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容淺淺問。
“奴婢什麼都不知道!”那丫鬟忙道。
“既然你說了這句話,便是希望本夫人幫素禾討個公道。而且你也不用怕,只要說出真相,本夫人自然會保你,若你想離開侯爺,本夫人把賣身契給你就是。”容淺淺說完這一句,喘了一口氣。
那丫鬟遲疑了半晌才道:“素禾姐姐是被人逼得!”
“誰?”
“劉嬤嬤!”
容淺淺沉下一口氣,這劉嬤嬤是大夫人身邊的人。
“那劉嬤嬤仗着是大夫人的人,處處刁難我們,還剋扣府中下人的月錢。我們有苦不敢說,這次她逼死素禾姐姐,奴婢實在氣不過。”
“她拿什麼威脅素禾?”
“素禾姐姐有一個弟弟,好像在大夫人手裏。”
這丫鬟剛說完,夏染來了。
她傷的位置在胸口,顏期來換藥不太合適,便由夏染每兩日來換一次藥。
換好藥後,容淺淺請夏染幫個忙。
“好,我幫你。”夏染拉住容淺淺的手道。
容淺淺點頭,“阿染,謝謝你,我不能受這冤枉。”
“只是這件事後,你怎麼打算的?”
容淺淺果決道:“和離!”
那日大夫人來鬧,她今天來的時候,特意問了這府上的丫鬟,那大夫人還在府中,這蘇慕白實在讓人失望。
從侯府出來,夏染去了仙客樓,不多一會兒,冬至帶着蕭祈盛來了。
她把容淺淺的事跟說了說,他是順天府的人,若立爲案子的話,他出面正合適。
蕭祈盛想了想道:“這事倒也不難,只是錦衣侯……”
“沒事,你只管查,之後的事我來頂着。”
“好。”
若是他個人,倒也不怕得罪錦衣侯,但牽扯到順天府,他就不敢託大了。
“阿無在侯府可好?”夏染問。
她應該去看他的,可這幾日發生了太多的事,她還沒抽出身來。
“挺好的,祖母喜歡他,一老一小天天黏在一起。”蕭祈盛笑道。
老夫人盼着重孫子,可他們兄弟幾個都不爭氣,別說孫子了,連媳婦都沒有討到。
“蕭落寒的事,你知道了吧?”
蕭祈盛點頭,“三夫人來府上鬧了,大哥把蕭落寒做的那些事往明面上一擺,那三夫人無話可說了,之後再沒來鬧過。”
夏染冷哼一聲,這三夫人也有臉來鬧!
蕭祈盛這時支着下巴往外看,正好看到太子從街那邊騎馬而來。他衝夏染挑了一眼,而後捻起一顆花生豆,朝太子投了過去。
不多一下,秦深帶着人衝了進來。看到是夏染和蕭祈盛,先鬆了口氣,而後一副無奈的樣子,帶着人又下去了。
接着太子來了,一臉沉冷之色。
“哎喲,竟然是太子殿下,你……唔……”蕭祈盛一句話沒說完,一顆花生豆砸到了他嘴裏,“髒不髒!”
說着髒,但他還是把那花生豆給吃了。
太子走來,坐到夏染身邊,“你應該離他遠點。”
“她是太子側妃!”
“還側妃,你對得起我小娘麼!”
太子臉一冷,“蕭祈盛,本殿下不與你計較,你也該懂點規矩,別滿嘴亂放炮!”
“你跟我談規矩?”蕭祈盛呵呵一聲,“誰當初睡了我小娘?輩分兒都搞亂了,這是你做的事,你居然還有臉談什麼規矩!”
“咳咳!”夏染忙咳嗽一聲,這話當這太子的面說,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
“蕭祈盛!”
“哦,對了,你失憶了麼!”蕭祈盛仰頭灌了一杯酒,看着太子氣道:“您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剛說了那麼多以下犯上的話,您治我個大不敬的罪啊!”
夏染瞪了蕭祈盛一眼,還有人上趕着要求治罪的?
她忙給太子倒了一杯酒,親自送到她手裏,“這小子喝多了,您別跟他計較!”
若是以前的沈澤川,他還真不會跟蕭祈盛計較,畢竟那時哥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但現在不同了,他不記得這份兄弟情深了啊!
“我可沒喝多,我酒量好着呢!”蕭祈盛給自己倒了一杯,還衝太子挑了一眼,“你不記得了吧,咱倆以前喝酒,你就從沒喝贏過我。”
太子眼睛一眯,“本殿下雖然失憶了,但也不是好騙的!”
“嘿,不服氣,那來比一比啊!”
“好!”
夏染看着太子和蕭祈盛你一杯我一杯,後來不解氣換成了大碗,她嘆了口氣,坐在一旁閒來磕瓜子。太子殿下多高冷一個人啊,被人挑釁兩句就拼酒,這世上大概也就蕭祈盛了。
蕭祈盛是他唯一的另眼相待。
這話……有點酸是怎麼回事?
二人酒量不相上下,最後都醉了。
回到東宮,夏染嫌太子一身酒味,便把人打發到了他自己的寢宮。只是她把他放到牀上,正要走的時候,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夏染回頭,見太子睜開了眼睛,醉意朦朧。
“您好好休息。”
夏染試圖抽出自己的手,卻被他越攥越緊。
“別走……”他呆呆道。
她見過他喝酒,但還真見過他喝醉的樣子,尤其醉成這般。她帶着好玩的心思坐了回去,用手戳了戳他的臉。
“我是誰?”
太子看了她一眼,遲遲道:“夏染……”
“哼,你還知道啊!”
這時秦深又過來了,送上來一碗解救湯。夏染接過,讓他先下去休息了。
一碗湯喂進去半碗,剩下的太子說什麼都不喝了。
夏染也不強求,把碗放下後,回頭爬到他身上。見他眼睛都直了,仍不肯閉眼,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想被他一把抓住了。
“你睡吧,我也回去休息了。”夏染想抽出自己的手,卻如何都抽不開。
“沈澤川!”
“別走……”他再一次留她。
夏染真累了,索性脫了外裳,躺到他身邊。
“他有什麼好?”他問。
夏染側頭,“殿下說誰?”
“沈澤川……你們都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