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在控訴着這世間讓他最痛不欲生的事。
“你妻子,阮玉?”趙小兵反問。
張大炮的妻子就是阮玉,不過她本人並不在雲城。
他們倆在一無所有的時候,不顧家裏人反對毅然決然的結了婚。
只是爲了能夠名正言順的將對方留在自己身邊一輩子。
可結婚多年,張大炮不是不努力上進,但老天爺好像就是跟他反着幹一樣,不讓他有出頭之日。
他越是拼命,老天爺就越是打壓他。
這不,在一次他依舊頑強對抗老天爺的時候,遇見了趙小兵得到了趙小兵的賞識。
“嗯,我一直做不出什麼成績,她嫌棄我一直是在白費努力,現在正跟我鬧着離婚呢。”張大炮越說越委屈。
“那你想跟她離婚嗎?”
“不!我不想!”張大炮堅定的說,眼裏的堅毅也是如此。
緊接着說:“我們倆人能扛下家裏的反對,卻扛着了世俗的阻攔,最後還是敗給了現實,敗給了柴米油鹽醬醋茶。”
張大炮哽咽着聲音不斷抽泣,說話也是磕磕絆絆的:“可是我一直沒出息給不了她想要的,她跟着我也一直都在喫苦想着放過她吧,但我又捨棄不下自己心愛的人。”
“那她是真的想離開你嗎?”趙小兵從口袋裏拿出了兩張紙巾遞給張大炮。
“呼呼!”接過紙巾,張大炮奮力的擤着鼻涕好像要將堵塞的鼻子打通一樣。
趙小兵嫌棄的後退了兩步。
“我感覺她不是真的想離開我,但礙於生活壓力她不得不離開我,這麼多年她跟在我身邊任勞任怨,也沒說過啥。”張大炮繼續道。
見張大炮掏心掏肺的對自己說,趙小兵也心中有感動。
現在還有多少女孩子願意跟着一個一窮二白的小子一起打拼,跟着他喫苦還任勞任怨。
說道最後張大炮直接不再掩飾,只見他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蓋放聲大哭。
這一刻他已經不管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他只想將心中的委屈很難受釋放。
趙小兵也靜靜的站在一旁不說話,現在這種情況等他釋放出來就好了。
哭了一會兒,張大炮好像哭累了便平靜了下來。
“哭好了嗎?”
“嗯!”
“上班多久了?”趙小兵問道。
“兩個星期了吧,可是我一直都在打雜根本就什麼也沒學到。”張大炮撇着嘴。
趙小兵一開始就給自己說讓自己從最底層幹起,但他卻沒想到真的是最底層。
自己每天就幫公司裏的人複印一下文件來買早飯,咖啡就沒了。
有時候還化身清潔工,做着雜物。
正是這樣的情況,讓張大炮對自己否定,認爲他不會有什麼大的成就。
“難道你沒有明白我對你的用意嗎?”趙小兵微微勾脣,挑了眉毛對張大炮說。
“啊?”張大炮被趙小兵這麼一說迷糊了。
難道趙先生是有意栽培自己?
“恕張大炮愚笨,沒有猜透趙先生什麼意思。”張大炮眨着眼睛,一臉爲難。
哎!還真是個豬腦子。
“你每天是不是都在到處竄?接觸的人是不是最多的?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了些什麼嗎?”趙小兵道。
“每個人都不同,你跟他們打交道,你就沒有學會什麼嗎?枉你還在公司裏白混了這麼久!”
趙小兵一臉恨鐵不成鋼,自己都將意思表達得這麼明確了,他還是沒有懂。
順着趙小兵的意思,張大炮也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自己確實每天在公司裏都跟很多人打交道。
但自己與人相處,又跟趙小兵這樣安排,有什麼連接?
“我給你安排這個工作,主要就是想讓你發揮你的特長,讓你的堅持用到最正確的地方,而不是白白浪費!你好好想一想,公司裏你還有哪些是不清楚的?”趙小兵越說越神祕,看着張大炮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
張大炮頓時茅塞頓開,確實如趙小兵所說的那樣,自己雖然看似是在打雜,實則不然。
公司裏上到舒總,下到保潔阿姨都跟自己打過照面,而且公司自己現在也瞭如指掌。
哪些人是幹什麼的,具體怎麼幹他都瞭如指掌。
“好了,我能說的就這麼多,如果你覺得還難過的話今天晚上好好放鬆一下,明天我帶你出去一趟,記得不要再是現在這副邋遢樣!”趙小兵嚴肅地看着張大炮說:“能不能讓你妻子回心轉意看你了。”
趙小兵這話一出,好像給了黑暗中的張大炮一束光明。
他馬上將難過拋之腦後,重振旗鼓說:“我懂了,我一定會讓她回心轉意,讓她過上想要的日子。”
“那好,明天公司不見不散,記得來早一點,儀容儀表你必須得注意!”趙小兵頓了頓:“要不然我會考慮將你扔出公司!”
“是是是,我一定注意了。”張大炮迅速站起身。
看了趙小兵兩眼後,張大炮舔了舔嘴脣,緩緩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們明天見。”
一邊說還一邊伸手指指他家的方向。
“好。”趙小兵見到眼前的人沒事兒了便答道。
聽趙小兵鬆口後,張大炮迅速的將地上的啤酒瓶給撿了起來。
“哎,別動碎掉的,就讓它在這兒吧,會有保潔阿姨來打掃的。”趙小兵見張大炮要伸手去撿碎掉的渣子,立即出聲阻止。
“哦。那我先走了。”張大炮不好意思的笑着說。
趙小兵沒說話,點了點頭。
目送着張大炮離開趙小兵才轉身回到了車裏。
發動車的時候他想了想,自己現在還要不要去找舒倩?
畢竟自己明天還要去公司一趟。
一番衡量過後,他決定明天去公司的時候先找了舒倩,之後再帶張大炮出去應酬。
看來明天又是一番惡戰,自己今天也得早點休息了。
翌日,天才剛亮沒多久,趙小兵便已抵達。
擡手看了看手錶,感覺時間尚早,他便提着早餐直奔舒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