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狐皓宇和塗山輝夜化作劫灰之後,整個青丘狐族就以他爲長了。
可是登上帝君之位的卻註定了是純狐翩翩。
有蘇容與不服,如果不是塗山輝夜那個女人,在青丘帝君的位置,哪裏輪的到純狐翩翩這種毛丫頭?
想起塗山輝夜那個女人,有蘇容與就有些控制不住心裏的憤恨。
只可惜那個女人死的早,現在就連灰都不剩,他連挖墳掘墓挫骨揚灰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她死就死了,純狐氏和塗山氏的宗祠還在!
塗山玖玖臨陣叛變,讓有蘇語凝李代桃僵繼位的計劃徹底破滅,他自然也極恨塗山玖玖,只是塗山玖玖犯了錯,被純狐翩翩禁足。
塗山玖玖龜縮在府邸裏,他一時間奈何不得他,但是純狐氏的宗祠一直都是無人看守的……
塗山輝夜那個賤人的名字可是刻在純狐氏的宗祠裏!
想到這裏,有蘇容與就再也按捺不住,一個閃身,來到一棵大樹下。
大樹長得極爲粗狀,漆黑的樹幹直徑可達十米,樹冠龐大,枝繁葉茂,遠看像是一把撐開的巨傘。
黯淡的星光下,大樹茂密的枝葉間有細小的白花盛開,花如六角霜花,盈盈如有光,散發着淡淡芬芳。
有蘇容與來到大樹前,還沒來得及動手,一道金光從大樹上彈起,眨眼將他逼出了樹蔭的範圍。
有蘇容與有些懵,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
有蘇容與也不需要回答,他要的是摧毀這裏,他要的是羞辱塗山輝夜和純狐皓宇,他要的是羞辱純狐氏一族,要的是殺死純狐翩翩,而不是一個可有的答案。
有蘇容與也不管這金色的結界,掌心凝聚靈力,猛轟過去。
他不善戰,但也是上神,全力一擊也非同小可,別說一棵樹,就是十棵也得碎成渣渣。
然而,他這一掌擊在金色的結界上,金色的結界彷彿是水面被風吹起陣陣漣漪,風過後又恢復平靜。
這個結界無比陌生。
雖然這個結界無比陌生,但是整個青丘狐族之內能夠設置這樣結界的人屈指可數。
排除掉那些他熟悉的人,這個結界的設置者就呼之欲出了——神廟的雪城大神官。
歷任神官都是青丘帝君最忠實的守護者,純狐氏的宗祠有神官的結界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有蘇容與不會把事情想的這麼簡單。
純狐氏的宗祠一直以來都是沒有守護的,如今卻有一個大神官的結界籠罩在這裏,說明大神官早就通過璣衡演算知道了他的來意。
既然大神官都知道了,那麼純狐翩翩自然也知道了。
以純狐翩翩的脾性,能放任別人毀了純狐氏的根基。
有蘇容與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那是憤怒,是不甘,但更多的是恐懼。
是的,恐懼。
他瞧不起純狐翩翩,但是卻不敢瞧不起純狐翩翩所擁有的力量,尤其是那位神鬼莫測的大神官。
在青丘狐族的時候,他也不止一次想要將這位大神官收爲己用,但是這位大神官就是油鹽不進。任他如何威逼利誘對方都不爲所動。
這種未知逐漸形成了對大神官的敬畏。
純狐氏的宗祠這邊有異動,齊宣瞬間察覺到了。
察覺到齊宣正在趕來,有蘇容與顧不得破壞純狐氏的宗祠,只能帶着無限的憤恨和不甘離開。
齊宣來到終止的時候,此地已經沒有了有蘇容與的影子。
齊宣面沉如水。
帝君還是少君的時候便時常離開青丘狐族,遊歷六界,增長見識過,他理所當然地肩負了守衛整個青丘狐族的重任,尤其是五年前,爲了能維持青丘狐族那短暫的安穩,等待帝君歸來。他和有蘇氏一族打交道極多,他哪裏會不懂得有蘇氏父女倆對於帝君大人的恨意。
他們這是要對純胡氏的宗祠出手?
這對於整個青丘狐族都是莫大的侮辱。
該死的!
齊宣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極其可怕。
純狐氏雖然一直掌控着整個青丘狐族,但是除了有蘇氏和塗山氏對這一點有些不滿,其他人都是極爲擁戴純狐氏的。
民心向背在很多時候是非常容易體現出來的。但是很多人還是想要帝君手裏的權柄,並不是帝君做的如何不好,就算是帝君做的再好再無可指摘,他們也總是要找出一些理由來的。
現在他們找各種理由都奈何不了帝君,所以就乾脆用這種侮辱的方式,哪怕這種侮辱帝君的方式就是侮辱整個青丘狐族,他們也在所不惜。
他們很多人都清楚,這就是帝君和有蘇氏父女倆的區別,但是有蘇氏父女倆依舊固執的認爲他們比現在的帝君更適合統領整個青丘狐族。
跟偏執的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齊宣已經下了殺心,哪怕帝君吩咐了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得殺人。
現在他想殺了有蘇容與!哪怕將來可能會被帝君責罰,他也要殺了他。
這個時候有蘇容與躲到哪裏去了?
齊宣沒有紅線蠱,自然無法鎖定有蘇容與的位置。
至於有紅線蠱的那兩人,此時已經跟着紅線蠱來到了青丘帝城最核心的防禦機關中樞。
顏靈在陣法上的造詣極深,但是他並沒有辦法解開這些陣法。
幸好紅線蠱很強大,有蘇容與的氣息就成了他們最好的引路標誌。
兩人小心翼翼的來到最核心的控制中樞,卻見到帝宮的首席女官織夢坐在水池邊。
織夢坐在水池邊,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不梳不束,一部分垂到池塘裏,浸入水中的長髮卻呈淡淡的金色,一朵朵金色的睡蓮從髮尾生出來,霞光瑞氣萬千。
“顏靈、莫離見過織夢大人。”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是依着禮節朝織夢一禮。
織夢是帝宮內正一品的女官,官階還在顏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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