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容幼儀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此刻容幼儀依舊是在秦公館,只是手背掛着生理鹽水。
而秦凌予則坐在牀的旁邊,似乎是整夜都沒有離開。
容幼儀感覺有些口渴,掙扎着想要起身倒杯水,卻驚醒秦凌予。
秦凌予看到容幼儀清醒過來,立刻就用溫度計開始量容幼儀的體溫。
“現在是37.2攝氏度,看來已經恢復正常。”
“知不知道不該淋雨的,因爲淋雨導致發燒,昨天整整燒到39攝氏度。”
“還有腳上是怎麼回事?怎麼有這麼多的傷口?”
“昨天趁你昏迷以後,已經清理過傷口,要是一直不做處理,可能都要感染髮炎。”秦凌予心疼的說。
容幼儀默不作聲,心想就是因爲秦凌予擅自丟下自己導致的嘛。
可是最後容幼儀沒有說出口,因爲怕秦凌予內疚。
正想着樓下傳來吵鬧的聲音,來的正是蘇舒懷。
昨天容幼儀突然暈倒,秦凌予直接就部隊裏的軍醫找來這裏幫忙。
而蘇舒懷與部隊中的軍醫認識,所以知道容幼儀生病的事,立刻就過來。
“天吶,這是怎麼回事?”
“原本只有秦哥哥受傷的,怎麼現在幼儀姐都變得這樣?”
“你們都沒有事吧?”
“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只是發燒而已,而且現在已經康復。”
“那樣就好,那樣就好。”蘇舒懷鬆口氣。
現在已經是午飯時間,蘇舒懷索性沒有離開,打算在秦公館用午餐。
因爲容幼儀剛剛退下高燒,只能喫些清淡的,所以秦凌予安排廚房單獨準備一份清淡的粥。
而後秦凌予和蘇舒懷一起喫飯。
喫飯的時候,只有她們兩人在餐桌上面。
蘇舒懷原本不能問的問題,此刻終於通通可以問一問。
“秦哥哥,這段時間和幼儀姐相處的怎麼樣?”
“相處的不錯。”
想到這段時間的變化,想到昨天容幼儀爲自己拒絕尊霍表白。
秦凌予那從來不苟言笑的臉,居然浮現出來笑容。
蘇舒懷越發覺得當初自己的決定是無比正確的。
說不定等到秦凌予雙腿復原的時候,就是容幼儀和秦凌予和好的時候。
這就叫做雙管齊下嘛。
“那秦哥哥,這段時間腿怎麼樣?”
“能怎麼樣,還是這樣,半死不活的。”
說到雙腿,秦凌予的眉再次皺起來。
等到用過午餐,女傭將一切收拾好後,秦凌予準備前往二樓房間和容幼儀說話解悶。
突然秦凌予感覺雙腿有些刺痛。
這種刺痛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都沒有的知覺。
只是這股刺痛來的實在有些猛烈,秦凌予原本想要忍忍,最後發現根本沒有辦法忍耐,痛的汗水都流淌下來。
蘇舒懷察覺到秦凌予的不對勁,連忙握住秦凌予的手,詢問起來:“秦哥哥,怎麼回事?哪裏難受?”
“疼。”
“好疼。”
“腳好疼。”
秦凌予因爲疼痛,連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蘇舒懷看秦凌予痛的這樣厲害,當下就讓管家準備汽車,送秦凌予去趟醫院看看。
可是秦凌予卻抓住蘇舒懷的手腕。
“別說,腿痛的事,別和容幼儀說。”
“就只有我們去趟醫院就行。”
“那好吧。”
蘇舒懷最終選擇尊重秦凌予這個病患的意見。
反正容幼儀因爲身體不舒服,現在應該在睡午覺,根本沒有察覺到。
在去醫院的路上,秦凌予的內心不安到極點,難道是他的腿出現什麼更加嚴重的毛病嗎?
正因爲這樣,秦凌予不敢讓容幼儀跟着,不敢讓容幼儀知道自己的病情。
相比較秦凌予,蘇舒懷倒是變得輕鬆的多。
來到醫院,秦凌予正在進行檢查,蘇舒懷趁着這個時間段開始聯繫秦箐。
這個計劃,不單單是蘇舒懷自己想出來的,蘇舒懷可以獲得秦箐的同意以後去做的。
不然就光蘇舒懷自己,怎麼可能瞞過所有的親朋好友。
整整五十分鐘檢查,秦凌予離開檢查室的時候,就看到蘇舒懷正在偷偷的笑。
秦凌予這樣多疑的性格,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問題。
更何況剛剛那個醫生,把什麼都說話模棱兩可,壓根沒有說清楚自己的身體出現什麼狀況。
“什麼事情,讓你這樣開心?”
不知不覺間,秦凌予已經來到蘇舒懷的身邊,將蘇舒懷嚇一跳。
“沒,沒有什麼可開心的,就是想到劇組的事。”蘇舒懷慌慌張張的說。
“蘇舒懷,雖然叫聲哥哥,可是做你叔叔都是可以的。”
“打小看你長大,就你那個花花肚腸裏面,想些什麼,怎麼可能瞞得住?”
“現在實話實說,究竟怎麼回事,瞞着什麼?”
秦凌予犀利的目光已經盯在蘇舒懷身上。
這次蘇舒懷要是沒有說出所以然來,秦凌予肯定不會輕易讓她離開。
蘇舒懷現在簡直想給自己兩個巴掌。
明明是表演專業的,可是怎麼演技糟糕成這個模樣。
居然這樣輕易就讓秦凌予察覺到問題所在。
“不說,是嗎?”
“連你爸爸都不敢欺瞞,而你倒是膽大。”
“既然這樣,那好!”
“現在就打電話給蘇哥,問問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秦凌予說着已經拿出手機。
這下蘇舒懷是真的感覺到害怕。
蘇舒懷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就怕爸爸。
當下,蘇舒懷只能立刻倒戈,將隱瞞病情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秦凌予聽到這個結果,先是高興,然後就是生氣。
這個蘇舒懷真是不打不行,這樣嚴重的事,居然都敢瞞着。
“你們這樣做,絕對對待幼儀公平嗎?”
“你們知不知道幼儀聽說將來我再沒辦法站起來,流過多少眼淚?”秦凌予憤怒的說。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秦凌予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容幼儀解釋。
“秦哥哥,話不是這樣說的,那你現在不是依舊在輪椅上面坐着嗎?”
“醫生都說,只是有恢復的可能性,沒說一定的。”
“你!”秦凌予高高的揚着手,作勢就要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