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了沙曼的香降,這種降術是最輕的,說話間就能下降,中降的人會在降主的控制下陷入沉睡。”

    慕鳶蹙眉:“可是我和他,都跟沙曼說過話,爲什麼就只有他中了香降?”

    元敬看了慕鳶一眼:“可能是你修爲比較高,所以受香降的影響比較弱。”

    “而且你戴着幕籬,多少隔絕了一些香氣,所以香降對你的作用微乎其微。”

    慕鳶看了看自己的幕籬,啞然失笑。

    沒想到她爲了掩人耳目戴着的幕籬,竟然成了她免於中降的防具。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慕鳶追問:“你不是說香降只會讓人陷入沉睡嗎?可是他晚上的時候好像表現得很痛苦啊。”

    “而且他還捂着肚子,疼的直冒冷汗呢。”

    元敬一臉理所當然的道:“他先是中了噬心蠱,現在又中了香降,後者會催發前者,蠱蟲在他身體裏混亂遊走,哪兒疼都不奇怪。”

    原來如此,降術還會催動蠱毒的發作啊。

    看來得抓緊時間,幫玄泠解開噬心蠱纔行了。

    雙方一拍即合,約定好了救人的條件後,慕鳶施展修爲來到了皇城附近,打開神識探測四周。

    慕鳶除了感覺到了周圍的兵力部署,還察覺到這附近佈下了許多阻擋的陣法,看樣子應該是某個修爲頗高的修者佈下的。

    大概是青闌師兄吧,他如今被下了情蠱和同心蠱,自然是和南箜公主一邊的。

    根據原文裏的記載,被下了情蠱的男子,只能和女子一生一世一雙人。

    如果漱雪死了,估計他也活不成了。

    慕鳶之前在紫玉空間裏和玄泠一起休養的時候,因爲裏面的鴻蒙紫氣十分濃郁,很適合修煉,所以她的修爲已經恢復了五六成。

    所以,如今她要想保住女皇和漱雪公主的命,應該不難。

    只是沙曼似乎是有備而來,跟在她身邊的其中一位修士,看樣子起碼是化神期的修爲,而且精通陣法,三兩下就把宮門口的防禦陣法,還有傳送法陣給破了。

    慕鳶目光一沉,不妙,這個沙曼估計就是擔心,她和玄泠是南箜公主叫來的救兵,所以纔會給他們下香降。

    幸好他們沒有喫她給的東西,要不然可就不止是昏迷這麼簡單了。

    他們說不定還會被沙曼所操縱,成爲對付南箜皇室的傀儡。

    慕鳶回想起遇到沙曼時的場景,當時她應該是憑着玄泠身上仙門弟子的服飾,才認出他是修仙者的吧?

    玄泠到現在還穿着玄天宗弟子的服飾,是因爲仙門弟子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法衣,耐髒耐磨損,堅韌強度高,可以抵抗靈力的波動而不至於被撕碎,而且還防火防水。

    她倒是遺漏了這一點,看來她得找個時間給玄泠買幾件新的法衣纔行。

    如果玄泠真的鐵了心要跟着她,以後肯定是不能再穿玄天宗弟子的法衣了。

    眼看着沙曼就要闖進去皇宮,慕鳶趁着沙曼還有一段距離才走到正殿,先一步瞬移到了正殿之前的庭院,在這裏佈下了一個迷魂陣。

    那迷魂陣會讓人看到自己最想做的事情,而且因爲沒有傷害性,入陣者一時之間會難以察覺到,自己是入了迷魂陣。

    至於其他守在宮殿外的守衛,大多數是凡人武者或者低階修士,慕鳶放出了幾道魔障干擾他們的神識,讓他們的反應變遲鈍,短時間內他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慕鳶把迷魂陣佈置好之後,轉身進去正殿,四處尋找南箜女皇和公主。

    結果,整個大殿空無一人,也沒有感覺到,有任何障眼法的存在。

    慕鳶心想,大概是青闌師兄帶着南箜女皇和公主,躲起來了?

    慕鳶把國師元敬的腦袋,從紫玉空間裏面揪出來:“你知道南箜女皇她們都躲去哪裏了嗎?”

    元敬的口風很緊:“哼,在確定女皇和公主安全之前,我是不會把她們的藏身之處的告訴你的!”

    喲,還挺忠心的嘛。

    “那要怎樣你才能確認,她們是安全的呢?”慕鳶問道。

    “你該不會真想讓我幫忙平叛吧?”

    “這可是逼宮弒君,除非我把外面的叛軍都殺了,否則女皇和公主就不可能安全。”

    “那就是你的事了。”元敬充分的把厚臉皮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慕鳶:—_—|||......

    拜託,外面可是有個化神修士,還有兩個金丹修士!

    雖然她不知道沙曼是從哪裏挖來的這些修仙者幫她做事,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很明顯不能硬碰硬。

    就算她現在恢復了化魔期的全盛修爲,她也不想真的大開殺戒,畢竟她根本就不想修魔,太違心了。

    她的人品不允許她隨便殺人,所以能用和談解決的,就儘量不流血犧牲無辜的人。

    慕鳶覺得事情到這裏似乎就陷入了僵局,她得好好捋捋頭緒,想想破局之法。

    眼看着沙曼已經帶人進了迷魂陣,慕鳶心念一動,也放出了一抹神識,跟着沙曼進去了。

    她倒要看看,沙曼是不是真的因爲權慾薰心,而選擇弒君奪權。

    慕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她能從沙曼這裏,找到破局的關鍵線索。

    沙曼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手刃南箜女皇,爲她的母親報仇雪恨。

    在她的想象中,南箜女皇此刻正驚恐萬分的被她制住。

    漱雪公主還有駙馬青闌,也被那幾個修士給打敗了。

    “陛下當年下令,讓郭將軍的援軍,晚幾日到達北靖的時候,可有想過,我的母親還有我沙家軍正在前線浴血奮戰?”

    “就因爲陛下當年的這封密信,母親還有沙家軍纔會等不到援軍和補給,纔會因爲力竭而戰死疆場,馬革裹屍!”

    慕鳶恍然:原來,當年是沙將軍守衛了南箜的疆土,把北靖來犯的軍隊趕跑。

    原本沙將軍在前線殺敵,不僅把南箜失去的疆土全都奪回來了,還斬獲了北靖的數個城池。

    可是不知爲何,南箜女皇竟然突然下令,讓帶領援軍和補給糧草的郭將軍,延後馳援前線。

    沙曼兩眼通紅,聲音悽絕哀慟。

    “我沙家滿門忠烈,陛下您當年爲何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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