺不到其他的東西,見衆人異樣的眼光,問了一句:“我的臉怎麼了。”
先前迷惑的朱婭突然笑了起來,變得有些興奮,她對朱先生說:“真好好像好了,臉恢復正常了。”
緊接着其餘人也都紛紛贊同的附和起來,他的臉上原本有幾處膚色暗沉,在暗沉周圍還有些無規則的黑色血管,但現在全都消失了,看起來和常人並無差別。
可惜朱先生看不見也摸不着,他讓周圍人散開一些,然後閉上眼睛,開始運氣調息。
平日裏只要一運氣,臉上便有強烈的灼燒感,並且朝着身體四處蔓延,然而這一次,氣息通暢,沒有一絲一毫的痛苦。
朱先生臉上有了幾分不可遏止的笑容,他運氣結束之後,立馬起身走到趙小兵的身邊,眼裏全是崇拜之情,更是激動的拉着他的手,上下晃動起來。
“實在太感謝了,我真以爲我要完了,沒想到先生出手,手到病除,簡直是神醫在世呀。”
趙小兵笑了笑,將他的手給推開,然後笑了笑說:“這都沒什麼的。”隨後又補了一句,“那既然已經治好了,是不是得把醫藥費費我結一下了。”
治完病就談錢,顯得有那麼一些不近人情,特別是在知道眼前人身份之後,更顯得自己沒有眼力見。
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些沒用的看法,治病拿錢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滿的也就只有朱婭等人,朱先生現在正沉浸在高興之中,別說是錢了,任何過分的要求他都能接受,何況出高價從一開始就是他主動提出來了。
他讓趙小兵留下他的電話,表示等他回去就會聯繫趙小兵,把承諾的錢安排上。
趙小兵同意了,畢竟現在還在高鐵上,有錢也沒法給。
他感覺事情這事情應該算是完了,打算回車廂,還未起身,朱先生問了一句:“你這是要去哪裏呢?”
“雲城。”趙小兵答。
“你要去雲城?”朱先生問了一聲,那語氣就好像雲城是個去不得的地方。
趙小兵疑惑,剛想詢問的時候,朱先生率先開口了,“我想問一句,你是不是之前在蘭家醫院工作啊。”
趙小兵點了點頭,更懵了,對方似乎好像知道點什麼。
“那就沒錯了。”朱先生突然一拍掌,嚇了周圍人一跳,他回頭看了一眼朱婭,將掌尖朝向趙小兵,“這就是我們要找到的人呀,天意,可能這就是天意呀!”
朱先生告訴他,自己是何珞珞父親何忠勇介紹來的。
經由他這麼一說,趙小兵明白過來,這就是一個巧合,但他沒有朱先生他們那麼意外,反而是有點樂意碰見這種巧合。
畢竟這病遲早得治,與其到時候讓他特意安排時間爲上滬一把手治療,現在可以說是少了許多麻煩,至少沒有人會在他耳邊讓他注意着注意那的。
而被朱先生認了出來,趙小兵回車廂休息的想法也就破滅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感覺離到雲城也沒有多久,索性和朱先生閒聊起來,最後一同下了車。
兩人到站,朱先生還想請趙小兵去喫一頓飯,不過趙小兵拒絕了,他還得趕回去看一下姑姑姑父的情況,朱先生也就沒有挽留,兩人就此分道揚鑣。
眼看朱小兵消失在視線內,朱婭問:“朱先生,我們接下來怎麼安排。”
朱先生思考了一下,微微一笑,指了一個方向,“既然病已經治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去京都一趟,告訴一聲那些盼着我死的人,我朱志強已經好了。”
趙小兵一出站,已經有人在等他,他吩咐一聲,讓司機直接去了醫院。
剛一到姑姑所在的樓層,便看見雨桐從醫生辦公室走出,神情焦慮而擔憂,最後蹲坐在地上,將臉埋到了雙腿之間,趙小兵感到一絲不安,以他的經驗來說,被醫生喊進辦公室,總不可能是閒聊。
他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雨桐擡頭,發現是趙小兵後,眼淚瞬間在眼眶裏打轉。
“哥~”
他伸手將她眼角的淚珠擦掉,然後發出了一連串的問題:“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姑姑姑父他們還沒醒過來麼,你爲什麼都沒有聯繫我。”
雨桐此時非常敏感,還以爲他這是在責怪自己,有些委屈的回答說:“我怕打擾你,我爸媽已經醒了,但是。”雨桐哽咽起來,“但是醫生說我媽這次吸入了太多的濃煙和各種粉塵,雖然送來的及時,但避免不了有後遺症,會嚴重影響以後的生活。”
待她說完,趙小兵鬆了一口氣,根據雨桐的描述,他已經猜出了那個後遺症是什麼,雖然昨天想的都是她們沒有生命安全就好,後面也是滿腦子的替他們報仇,但這個他也考慮過,他覺得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只不過是一副藥,便能夠解決。
不過雨桐不清楚這些,只看見後遺症的影響,所以才那麼傷心。
剛打算安慰她,雨桐說:“醫生說其實這個問題有得治。”
這話反而把趙小兵給搞糊塗了,既然醫生已經告訴她這個病有的治,爲什麼還要哭呢。
不等他多問,雨桐立馬給出了答案,“但是醫生說沒有云城沒有那一味藥材,只有上滬的百藥房纔有那麼幾株,價格也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