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陰鷙太子帶回宮後 >第 8 章 第八章
    淳延領着尹雙一同出了皇宮,二人直接去了刑部,獄卒一臉掐媚的爲他引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淳延把玩着手中的陶瓷碎片,一副慵懶無趣的模樣。

    進了牢獄裏面,他撩襟落座。

    “帶人。”

    犯人一身麻衣,上頭沾滿了鮮血,衣裳都破了,能清晰的看到裏頭的傷,肉少了一塊,從傷口來看,像是特意被人用刀剜的,血肉模糊。

    他被兩名獄卒粗魯拽出來,又狠狠扔到地上,尹雙注意到了他的手指,紅腫且不停的發顫,手筋皆斷,即便手指不觸碰到地面,他的手指彷彿沒了生命的支撐似的,死氣沉沉的。

    尹雙捂住嘴吧,渾身顫抖,牙齒都在打顫。

    淳延不耐的叩了叩桌案:“審的如何了?”

    這人便是陳御史在尤涯抓來的可疑之人。

    獄卒擦了擦冷汗:“回太子,按您的吩咐,已經審過了,炮烙跟拶刑都用在身上了,只是這人嘴巴緊的厲害,還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淳延淡漠不語,手指在桌案上轉了把陶瓷碎片,又用手摁住,發出啪的一脆聲,獄卒的心也跟着提了幾分,淳延不動聲色的輕輕撫摸着碎片的鋒利一角,露出一抹迷人的笑。

    “啊~”

    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在陰冷的獄間徘徊。

    尹雙捂住耳朵,閉緊雙眼。

    獄卒聽了都心底發顫,那人疼得捂着耳朵在地上來回打滾,手上沾滿了鮮血,臉上本就乾涸的血跡又重新染了一遍,刺眼的厲害。

    他的耳朵被淳延用陶瓷碎片削掉了一個,滾到一旁,又正好擊中一旁點燃的燭火,滅了。

    淳延雙手撐着桌案身子微微前傾:“哦,還是不肯說呢”

    語罷,他睨了在場的獄卒一眼,冷聲道:“就照孤這個法子審,若他明日還不說,那便再削一個耳朵,若還是不肯說,便砍掉手腳,扒光衣服,懸掛城門。”

    他聲音輕飄飄的,壓在人心上,直叫人透不來氣。

    獄卒趕緊點頭,太子殿下這是準備讓他死也不安生啊,果然,這種殘暴之事也只有太子殿下想得出來。

    應當說他不僅想的出來,他還做的出來,不然也不會有朝中大臣總想着彈劾他,彈劾的理由便是他太過殘暴。

    想當初,許丞相的兒子便是這般被淳延折磨至死,這也便是許丞相恨他入骨的原因。

    察覺到尹雙的異常,淳延眼底的嗜血來不及收起,陰森森的聲音從他嘴裏傳出來:“把眼睛睜開,好好看着。”

    尹雙渾身一抖,顫巍巍的睜開眼,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想起剛剛的一幕,她竟忍不住的小聲抽泣起來。

    淳延被她哭的有些煩躁,跟他做事的人,這樣的場面日後只會多不會少,哭唧唧的,何以成大事。

    獄卒忍住胃裏的翻滾,同情的望了尹雙一眼。

    平日一個大男人來了這刑部,見了這慘絕人寰的折磨人的法子,怕也都會忍不住反胃。

    更何況眼前這枯瘦如柴的小女子了,看她長的稚嫩的厲害,怕還是個未及笄的,在甚者可能還涉世未深,怎麼就得罪了太子殿下呢,瘟神果然是瘟神,如同傳聞那般,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

    淳延剛要說些什麼,刑部的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淳延顰眉,聞聲望去。

    獄卒也捏了把冷汗,哪個不長眼的傢伙竟然擅闖刑部,卻偏偏今兒遇到了瘟神,許是運氣不好,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倏然。

    拐角處閃過一抹湛藍色的衣袍,他面容俊朗柔和,墨發被一頂銀白色發冠固定着,模樣跟淳延有兩分相似,不同的事,他的眉間似乎天生就這般充滿柔意,一看便知是個溫文爾雅心懷天下的大好人。

    而淳延的眉間卻充滿戾氣,眼底滿是陰鷙跟殺戮。

    淳秧策手裏提着檀木雕漆食盒,一步一步走下臺階。

    淳延盯着他嘴角掛着細細的冷笑。

    淳秧策面若如春風,眉間也沒有絲毫不悅,好似再說着一件無關緊要之事:“五弟,你這是何意?爲何把持刑部大門不讓進。”

    淳延晃了晃手中的碎瓷片,明面上像是嘮家常似的,仔細聽來,卻句句針對:“二哥說笑了,這刑部哪是誰想進便能進的,萬一丟失了什麼重要刑犯,孤可擔不起。”

    淳延一頓,盯着他道:“想必二哥也知道,孤一月前去豫州的途中遭人暗算,險些喪命,如今好不容易抓到個知情人,可要好好審問一番,看看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要害孤。”

    淳延上下打量他幾眼,嗤笑道:“怕不是二哥知道孤來了此處,生怕孤得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特地趕來監視孤的?”

    淳秧策把食盒放到桌案上,笑着解釋:“五弟說笑了,二哥今日前來是要送往日的友人一程,並不知五弟會在此。”

    淳延努力隱忍着將要按耐不住的殺氣,嘲諷道:“二哥何時這般好心腸了,孤怎麼不知道?”

    他濃密的睫毛微微斂着,像是說着再平常不過的話,指腹輕輕摩擦着瓷片的鋒利一角,邪魅一笑,他手指微微一彈,嗖的一聲飛了出去,從淳秧策的耳邊劃過,又撞到後面的石牆上。

    啪嗒一聲——

    瓷片四分五裂。

    獄卒臉色蒼白,站在旁邊一動也不敢動。

    太張狂了,竟然用對重犯的手段來對付二殿下,若二殿下在刑部有絲毫傷着了,他們這些獄卒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光是秋貴妃都能要了他們的命,宮裏誰人不知秋貴妃愛子如命,平日二殿下稍微磕着碰着,她能把太醫院的人都叫過去。

    幾名獄卒的腿直哆嗦,現在是站都站不利索。

    淳延一臉嫌棄的擦了擦沾染了灰塵的手,一臉淡笑:“路上隨便撿的,最後一個免費送給二哥了,對了,二哥還是叫孤太子罷,一直五弟五弟的叫,孤聽着甚是不習慣,還是太子這個稱呼深得孤心。”

    衆人都紛紛捏了一把冷汗,太子殿下怎地哪壺不開提哪壺,二皇子也真是好脾氣,被太子如此羞辱都不聲不響的。

    “羞辱”一詞說來話長,當年,二殿下只差一道聖旨便成了太子,奈何太后疼愛淳延,說自古以來都是皇后的兒子立爲儲君,哪有貴妃的孩兒直接越過皇后的孩兒坐上儲君之位的,這不符合規矩,爲此,太后還以死相逼,又加上皇帝孝順,最終無可奈何,這才封了淳延爲太子。

    可皇上似乎一直不喜歡淳延,無論大事小事事物都交於淳秧策去做,像是故意培養他,而他這個太子似乎一直都是個擺設。

    事後,也有不少人在背後議論說淳延搶了淳秧策的太子之位,不過說這些話的人都離奇般的死了,久而久之,自然不敢有人再亂說什麼。

    淳秧策也不生氣,和聲和氣的叫了聲:“太子。”

    淳延也不應,嗤笑一聲,沒再理他。

    真是太…囂張了。

    淳秧策本要提着食盒去牢裏面探望吳泮臨,順道問一些關於淳延遇刺的線索。

    卻突然注意到淳延身後的小姑娘,她面頰粉粉的,眼睛紅紅的,小臉十分精緻,兩眼卻呆滯的厲害,肩膀微微顫抖,想哭又不敢哭,似乎被嚇得不輕。

    淳秧策一愣,邁步走到她身側,微俯着身子,似要擡手摸一摸她的腦袋:“你沒事吧。”

    尹雙縮了縮脖子,躲開了那張大手。

    淳延臉色一沉,大步走至尹雙身旁,把她拽到身後,冷聲道。

    “孤的人,用不着二哥安撫。”

    “若二哥真的覺得孤這侍女有幾分姿色,不如就拿秋貴妃的命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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