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個小時,姜南初將所有認識名字的菩薩神仙通通求了個遍。
深夜十一點,手術內傳來一道響亮的嬰兒啼叫聲。
三人精神一震,同時望向手術室的方向。
五分鐘之後,手術室門打開,護士抱着孩子出來。
“是個男孩,你們誰是父親?”
但是沒人回答她,三人的注意力都在半雨的身上。
主治醫生推着謝半雨出來,三人通通圍了上去。
“醫生,半雨的情況怎麼樣?”
“她有沒有脫離危險?”
“這場手術可以稱得上是有驚無險,但孩子畢竟是早產,需要觀察幾天。”
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孩子的父親到底在不在你們中間,怎麼都不承認吶?”
護士抱着孩子不解的問,以往那些男人一聽是兒子,通通擠上來,哪像他們絲毫不在乎。
“段景霽,叫你呢!”
陸司寒推了推已經發愣的男人。
“啊?”
“嗯,我是孩子爸爸。”
段景霽小心謹慎的從護士手中抱過兒子,皺皺巴巴,紅通通的,看來一點都沒有遺傳到他的英俊。
但是不要緊,這些都不是問題,段景霽還是喜愛他,喜愛的不得了。
“兒子,你認不認識我,我是爸爸。”
“在媽媽肚子裏的時候,我們還打過招呼的,你記不記得?”
陸司寒在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段景霽,你兒子再天才也不可能一出生就會講話。”
“沒兒子的人,根本不會懂我這種喜悅,不要耽誤我們聯繫感情。”
段景霽全身僵硬的抱着孩子,但仍然樂此不疲。
謝半雨已經被推入病房,姜南初緊隨其後的上去守着她。
陸司寒進入病房,哀怨的從背後抱住姜南初。
“老婆,段景霽他看不起我,他欺負我沒有兒子。”
“我們以後也生,一定要比他多。”
“到時候我們生兩個兒子,去欺負他們家兒子。”
陸司寒認真的開始規劃起來。
“別說話,你看半雨的手在動。”
姜南初激動的說,那是不是代表她快醒過來了。
陸司寒的造人計劃就這麼被擱淺下來。
謝半雨睜開雙眸的時候,發現姜南初,陸司寒都盯着自己。
她想要動一動卻覺得渾身都痛。
“半雨,你千萬不要亂動,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姜南初立刻按住她的肩膀說。
“孩子,孩子怎麼樣了?”
“孩子在保育箱內,段景霽陪着,你安心養身體就好。”
知道一切都沒事,謝半雨放鬆下來。
“半雨,這次是我對不起你,害你受了這麼大的罪。”
“這是意外,怎麼能怪到你的頭上。”
“只是——”
“只是什麼?”
“我感覺那時候有人推了我一把。”
謝半雨小聲的說,但畢竟人多眼雜,或許她也有看錯的時候。
“呦呦呦,以爲生下兒子就是功臣了嗎?”
“還真是會亂告狀,自己站不穩就怪到別人頭上,哪裏學來的小家子氣。”
“如果你們是來說閒話的,請出去!”
姜南初站起來,氣場同樣不會輸給她半分。
“我是她母親,我教訓她,天經地義。”
“姜南初,我還沒有怪你呢,半雨肚子裏懷着的是段家金貴的嫡重孫,要是出事,殺了你都賠不起。”
“你動她一下試試。”
陸司寒不願意和一個徐娘半老的婦人逞口舌,但最後一句話,他聽不下。
鄔婕憋了一口氣,看到陸司寒,只能硬生生忍下。
“都別吵了,來之前我還和你說的好好的,不要說不好聽的話,你是不是完全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了?”
謝文瀚在中間調節,關係才緩和一些。
“半雨,這是爸爸親手熬得雞湯,你趁熱喝。”
“既然孩子都生了,那也是好事,當初段家承諾過會和謝家聯姻。”
“或許是你姐姐沒有福氣,我看這個機會就交給你了。”
謝文瀚軟着性子說,對於這個女兒他還是有些愧疚的。
“你說什麼?謝文瀚,你瘋了嗎?”
“當初救過段老先生的人是我,這個功勞是記在我身上的,憑什麼便宜了謝半雨?”
“謝半雨,你不要以爲生了孩子就可以鳩佔鵲巢,大不了半晴領養你的孩子嫁給段景霽就好了。”
姜南初聽到這些話覺得腦袋都疼了,她直接衝進盥洗室,一分鐘後端出盛滿水的盆子出來。
“你們說夠了沒有,到底滾不滾?”
“不滾我直接潑上來了?”
姜南初揚聲喊道。
“我們憑什麼走,這裏是你的地方嗎?”
“鄔婕,你難道沒有聽謝半晴講過那幾巴掌的事情嗎?”
“是不是非要我刮花你的臉,你纔可以夾着尾巴離開?”
鄔婕聞言,臉色一變,有些悻悻然的拿起包包想要離開,結果在門口撞上段景霽。
沒人知道段景霽偷聽了多久。
“來都來了,別這麼快走。”
段景霽語氣平靜的說。
“段景霽,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難道要任由他們這麼侮辱半雨嗎?”
“半雨剛剛爲你生過孩子,你這人有沒有良心?”
姜南初不明白此刻段景霽的做法。
段景霽也不解釋,他走進房間一把從姜南初的手中拿過臉盆。
“譁。”
一盆水盡數潑在鄔婕的身上。
“啊!”
鄔婕驚叫一聲,現在可是十一月了,天氣轉涼,一桶冰水潑身上絕對會感冒。
“鄔阿姨,我看在你是半雨母親的份上,我纔在後面加上阿姨兩字。”
“段家從來沒有忘記過你的救命之恩,這些年也一直都將您當座上賓對待。”
“但人要有自知之明,這些年從段家拿走的好處已經不少了。”
“當然,我說這番話並不是要將所有恩情撇光。”
“段家一定會遵守當年的約定,但我只會娶謝半雨,娶我兒子的親生母親。”
“這盆水澆在你身上,希望你不要在頭腦發熱,做出一些丟人現眼的事情,說出一些惹人發笑的話了!”
此刻鄔婕身上在沒有一點剛纔囂張的氣焰,她瑟瑟發抖,好像一直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