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連忙過去把人扶起來,但是她總感覺蕭擎寒的動作不太對,不過也說不上來。
“沒事,哭什麼?”
蕭擎寒坐起來的時候,又看得見了,他碰了碰她的臉:“別哭,我沒事。”
“可你剛纔怎麼會摔倒的?”
“大概是太久沒鍛鍊,有點頭暈。”
蕭擎寒的臉色有些蒼白,狀態看着不太好。
他沒告訴她,剛纔自己什麼都看不見。
這是第二次發生這種情況,難道說他真的老了?
施念忽然想起什麼,眼底閃過一抹擔心,該不會是病情出現了什麼變化吧?
葉崢不是說,只要好好修養,等到明年就可以安排手術了嗎?
“我真的沒事。”
蕭擎寒看到她紅着眼眶掉眼淚的樣子,心軟成一團:“要是我真出事,也不會選擇現在。”
“你閉嘴,不準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施念捂住他的嘴巴,認真看着他:“以後不要這麼說,如果你走了,我跟孩子怎麼辦?你得罪了這麼多人,到時候肯定會來報復我們的。”
“不會,我會安排好,就算死,也要拉着他們一起下地獄。”
男人聲線沉沉,不像是在說笑。
施念怔愣了一下:“那到時候我就改嫁。”
蕭擎寒張嘴咬着她的手指:“膽兒肥了,嗯?”
“是你說的啊,等到那個時候你都死了,你還能怎麼樣?”
男人翻身將她困在木地板上,眼神認真:“就算是我死了,也會爬出來找你,信不信?”
“鬼才相信。”
施念後背貼着木地板,陽光照在兩人身上,暖洋洋的。
她伸手碰了碰他的後腦勺,還能摸到那一道疤痕。
她有些難受:“還疼嗎?”
這段時間,蕭擎寒恢復得很好,她有時候都差點忘了,他的大腦裏面還有淤血。
“你親一下我就不痛了。”
不等施念回過神來,英俊的五官靠近,封住了她的嘴巴。
施念推了他一下,沒推開。
落地玻璃旁邊,相擁在一起的男女,親密靠在一起。
直到很久以後,施念都會想起這個畫面。
她跟蕭擎寒在單獨在一起的時間,真的太少了。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她真想告訴現在的自己,趁陽光正好,努力愛想愛的人,不要矯情,不要留下任何的遺憾。
——
晚上,施念找了個機會,給葉崢打電話。
“喂,念念妹子,有什麼事兒需要找我這個心理醫生?”
施念很想笑,卻笑不出來。
她說:“今天,蕭擎寒暈倒了。”
“暈倒?什麼情況?現在他沒事吧?”
“現在沒事了,當時我們在健身房跑步,不過他忽然就摔在地上,說是頭暈。我有點擔心。”
葉崢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回頭想個辦法,讓他來醫院複查一下吧。”
“好。”
施念捏着手機,半天才開口:“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嗯,相信我的技術啊,不會有事的。”
“你不是心理醫生嗎?什麼時候能做手術了?”
葉崢咳嗽了一聲:“畢竟我認識的朋友多。”
施念稍微鬆口氣:“那好吧,先掛了。”
她回頭正好看到蕭擎寒站在大門口,頓時表情有點慌。
他怎麼出來了。
剛纔他不是在客廳陪着孩子玩兒嗎?
施念看了看距離,應該沒聽到她電話裏面說的什麼吧。
“沒什麼,劉媽切了水果,過來一起喫。”
蕭擎寒主動牽着她的手,也沒問她在跟誰打電話。
不管是誰的電話,反正現在沒人能從他身邊把小太太搶走,誰要是想要搶的話,他就弄死誰!
——
施念敗訴這件事傳得很快。
赫夫人在醫院,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痛快得不行。
莫茴也有今天啊!
沒了光遠集團,她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赫夫人連忙開口:“管家,去想辦法起訴莫茴,故意恐嚇、威脅我的家人。”
現在牆倒衆人推,她得加一把火纔行。
“大嫂,這次一定要給莫茴一個教訓,讓她好看。”
“就是,也讓這些人看看,我們赫家可不是好惹的。”
管家還走出門,赫連城就過來了。
他表情淡淡的掃了一眼在場的人,頓時房間鴉雀無聲。
他冷淡開口:“都出去。”
很快,房間就剩下母子兩人。
赫夫人表情依舊不怎麼好:“現在他們敗訴了,總應該讓你嬸嬸他們離開吧。”
“警方那邊調查清楚了,自然會讓他們走。”
“赫連城,這明明就是蕭家故意陷害我們的,那個保姆的兒子死了,跟我有關係嗎?”
赫夫人氣得不行。
赫連城站了半天:“過幾天,你跟他們一起回M國。”
“你先趕我走?不可能,在莫家項目沒確定下來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赫連城眉頭皺了皺:“項目的事情,我會處理。”
“你?我怕到時候你會心軟,直接讓給光遠集團。”
“我會接手光遠集團的一部分股份,所以光遠集團不會有機會的。”
赫夫人眼底露出一抹光亮:“真的?”
“嗯,這下您總應該放心了吧。”
“這還差不多。”
赫夫人露出一抹笑容:“年底莫老爺子的大壽,你的禮物準備好了沒有?聽說老爺子失蹤妹妹的孫女找到了,到時候宴會上會公開亮相。”
“嗯,聽說了。”
赫連城明顯表情很冷淡。
“連城啊,以前都是媽媽錯了。現在媽媽不阻止你了,莫家那個失蹤的孫女,聽說長得也很漂亮,到時候媽媽可以跟老爺子談談,兩家人訂個婚。”
“別再說了。”
“不,我要說。到時候你就不用再因爲莫夢歡的事情恨我了。莫家的女孩子,哪個不一樣啊。”
“媽!”
赫連城忽然大聲開口,眼神冷酷的看着她:“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莫夢歡。”
“可她已經死了,死了很多年。連城你怎麼就不能重新開始呢?難道你要因爲一個死人,折磨你自己一輩子,永遠都不結婚嗎?”
病房變得很安靜。
赫連城站在原地,看着母親。
他們之間的裂縫,從莫夢歡去世那一天開始,就逐漸變大,變成了不可跨越的鴻溝。
“她一直在我心底,不管多少年過去,都沒人能佔據她的位置。”
他壓着內心的情緒,擡手抓着胸口的位置,手指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可莫茴又是怎麼回事?你難道沒有把她當做替身嗎?”
赫夫人一直都知道莫夢歡的死,造成了自己跟兒子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
不過男人啊,時間久了,誰還記得當初去世的初戀呢?
赫連城神情頓住:“她不一樣。”
“呵,你以爲我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