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噬心蠱只會在月圓之夜發作,今天又不是。

    等下,玄泠捂的是肚子?

    玄泠似乎肚子絞痛得厲害,他攥着慕鳶的衣袖道:“師尊,我好疼啊......”

    慕鳶想起關於南箜降術的一些傳言,只要和降術師說說話,聞到對方的氣味,也有可能會中降術。

    中蠱術一般會吐血,難不成玄泠中的是降術?

    慕鳶把玄泠抱在懷中,手掌貼着他的臉頰安慰道:“沒事的,爲師這就去幫你找解藥。”

    玄泠已經痛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只是緊緊的攥着慕鳶的衣袖不肯鬆手。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玄泠這樣,慕鳶一時有些不忍心直接扯出自己的衣袖。

    她掐了個昏睡訣,駢指點在玄泠的眉間,玄泠漸漸陷入沉睡夢境,鬆開了手。

    慕鳶安置好玄泠,從紫玉空間出來,悄悄的使了個隱身的法訣。

    她打算去聽牆角,看看能不能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整個將軍府都靜悄悄的,忽然,慕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連忙閃身躲開。

    “少將軍,那兩個人或許是公主的好友,我們要不要帶上他們,關鍵時刻或許會有用。”跟在沙曼身邊的下屬提議道。

    沙曼的臉掩藏在黑色的帷帽中,她的聲音低沉冷肅,和白天平易近人的模樣判若兩人。

    “那兩個修仙者實力不低,萬一他們是公主叫來的幫手可就麻煩了。”

    “幸好他們已經被我下了香降,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帶上他們恐怕會橫生枝節。”

    那下屬恍然:“是,少將軍想得周全。”

    “爲了避免夜長夢多,我們今晚就動手。”沙曼臉色冷沉道。

    沙曼說着腳下的步伐加快了些,身後的府兵們也加緊跟上。

    慕鳶躲在暗處,看到沙曼帶着一隊人馬匆匆離開了將軍府,而西街也早已有一支軍隊在整裝待發。

    貿然調動軍隊,難不成,這沙曼是想要逼宮?

    整個皇城都籠罩在一片陰鬱的氛圍裏。

    南箜國多的是巫術師,夜半時分,或許還能看到一顆腦袋在半空中飛來飛去,偶爾還會撞上某處門窗。

    不用驚訝,那正是降術師在練習飛頭降。

    慕鳶目不斜視的走過,根本不敢看那顆飛來飛去的腦袋,只想快點跟上沙曼。

    誰知,那顆腦袋竟然也跟上來了。

    媽耶,她生平還是第一次經歷這麼恐怖的事情!

    (wДw)簡直比她變成魔修了還要恐怖!

    人家是可可愛愛,沒有腦袋,這邊是恐恐怖怖,飛頭跑酷!

    一想到她現在是隱身狀態,慕鳶對自己隱藏氣息的能力還是有信心的,那這顆腦袋跟着的,應該是沙曼那行人。

    果不其然,那顆腦袋飛近了沙曼,似乎是想要對她不利,卻忽然間被一道白光彈開了。

    “誰?!”

    那顆腦袋被彈開之後,慕鳶也顧不得害怕,連忙伸手把那顆腦袋收到了紫玉空間裏。

    沙曼回頭,卻發現身後除了她的府兵,連只路過的夜貓子都沒有。

    “快走!”察覺到自己可能是被跟蹤了,沙曼連忙命令道。

    一行人和玉林軍匯合之後,直奔皇城而去。

    沙曼蟄伏隱忍了這麼久,爲的就是這一天。

    她要爲母親,報仇雪恨!

    ***

    慕鳶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鼓足了勇氣,打開了紫玉空間。

    那顆腦袋也是懵的,他剛纔偷襲沙曼沒成功,反而被人擄走了,而且還送到了一個這麼美的仙境裏來。

    “你是誰?”

    “你爲什麼要偷襲沙曼?”

    兩人同時發問,問完之後皆是一愣。

    “你先說,要不然我就把你做成靈樹的肥料,永遠困在這裏!”

    慕鳶覺得自己現在是主,腦袋是客,所以膽子也壯大了幾分。

    “臭丫頭,你敢威脅我?”

    腦袋的頭髮全部束起,看得出來是個面向端正的中年男子,眉眼間盡是狡黠狠厲之色。

    饒是剛纔的撞擊把他的頭髮弄得有些凌亂,也絲毫無損他的威嚴。

    慕鳶現在已經適應過來了,眼前的腦袋雖然看着滲人,但其實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只不過把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摘出來自由行動罷了。

    只要想明白這一點,她也就不再怕他了。

    慕鳶笑了:“現在你是魚肉,我爲刀俎,我勸你想清楚了再說話。”

    “這個沙曼看起來一副要逼宮的樣子,在我眼裏,還不能讓南箜公主這麼快死。”

    慕鳶打量着腦袋,“而你看起來是沙曼的敵對方,如果你真的是南箜公主的人,或許我可以幫你。”

    腦袋的眼珠子滴溜一轉,狐疑的打量着慕鳶:“你真的願意幫我?”

    慕鳶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男人之所以攻擊沙曼,應該是沙曼的對立方。

    慕鳶簡單的交代了一下自己的來意,那男人聽完之後,確認她說的是實話,於是便把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也交代了。

    這個男人名叫元敬,是南箜的國師。

    因爲獲悉沙曼想要謀反的消息,所以纔會用飛頭降去偷襲她,爲公主和女皇準備反擊的時間。

    沒想到這個沙曼降術如此了得,竟然能夠對他的飛頭降進行反彈。

    “女皇會如何,我不能保證。”慕鳶看着元敬,美眸中波光流轉,“不過我是不會輕易讓南箜公主死的。”

    “起碼在她幫助我的心上人玄泠解開噬心蠱之前,不能死。”

    元敬打量着慕鳶,他能感受到眼前這個女人的強大力量。

    現在他沒辦法靠近沙曼,說不定這個女人可以保護公主和女皇。

    “你要是能幫女皇平息這場逼宮內亂,說不定公主會感念你的恩德,解開你心上人所中的噬心蠱。”

    元敬想盡量爭取慕鳶的幫助,連忙加上自己:“當然,本國師也會幫你說情的。現在你既然已經無心青闌尊者,想必漱雪公主是願意幫他解蠱的。”

    慕鳶正等着元敬這句話呢,她清淺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國師了。”

    “對了,他白天遇上沙曼之後,似乎中了降術,你能幫我看看他現在是什麼狀況嗎?”

    慕鳶帶着元敬,來到玄泠的牀榻前。

    元敬仔細的查看了一下玄泠的身體情況,在他身上輕輕一嗅,頓時聞到了一抹不同尋常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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